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音浪消失不見。
李寒舟這才看向龐望:“龐將軍,我看軍紀(jì)還略微有些散亂?!?/p>
龐望立刻回應(yīng)道:“殿下放心,不過一盞茶的時間,我定會讓他們改頭換面,精神煥發(fā)!”
“好,那本殿下就等你一盞茶時間?!?/p>
李寒舟淡淡開口,來到了一旁的座上,靜靜地看著龐望下發(fā)一道道指令。
下方的士卒們行動也十分迅速。
他們一個個收起了先前的那副懶散模樣,身軀如同一棵棵挺拔的白楊般站直,眼神逐漸變得鋒利,臉色嚴(yán)肅莊重,身上的衣服也變成了護(hù)甲。
一眼望去,密密麻麻,威勢十足!
比起之前來說,已經(jīng)很不錯了。
李寒舟看著這幕,嘴角終于勾勒起一絲弧度。
他知道,這才是北祁軍應(yīng)該有的樣子,因為這些士卒望向他的眼中,不再是先前那樣的好奇和輕視,而是帶著一抹敬畏。
“請殿下管教一番?!?/p>
龐望樂呵呵的奉上一杯清茶,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李寒舟,像是在看自己的心上人一樣。
李寒舟被盯的一陣惡寒,擺擺手道:“龐將軍,平時你是怎么訓(xùn)練的,先讓我看看?!?/p>
“明白?!?/p>
龐望轉(zhuǎn)過身去,朝著下方站立著的士卒們吶喊道:“我北祁軍在邊關(guān)出生入死,殺敵無數(shù),每個人都是軍中好手,你們爭點氣,讓世子殿下看看你們的能耐!”
“是!”
士卒們回應(yīng)一聲,便在各位千、百百夫長的帶領(lǐng)下,握緊手中利器,開始在寬闊的演武場上,分批次組成一個又一個的陣型。
而龐望則是站在李寒舟身邊,為他介紹著。
“殿下,這是玄龜陣,一旦組成便如玄龜一般固若金湯,敵人想沖破不是易事,而這是長蛇陣,奇詭無比,專門鉆人空子,直搗黃龍……”
龐望一連介紹了數(shù)十個戰(zhàn)陣,這都是他們在戰(zhàn)場上奮勇殺敵,一步步摸索總結(jié)出來的,可謂是凝聚了無數(shù)人的心血。
李寒舟饒有興致的聽著,靜靜地注視著面前的士卒們。
他現(xiàn)在可算是體會到兵權(quán)在手是怎樣的一種體驗了,怪不得歷朝歷代的皇子對皇位如此執(zhí)著。
一場操演后,在日光的照耀下,所有士卒都渾身冒汗,氣喘吁吁。
“行了?!?/p>
李寒舟點點頭,還算是較為滿意,不過他仍舊是板著臉道:“龐將軍,今日的視察就到此為止吧。”
“不過不只有這一次視察,往后我有空會繼續(xù)過來,希望他們能一直保持這樣的狀態(tài)?!?/p>
“屬下明白?!?/p>
龐望覺得這一刻的李寒舟,無論是樣貌身姿,還是說話語氣,都像極了北祁王蕭天圣,大概這就是虎父無犬子吧。
兩日后。
北祁王府。
“沒想到竟會是三皇子大駕光臨?!?/p>
李寒舟端坐廳中,手捧一杯香茗,望向身側(cè)的禹青和,眼神有些古怪。
雖然早就從蕭天圣的口中知道有一位皇子要來,沒想到來的居然是禹青和。
這家伙可不是什么善茬啊。
“早就聽聞北祁王府的世子蕭寒一表人才,能夠從眾多弟兄中脫穎而出,想著十分不凡,今日一見果然跟我想的一樣?!?/p>
禹青和臉色溫和,嘴角掛著淺淺的笑意,看著人畜無害。
“多謝三皇子殿下嘉獎。”
李寒舟同樣樂呵呵的回應(yīng),心里卻是說我信你個鬼。
整個懸州都是蕭天圣的地盤,雖然其中還夾雜著一些龍庭的探子,但不代表北祁王府也沒有。
而禹青和是昨天晚上帶著一支禁軍到的,一來就被王府內(nèi)的探子們死死盯著,在來到這里后,禹青和本人沒有行動,反而是他身邊的一個幕僚時不時的出去一趟,打探整個北祁王府的情況,而打探最多的,就是他蕭寒的名聲和實力。
估計廢物蕭寒這件事早就被禹青和知道了,而他還像是毫不知情一般,只能說做皇子的臉皮就是厚。
“呵呵,蕭兄謙虛了?!?/p>
禹青和像是突然碰到了藍(lán)顏知己一樣,熱情的和李寒舟寒暄起來。
李寒舟雖然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但表現(xiàn)的跟平常一樣,沒有絲毫分別。
見話題聊得差不多了,禹青和口干舌燥的喝了一口茶,忽然嘆了一口氣。
李寒舟見狀,疑惑道:“殿下怎么了?”
“有些話我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 庇砬嗪秃磺宓恼f了一句,便看向李寒舟。
經(jīng)過他的一番友好交流,他發(fā)現(xiàn)這個世子蕭寒,為人有些無趣,話不多,有一些自己的主見,另外就是這個人貌似十分的孤僻。
身為一個世子,手底下竟然只有四五個奴仆,不過聯(lián)想到他所打探的那些情報,就有了合理的解釋。
畢竟蕭寒從前就只是一個廢物,受到的定是無盡的冷眼,而自己一亮出皇子的身份,表現(xiàn)得有些熱情,對方的話就多了起來,話中意思充斥著濃濃的熱血。
就差一句莫欺少年窮了。
看樣子是把自己當(dāng)成同等身份的人來對待了。
禹青和在心底默默地為李寒舟打上標(biāo)簽:人老實,話不多。
“無妨,殿下直說就是了?!?/p>
禹青和見狀,沒有急著開口說話,而是朝著守在門口的禁軍說道:“你們退下吧?!?/p>
禁軍穿著一身漆黑盔甲,臉上被一副黑色面具蓋住,看不清容貌,渾身散發(fā)著驚人的氣息。
此刻見禹青和跟他們說話,為首的一名禁軍卻是搖搖頭:“不可,殿下萬一遇到點危險怎么辦?”
“無妨,這是蕭伯伯的府上,又不是什么龍?zhí)痘⒀?,怎么會有危險?”
“再說了,今日我和蕭兄一見如故,相談甚歡,想聊些略微深入的話題,你們在這里我們還怎么說?”
禹青和朝著李寒舟微微一笑,言語間滿是對他的親切。
“這……”
禁軍首領(lǐng)猶豫了一下,還是帶著其他的禁軍退出門外,將門給關(guān)上。
此時屋內(nèi)也就只剩他們兩人。
緊接著禹青和不緊不慢的從儲物袋中拿出一顆白色的珠子,一道朦朧的光暈浮現(xiàn),將他們兩人盡數(shù)包裹其中。
隨后看向李寒舟解釋道:“蕭兄,這是我的一件后天靈寶,名曰避音珠?!?/p>
“避音珠能形成一層無害的護(hù)罩,將我們周圍的聲音隔絕起來,我從得到它之后到現(xiàn)在,總共才用了不到三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