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金雷火罩的突然變化,讓在場眾人措手不及。
尤其是察覺到由天雷匯聚而成的一弓箭一利劍,猛地劈向人屠和武涵道人,兩人臉色大變。
那五彩罩子究竟是什么邪物?
能吞噬天劫已然是天下未有了,竟然還能將吸收的天劫反向攻伐出來?
這已經不是超乎想象了,這是把他們幾千修行的認知給直接掀翻了!
天下哪有這般事情?
“跑!”
人屠大喝一聲立刻轉身,但剛想要離去,卻發(fā)覺自己被無數墨跡畫成的山河抵擋了去路,花青子不知何時揮筆作的畫,莫非就是剛才他們震驚的時候?
“我說過!”花青子站立虛空,雙指擺弄著手中畫筆,面容清冷無比,她淡漠開口:“此地是你二人壽元盡滅的時候!”
人屠滿腔怒火,但此刻也難以發(fā)作了。
天雷將至。
武涵道人暗罵一聲該死,周身筋骨噼里啪啦響個不停,仿佛要借著這股力道,擠壓出周身殘存的靈力來。
“妖神附體!”武涵道人嘶吼出聲。
他身后的拂塵脫手飛出,萬千塵絲如活物般自行交織,竟在虛空中勾勒出一尊猙獰的上古妖神輪廓。
塵絲化作鬃毛,一雙猩紅的眼眸在其中睜開,帶著一股不屬于此世的兇戾與蒼涼。
弓箭陡然而至,這方天地陡然大放光明,天雷猛地劈在了武涵道人身前。
電光四濺!
武涵道人內心極度震驚,這天雷威壓超乎他的想象,他這才意識到烏夜候為何會跪下。
若是他硬抗,別說是雙重天雷,單是這第五道天雷,他便難以招架了。
轟!
妖神虛影連咆哮都未發(fā)出一聲,就在雷光中寸寸龜裂,隨后轟然炸碎!
武涵道人只覺一股天威順著神魂聯系沖入體內,身后拂塵猛地燃起,瞬間化作飛灰。
“早知道不來了!”人屠硬抗著,不免心中極度恐懼。
迎接他的是第六道天劫,那天雷利劍比起弓箭要強悍許多,他已然招架不住了,面容更為凄慘。
身軀被雷光擊中,開始寸寸碎裂,背后的血月已然消散了大半,僅剩求活的欲望在苦苦支撐。
他好悔恨!為些許貪念,搭上了自己的底牌,如今還得搭上自己的性命。
“草!”人屠橫刀在前,嘶吼著,將自身剩余的全部修為全部灌注在其中,只為爭取一線生機。
噌!
電光破碎了他的血月大刀。
雷劍裹挾著無上天威朝著人屠陡然落下。
倉皇失措的人屠只得抬起雙手五指張開格擋在前,側頭猛地閉上眼睛。
“不!”人屠只來得及發(fā)出一聲不似人聲的慘叫。
下一刻被當場一斬為二。
殘留的身軀也被雷光摧毀,化作飛灰。
眼見人屠已然灰飛煙滅,武涵道人不敢再硬抗了,求生的欲望壓倒了一切。
他猛地從胸口處拿出一枚血色令牌,毫不猶豫地將其捏碎。
嗡!
一道極其濃郁的血光瞬間籠罩全身,似是一個防御類的仙寶。
這是他最后的保命底牌了,也是關乎自己在龍元山顏面的令牌,可如今性命攸關,一切都得給求生的欲望讓步。
然而,即便是這籠罩全身的血光,在這雷光之下也被轟碎了大半。
武涵道人喋血,面色極其蒼白,形容枯槁一般,被天雷余威轟得倒飛出去。
然而他卻借著這股力道,撕碎了自身部分道基作為暫時的靈力,化作一道血色流光,沖破了花青子環(huán)繞的山河,朝著天際盡頭逃竄而去。
而看著這番場景的烏夜候三人,都傻眼了。
那紫金雷火罩自天邊緩緩下落,回到烏夜候手中。
“牛逼??!”烏夜候大呼一聲,徐徐來到李寒舟兩人身前。
他激動得滿臉通紅,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輕輕碰了碰那紫金雷火罩。
罩子發(fā)出一陣輕微的嗡鳴,五彩霞光流轉,顯得格外親昵。
“我的好寶貝!你可真是我的好寶貝啊!”烏夜候愛不釋手,恨不得抱著這罩子親上幾口。
花青子看著自家?guī)熜帜歉睕]出息的樣子,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于是她選擇看向一旁的李寒舟,美眸中異彩連連。
“師弟,這……這也是你算計好的?”
花青子實在無法想象,這世上還有能吞吃天劫,并將其作為武器反擊的法寶。
這已經不是“邪門”能夠形容的了。
這簡直是離經叛道!
“咳?!?/p>
李寒舟干咳一聲,臉上依舊是那副云淡風輕的模樣,仿佛一切盡在掌握。
“師兄吉人自有天相,我不過是順水推舟罷了?!?/p>
李寒舟也沒想到,自己這不正經仙寶的特性,能不正經到這種程度,紫金雷火罩竟然有如此逆天的功能。
吞噬天劫,再反哺給敵人?
這跟自己的時光沙漏比起來,簡直是另一個維度的“不講道理”!
李寒舟心中默默吐槽了一句。
此時,烏夜候已經成功渡過了六九天劫,他身上的氣息正在飛速攀升、穩(wěn)固。
原本因為天劫而造成的傷勢,在磅礴的靈氣倒灌與法則洗禮下,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
感受著體內前所未有的強大力量,烏夜候意氣風發(fā),只覺得天地之大,皆可去得!
“師弟,師妹!此番大恩不言謝!”烏夜候收起紫金雷火罩,大步走到二人面前,鄭重道。
“要謝就謝小師弟吧?!被ㄇ嘧拥坏溃骸叭舴切煹?,我三人必將全軍覆沒于此。
“那不必感謝了,我們是師兄弟,師姐弟?!崩詈畚⑽⒁恍?。
烏夜候也點了點頭,心中是前所未有的痛快,一種劫后余生的爽感。
“此地不宜久留,我等還是速速返回紫云山吧?!睘跻购虺谅暤溃骸澳俏浜廊穗m然重傷逃遁,誰也說不準他會不會去而復返,或者呼朋引伴?!?/p>
花青子點了點頭,覺得有道理。
“走!”
三人不再遲疑,辨明方向后,立刻乘上飛舟,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這片是非之地,消失在茫茫天際。
只留下這片滿目瘡痍的海域,無聲地訴說著剛才那場驚心動魄、跌宕起伏的死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