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內精英子弟在快速移動,不斷調整著陣法。
相德洪與族老們身披森寒玄甲,緩緩朝著陣法邊緣靠近。
“第三道陣法被突破了嗎?”相德洪臉色凝重,朝著旁邊趕來匯報的弟子問道。
“已經破了。但是沒有看到對手……我已經傳問了當時主陣的幾個,都說剛感覺到陣法波動,就眼前一花,神魂受擾,回過神來,陣法便被破解!”
老嫗皺眉:“隔著陣法進行了神魂攻擊?”
這話一出來,在場每一位臉色都不好看。
雖說第三道陣法是族地最外圍的,但是相獸氏無有城池,最外圍的陣法就相當于護城陣。
不是最強的攻擊陣法,但在隱匿和防御等級上,是相獸氏所能打造的最強。
能穿透陣法防護罩的神魂攻擊,至少是神祖化神級戰(zhàn)力!
所以絕非什么意外,而是真如陳萬里所說,滅門之禍近在眼前了。
就是不知道,打上門的是哪一位神祖?
“出去看看!”相德洪沉聲做出決斷。
只見族老們相視點頭,手里都多了各自的陣盤法寶。
然而,他們剛走到二層陣法的防御范圍,下一秒,就感受到陣法受到了強力沖擊。
虛空之中,幾道幾十丈的狐尾幻影,化作長鞭,帶著摧枯拉朽之力,不斷與陣法力量對撞著。
第二層陣法范圍,是以攻防一體,收到蠻力破陣,便會釋放出不亞于化神戰(zhàn)力的攻擊。
在能元爆開的轟鳴聲中。
虛空中的狐尾幻影接連砰砰炸開。
狂暴的能元爆裂,陣法形成的護罩劇烈的抖動。
就在這時,一根毛茸茸的雪白狐尾,繃得筆直,像是一把利刃,從陣頂豎插了下來。
“結陣!”相德洪強自鎮(zhèn)定,手中陣盤飛出,爆射出華光與地面的陣法結為一體。
其余幾位族老紛紛出手。
陣法堪堪維系住了進攻。
虛空之中,胸口一片白毛的青丘老祖現(xiàn)身。
它露出的并非真身,而是狐妖妖魂的投影,數十丈的虛影,宛如妖神在世。
那張狐臉,表情豐富,宛如真實投射。
身后十幾道青丘狐族的身形,若隱若現(xiàn),但它們的氣息,似乎全部集中在那幻影上。
而站在它腳下的相獸氏,此時都能感受到一股來自神祖的壓迫感。
“青丘狐族!”
相德洪牙縫里蹦出了來者之名。
在他身旁的九位族老相視一眼,老嫗踏前一步,問道:“青丘狐族與我相獸氏,井水不犯河水,為何來犯?”
“為何來犯?嘖嘖!真傻還是裝傻???”
虛空的狐妖幻影露出譏笑之色,淡淡道:“相獸氏本就是靠著妖皇念舊,才活下來的!
不老實趴著,還敢跳出來行背叛之事,自選取死之道,還敢有這么一問?”
“此話從何說起?何來背叛?”
老嫗嘴上在辯解,心下卻是有些抓麻。
來了青丘狐族,還不如妖皇。
妖皇許會聽辯解,但領命行事的主兒,可就不會聽了,殺了相獸氏便是完成皇命,回去拿好處就是了。
不過,這老狐貍真身不現(xiàn),不知是怎么個意思?
“嘖嘖,不知從何說起啊?”
青丘老祖發(fā)出桀桀陰笑,神識不斷朝著大陣穿透。
只待注入的神念足夠磅礴,便能控制其中一兩個的心神,弄清楚那人族是否在相獸氏內。
在場每一位,都知道青丘老祖口中說的是人族。
但它不提。
相獸氏也不提。
“跪地求死,我還能高看你們一眼!區(qū)區(qū)一個陣法,就想阻我,笑話!”
隨著一聲斷喝,可怖的神魂力量徹底穿透了大陣。
大陣外圍一陣劇烈的震顫,隨即四分五裂。
恐怖的能量旋渦,掀起了在場十族老的衣擺。
他們身上的玄甲上篆刻了法陣,都是上等防御法寶,這時折射出一道玄色幽光,阻擋住了青丘老祖的神識攻擊。
但玄甲上的法陣之力也全部耗盡。
十族老皆是臉色狂變,太強了!
青丘狐族,名不虛傳!
雖無化神之境,但神魂攻伐之能,比一般的化神神祖還難對付。
只剛剛那一瞬間,那種來自神魂深處的磅礴壓力,比面對妖皇還要恐怖。
十族老再無半分僥幸。
狐族之殘暴和陰狠,斷不會給他們任何機會。
他們催動陣盤,形成防護之力,且戰(zhàn)且退。
“你們與人族到底密謀了什么?誰第一個說出來,我饒他不死!”
青丘老祖的聲音帶著一絲蠱惑。
獸姜拿著陣盤的手抖了一下。
青丘老祖的目光頓時投向了獸姜。
獸姜感覺一道青光直朝自己雙眸激蕩而來。
當即就感覺心神一蕩。
接著便不由自主的張嘴道:“陳,陳……要,界……”
話沒說完,一只大手抓著他的后背,快速的后撤。
陣法形成了一道巨大的虹光,如同飛劍激蕩而出,狠狠插入了虛空的狐影身上。
與此同時,十族老全部退回了第一圈陣法內,也就是剛才陳萬里來時落地之處。
這時,只見獸姜雙目緊閉,面色發(fā)紺,一動不動。
兩位族老連忙上去一頓療傷操作,隨后就搖了搖頭。
“神魂受損……”
話音剛落,獸姜重新睜開了眼,卻只剩下了茫然無措。
“狐妖不肯現(xiàn)身,只以神魂攻擊,我等太被動了!”
“就算我們取絕陣之法,解了眼前之圍,青丘老祖肉身現(xiàn)身,我們就難以應對了……”
“難道……”
此時他們腦中都閃過了陳萬里的臉。
全部被陳萬里說著了。
但是,難聽的話都說了,現(xiàn)在去求?
“求他?一般化神只怕也對付不了,他一出來,反倒是坐實了我們與他有關系。”
老嫗兀自嘴硬。
相德洪想了想兩個女兒對陳萬里的態(tài)度,決定自己去求。
……
而此時,陳萬里還在大殿之中,無聊的扣著指甲。
聽著外面的打斗聲,當真是沒有半分要去幫忙的意思。
直到聲音越來越近。
陳萬里終于站起身來。
相清和相鏡都已經急得花容失色,殷切的看向陳萬里。
但陳萬里只是伸了個懶腰,就又要坐回去。
相鏡再也忍耐不了,一個虎撲沖向了陳萬里。
陳萬里一愣,下意識后退半步。
相鏡就這么直接跪在了他腳下,雙手本來是要抱他的腰,結果因為他這一退,整個頭都貼在他腰下了。
“???”陳萬里愣了。
相鏡跪在他身前,小臉兒通紅。
“你不是說要跪著求你嗎?我現(xiàn)在跪著求你,救救我們!”
相鏡抬起頭,羞臊中帶著一絲委屈。
“???這……”
陳萬里還沒說完,就見相鏡的手摸向不該去的地方,臉上帶著一絲掙扎和痛苦:“或者,你想要任何方式,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