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荒殷村?”
不少年輕修士在聽到這么名號后,不免疑惑起來,他們還從未聽過這個名號。
于是紛紛看向身旁的長老,遠處的散修則是看向了距離最近的宗門。
他們雖然不清楚這名號代表著什么,但是看向那黝黑少年的眼神當中,帶著一股發(fā)自內(nèi)心的不可思議。
散修或結伴或依附于宗門穿越外圍的浮沉迷霧,宗門弟子則是依靠著長老帶領前行來到這里。
然而這少年卻只是一個人,騎著一只青牛,甚至還叼著個草根兒就這么堂而皇之地走進來了?
真像個野外放牛的牧童,不可思議。
一些人在第一時間看了看少年身后,是不是還有其他人尚未到來,亦或者探查一番有沒有隱藏在暗處的人。
天墟州這里,天鴻山的東弘長老卻忽然開口道:“別探了,東荒殷村的后裔,還真不把這浮塵霧氣和時空殘片放在眼里?!?/p>
諸多人一下子轉(zhuǎn)頭看向他。
“不愧是仙皇后裔?!斌@雷谷的雷正洪長老也在此時凝重開口。
“什……什么……仙皇后裔?”聽到這名號的外行人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他們不清楚別的,但是仙皇后裔這名號太他媽震徹人心了。
于是天墟州開口的幾人一時間吸引了所有外行人的目光。
云千機不開口,這雷正洪便上前一步站在了天墟州的為首位置,開口說道。
“仙皇后裔這等勢力極少出現(xiàn),我也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一位血脈如此純正的少年?!崩渍榭粗亲谇嗯I虾婪挪涣b的黝黑少年,凝重道:“哪怕是放眼整個無垠大陸,除了不知殷村為何物的蠢豬,還沒人敢對殷村的人動手?!?/p>
“而且他坐下青牛也不是凡物。”東弘長老也開口說道:“區(qū)區(qū)舊土還真攔不住他?!?/p>
眾人也時候也才注意到他坐下的青牛,長相普通,和一般凡間牧童的水牛真別無二致。
但能被仙人后裔騎在胯下的,能是一般凡物?
散修們左瞧右看的,看不出個門路來,皺起眉頭又抬頭看向了幾位神情凝重的宗門長老。
“這青牛,雖然氣息內(nèi)斂,但卻也能感覺到它可怕之處……”荒州的星呈崮若有所思,隨即想到了什么,震驚開口道:“莫非是,當年天庭無上老君座下兕妖的血脈后裔?”
“兕妖?青牛?那不是神獸之一?”諸多散修大吃一驚。
一語落下,散修嘩然。
“啥神獸?這是我該見到的東西嗎?”散修眼睛冒光,這算是自己一輩子就見到這么一回的東西吧。
“先有個成仙之姿,如今又來一個仙皇后裔……”有散修神情都有些恍惚了,苦笑一聲道:“這輩子好像都值了?!?/p>
“神獸青牛,果真不凡。”李寒舟也頗為驚訝地喃喃,隨即看向坐在牛背上的殷壽。
這殷壽正嚼著草根,神情不屑地看著半空柳眉倒豎如菩薩怒目的月青蓮。
月青蓮看到殷壽之后,一股怒氣頓時涌上心口,頗有些惱怒地開口道:“臭放牛的,你又要和我作對?”
“沒錯啊?!币髩埸c了點頭。
“你!”月青蓮也沒想到對方這般不要臉面,怒道:“你殷村后人臉皮都是這么厚?”
“呸。”殷壽一口吐出草根,頗為不屑地開口道:“什么臉皮厚不厚的,我就是單純看你不順眼罷了,看不慣你們瑤池天天高高在上的樣子?!?/p>
不等月青蓮開口,殷壽就再度說道:“尤其是你們瑤池王母那眼比天高的德行,跟個凡間的妒婦皇后一樣,什么都比不上她。”
殷壽說完,就帶著笑意補充了一句:“別丟了瑤池曾經(jīng)仙人的臉面?!?/p>
“臥槽!”
一旁眾多散修包括一些宗門弟子直接沸騰了,這人剛才是不是直接開口罵瑤池王母了?
“這殷壽真敢啊,還是當著人家月青蓮的面罵的!只怕是在場所有人,大大小小的宗門都不敢開這個口吧。”
“敢罵一位仙人,這我只能說不愧是仙皇后裔了,殷壽牛逼?!?/p>
“畢竟人家仙皇后裔也有那個底蘊和底氣。”
月青蓮在聽罷之后也是愣了一下,隨即立刻勃然大怒。
“膽敢諷刺王母者,不得好死!”月青蓮此時全然忘了方才李寒舟,一身的注意以及怒氣全在眼前殷壽身上。
月青蓮一步踏出,抬手托舉一道靈光。
蒼穹風云立刻爆開。
天地瞬間展開一朵青色的無上蓮花,隨即驟然能擴大,籠罩方圓百里。
周圍散修以及宗門弟子看到后大驚失色,立刻后撤躲開,躲到一些長老身后。
而那些宗門長老以及實力比較強勁的散修立刻張開一道屏障,防護住這一靈力沖擊。
“這青蓮,貌似是一種法天象地的手段?!崩詈鬯妓鬣?。
這月青蓮當初所言乃是一株九蘊青蓮的蓮子轉(zhuǎn)世,莫不是將自己法身給映照出來了?
“仙人手段。”蘇念一也在此時開口點頭道,站在李寒舟身旁,白衣飄飄。
李長壽站在兩人身旁,目視著那巨大青蓮,托著下巴瞇了瞇眼。
“倒是好強勁的寒霜力道?!?/p>
殷壽見月青蓮動怒動真格了,也不再單坐著,而是從腰間摸出一竹笛。
“小蓮花千百年不變就是這等凍人的招式?得虧我穿了內(nèi)襯棉衣?!?/p>
“你去死!”
月青蓮發(fā)出一聲嬌喝,周身爆發(fā)出一陣磅礴靈力。
一股無盡的寒意陡然從那朵青蓮中爆發(fā)出來,冰封一切,好似要將這一段空間都要凍碎一般。
隨即她悶哼一聲,操控著那朵青蓮,裹脅著無盡寒霜便要轟向那殷壽。
眾人頓時瞠目結舌。
也在此時,那殷壽只是淡然笑了笑,隨后將手中竹笛緩緩拿起,湊到了嘴邊。
一聲笛音悠揚而起。
這聲音并不高亢,甚至有些溫吞,像是鄉(xiāng)間田埂上牧童在暮色四合時吹響的歸家小調(diào)。
然而就是這道笛音擴散開的瞬間,整個被無盡寒意籠罩的天地卻在此時陡然一暖。
隨著笛音的旋律,一道道肉眼可見的金色光暈,如漣漪般蕩漾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