林方陽邊笑邊講,期間多次笑得說不下去。
李欣睿來了例假,肚子疼得受不了。
上午時,她出門去會議中心附近的商場買衛(wèi)生巾,就在商場里,突然被人從后面打了一針。
針管里是鹽酸,李欣睿的屁股被燒壞了半個,癱在地上起不來。
跟著她就被送往醫(yī)院,緊急手術(shù),剔除壞死的組織,還要進(jìn)行植皮。
林方陽擦著眼淚感嘆,多好的屁股,從此變得很難看。
我一陣鄙夷,聽這口氣,就像是他之前看過一樣。
“打針的人抓到了沒有?”
我滿懷期盼,繼續(xù)打聽。
基本斷定,能做出這么變態(tài)行為的,肯定是葉子。
“報警了,沒抓到人,甚至都沒有線索?!?/p>
林方陽搖了搖頭,繼而嘲笑道:“李欣睿到處勾搭小帥哥,不知道檢點,到底遭了災(zāi)。哈哈,活該!”
烏鴉鉆煤堆,光看別人黑。
我覺得林方陽為人更不檢點,表面人五人六的,還不是跟女畫家勾搭在一起。
他背地里,更不知道干了多少齷齪事兒。
他也絲毫不在乎家人的感受,包括剛尋回不久的女兒,于晴曼。
林方陽此刻表現(xiàn)出,他很討厭這個女秘書,卻又無可奈何攆不走。
李欣睿也不怕他,偶爾跟他一起出入,不過是逢場作戲。
還能讓林方陽有所忌憚,這個李欣睿到底是何方神圣?
我搞不懂!
我更不信李欣睿的鬼話,什么她跟我是一伙的,簡直胡扯淡。
到現(xiàn)在為止,酒桌的氣氛很融洽。
我卻懷著一份謹(jǐn)慎,林方陽的眼皮子一直都長在頭頂上,絕不會單純地請我吃飯,必然懷著目的。
“周巖,加入企業(yè)家聯(lián)合會吧!”
林方陽笑著邀請,齊國鋒也投來期待的目光。
“我也不夠格??!”
我笑著推辭,林方陽是常務(wù)副會長,我當(dāng)然不想被他管理著。
林方陽絲毫不在意身邊會長的感受,大包大攬道:“我說你合格就合格,在組織中,更利于你的發(fā)展。”
“是啊,企聯(lián)也需要年輕企業(yè)家的參與,這才會更有活力?!?/p>
齊國鋒附和著,笑道:“我代表企聯(lián),非常歡迎周董的加入?!?/p>
“盛情難卻??!”
于晴曼眼光熱烈,恨不能替我答應(yīng)下來。
“感謝兩位會長的信任,我回去寫一份申請書。”
我噓呼著答應(yīng)下來,打算到時候就各種借口拖著不申請。
“這還不錯!”
林方陽滿意地點頭,接著就提到了我最討厭的話題。
“周巖,你跟小曼是同學(xué),感情上不用多說。這樣吧,最近找時間先訂個婚,至于結(jié)婚,你們還年輕,過幾年再說吧!”
訂個屁婚!
發(fā)昏去吧!
我臉色立刻冷了下來,低頭不語,于晴曼唯恐我說出拒絕的話來,趁機挽住我的胳膊,笑道:“爸,周巖對我一直很忠誠,我覺得可以再等等?!?/p>
“這么優(yōu)秀的青年,失去了就不好碰到了,不能等!”
林方陽語氣不容置疑,繼而說道:“周巖,做男人就要有擔(dān)當(dāng),該給女孩子一個基本的承諾和保障。訂婚儀式規(guī)模不能小,就按五百萬的標(biāo)準(zhǔn)吧。這筆錢,該你來出!”
槽!
五百萬訂個婚,你女兒是嫁不出了嗎,拼命往我這里塞!
拿老子當(dāng)冤大頭嗎?
我心中咒罵個不停,灌了口酒,又搓了下臉,佯裝不好意思:“林先生,我剛開始做企業(yè),囊中羞澀,拿不出五百萬?!?/p>
哼!
林方陽的臉色立刻陰冷下來,手指敲打著桌子:“大會上,所有人都聽到了,三千萬的營業(yè)額!難道,五百萬的利潤都沒有嗎?”
“我沒說謊!”我攤了攤手:“但林先生也該清楚,我是公司法人,但不代表公司就是我個人小金庫。
前期投資大,眾多員工每個月都需要開支,供貨商那邊還有欠款,真的拿不出來。”
“真是個廢物!”
林方陽眼睛瞇起,不客氣罵了我一句,又問:“你賣了娛樂場所的股份,不是進(jìn)賬五百萬嗎?”
臥槽!
這件事他居然也知道了!
誰踏馬透的風(fēng)?
絕不可能是韓風(fēng)!
我人生最大的一筆個人收入,怎么會就這樣花出去,跟我討厭的于晴曼訂婚呢?
我正在想托詞,卻聽老黑笑著解釋:“林先生,你也知道的,周巖兄弟太講義氣了,這筆錢借給韓風(fēng)經(jīng)營夜總會。唉,那真是個填不滿的大窟窿,沒時候還的?!?/p>
林方陽嘴角抖了抖,老黑的話一個字他都不信!
我跟老黑卻都沒有改口的意思,說破大天,也是這么個情況。
“沒錢,就再等等吧!”
林方陽不滿地擺擺手,再度提醒道:“周巖,我的女兒必須風(fēng)風(fēng)光光出嫁,任何一個程序都不能簡化,別想空手騙走了?!?/p>
“嗯,我一定會努力賺錢?!蔽夷坏攸c點頭。
“周巖,我會等著你的,并且一直都相信你?!庇谇缏鼖陕暤馈?/p>
酒桌的氣氛,就這么被破壞了。
我食之無味,恨不得馬上就走。
齊國鋒對此不表態(tài),我甚至都不明白,他為何要來參與酒局。
莊雨燕更是陪襯,全程沒有插話的機會,只是負(fù)責(zé)倒酒、清理餐盤以及遞送紙巾,更像是個服務(wù)員。
我一口都吃不下去了,甚至一個字都不想多說。
不能再待下去,我懷疑自己壓不住火氣,會跟林方陽徹底鬧起來。
到底,我還是起身道:“感謝林先生的款待,我昨晚被李秘書打擾,沒睡好,想先回去休息,失陪了!”
“你早晨還說,休息得不錯?!绷址疥栠瓦捅迫?。
“喝酒就覺得累了。”
林方陽注視我足足兩秒,吐口了:“那好,回去休息吧,捎帶送小曼一程?!?/p>
我離開包間,長長吐出胸口的悶氣。
老黑當(dāng)然要陪著我,立刻跟了出來,隨后就是背著小坤包的于晴曼,也是腳步匆匆。
我一言不發(fā)的離開平川大酒店,坐進(jìn)轎車后排。
于晴曼也進(jìn)來了,小心地坐在我的身邊。
“送你回學(xué)校嗎?”
我冷著臉。
不!
于晴曼慌亂地?fù)u頭,看了眼前方的老黑,欲言又止。
“說吧,去哪里?黑哥才不會到處說你的那點破事兒。”我厭惡至極。
于晴曼的臉騰地一下就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