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芒城上空,十?dāng)?shù)道身形疾馳而過。
引得城中無數(shù)雙眼睛注目。
“好像是青丘狐族?”
“沖著汪芒城來的嗎?”
“不像!盡快通知陳神祖!”
城中,華胥氏和雷澤氏留下的幾個道嬰戰(zhàn)力,都是如臨大敵,緊張的討論了幾句,便紛紛準(zhǔn)備御敵之事。
“哈哈哈!不必緊張,我青丘不是來訪汪芒城的!”
“改日若要拜訪,爾等再擺下這陣仗也不遲!”
“桀桀桀……”
只聽半空之中,傳來了略帶著幾分嘲弄的聲音。
下一秒,這些聲音連帶人影就不見了蹤跡,仿若從未出現(xiàn)過。
陳萬里走后,汪芒城重新開啟了護(hù)城大陣。
但即便隔著大陣,青丘狐族依舊探知了城中動靜。
“好厲害的神魂之力,不愧是青丘之后!”
城中幾個道嬰相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駭和慶幸。
“我就想知道它們要去哪兒?”
“剛才說話的那個,好像是青丘老祖!”
“???我感覺不對勁,快快通知陳神祖……”
……
虛空之中,快速趕路的十幾道身形中,為首的是一個儒雅中年人。
看上去是人,但身上穿著“皮草”,胸口一圈白毛,怪異得很。
“說人族在汪芒城,剛才咱們那么大動靜,卻沒有任何反應(yīng),很不對勁!”
它一開口,身邊的“人”速度都陡然慢了下來。
“老祖是擔(dān)心那人族不在汪芒城,而在相獸氏?”
“也不無可能。”青丘老祖點(diǎn)頭,神色凝重。
“不會吧?相獸氏怎么可能帶一個外族去族地,難道他們真準(zhǔn)備追隨人族?”
“若是這樣,咱們此行可就危險了!”
青丘老祖也露出猶疑之態(tài)。
雖然青丘狐族可戰(zhàn)化神,但它可不準(zhǔn)備真的對上一個化神。
“先去一探究竟。憑咱們的能耐,即便不敵,要退走,還是有機(jī)會的!”
“咱們答應(yīng)妖皇的是滅相獸氏,可不是對戰(zhàn)人族?!?/p>
“如果人族真在相獸氏,咱們就立馬撤到安全之所,通知妖皇,待到妖皇或者魔王來支援,再共同出擊?!?/p>
青丘老祖很快就做出了決策。
“起陣!”青丘老祖沉聲開口。
只見在場的青丘狐族,都變幻了原形,它們每一個都有八條或者九條長尾。
長尾在虛空之中連接,短時間內(nèi),它們的氣息都快速的攀升。
這是它們的神通之一,可以通過狐尾陣合眾之力,在一定時間內(nèi)提升戰(zhàn)力。
結(jié)陣之后,它們的神魂之力,堪比化神元神。
別說道嬰戰(zhàn)力了,便是化神戰(zhàn)力,都很容易短暫迷失在它們釋放的幻境中。
結(jié)陣之后,它們更快速的朝著相獸氏族地靠近。
……
相獸氏族地。
陳萬里被迎進(jìn)了客殿。
相獸氏的十位族老,包括相清相鏡姐妹的父神相德洪,和早前見過的獸姜,都在其中。
“以陳神祖的本領(lǐng)和身份,別說娶我相獸氏之女,便是任何一方勢力,都是求之不得!”
“但若要說從此追隨,只怕誰也不愿意。且不說當(dāng)年人族背信棄義,便是如今,人族可有化神能敵天地魔王?”
“我相獸氏即便答應(yīng),也不過是一起送死罷了!”
“結(jié)親之事,我們但憑后輩意愿,就是我們能給的最大誠意了!”
十族老們先后開口。
但都是相當(dāng)消極。
相清小臉兒都擠成一團(tuán)了,一個勁的給相鏡打眼色,讓姐姐幫忙說點(diǎn)什么。
相鏡無奈的翻了個白眼,這時候她能說什么?
十族老們已經(jīng)開過“小會”了。
若是等閑勢力來犯,相獸氏不懼之。
若是妖皇,魔王那個級別的親自駕臨,相獸氏自問,也解釋得清楚。
魔王妖皇這個層次,也自會分辯真假。
相清也知道,十族老們說話都很不客氣,是自覺在族地,大陣一旦啟動,便是化神也不可能全身而退,自認(rèn)有幾分底氣。
但她真的很想說,以陳萬里的陣法造詣,現(xiàn)在還沒一巴掌拍出來,已經(jīng)是很給面子了。
“咳咳,真的憑自己意愿嗎?!”
相清干咳了一聲,抬起頭,羞澀里帶著一絲堅(jiān)定。
“……”相德洪老臉一黑。
十族老里唯一的老嫗,點(diǎn)頭皮笑肉不笑:“當(dāng)然?!?/p>
“那我肯定是愿意的呀!而且姐姐也說過愿意嫁給陳神祖!那我們姐妹倆一起嫁可以嗎?”
“???”
別說在場的相獸氏了,連陳萬里都嘴角抽了下。
雖然相鏡也是個美女,但他有點(diǎn)嫌棄。
男人嘛,不介意笨蛋美女!
但沒腦子還事兒逼的,就不討喜了。
相鏡多少有點(diǎn)事兒逼特性。
不過看相清那滿臉要“買一送一”的小激動,陳萬里到底也沒說什么。
“???”相德洪臉都僵了,緩緩回頭看向相鏡。
“???”
相鏡想要否認(rèn),但想起在外面肆意奔走的自由感,和在坊市外自己確實(shí)說過一些不知羞的話。
一時間遲疑了下。
就這一遲疑的功夫,落在眾族老眼中,就有了不一樣的意味。
相德洪忍不住揉了揉太陽穴,這兩個女兒真是太給自己長臉了?。?/p>
是沒見過男人嗎?
幾個族老都相視苦笑,還是看向了遲遲沒有說話的陳萬里。
不得不說,眼前這個年輕人,的確保持了極大的克制。
這讓他們愈發(fā)生出了一種“自視甚高”的心態(tài)。
陳萬里側(cè)眸,緩緩道:“你們既然已經(jīng)有了盤算,何必在這里浪費(fèi)時間,演這么一出戲?”
“???”
“非要臉被踩到了地下,再跪著哭著求我出手嗎?”
“???”
兩句話一出來,相獸氏的十位族老都有些繃不住了。
與之前的克制相比,這兩句無疑是赤裸裸的打臉了。
“如此輕視我相獸氏,何必談合作,追隨,豈非都是笑話?”
老嫗倒是個暴脾氣,嚯一下站起身來。
“給臉不要臉,就別問旁人為何打你的臉!”陳萬里冷哼一聲,也頗有幾分惱怒之意。
“好好好,我倒要看看,你的大話是不是會變成真……”
老嫗大怒。
其他幾位族老都有忿忿。
正在這時,外面?zhèn)鱽砹讼喃F氏族裔的聲音:
“報(bào),報(bào)族老……外面,有敵快速靠近,觸動了第三圈外的陣法!”
頓時,相德洪為首的幾個強(qiáng)戰(zhàn)力,紛紛快速朝外走去。
陳萬里就坐在原地,一動未動。
相清和相鏡先是起身,想跟著出去,又都紛紛駐步,看向陳萬里。
“陳大哥,我知道都是他們的錯,你別怪他們好不?”相清拉著陳萬里的手臂,軟語相求。
陳萬里臉色不好,他的性子本就剛烈,如今更是神祖之尊,相獸氏著實(shí)有些不知好歹了。
雖說其心好理解,但其行難接受。
“陳大哥!我跟姐姐一起嫁給你,以后給你當(dāng)牛做馬……”相清可憐巴巴的看著陳萬里。
陳萬里心一軟,但還沒說話,又見相鏡面帶乞求道:“陳神祖,若相獸氏今日遭禍,還求您出手照拂!”
“???”陳萬里笑了:“這話不像你能說出來的???你的性子,應(yīng)該說我相獸氏沒你也一樣能御敵在外?”
相鏡扭捏了幾下,搖頭道:“若無敵來,我或許會有僥幸心理。但敵人真來了……在無盡城,我見過你算計(jì)人心鬼蜮。此時又印證了,我沒道理還不信!”
說話間,只聽外面已經(jīng)傳來了陣法爆鳴的聲音。
姐妹倆愈發(fā)心急,齊齊看向陳萬里。
陳萬里淡淡道:“我們?nèi)俗逵芯湓挘艘獮樽约旱难孕胸?fù)責(zé)!你們相獸氏十族老也要為剛才的言行負(fù)責(zé)!”
“怎么負(fù)責(zé)?”相清問道。
相鏡抿嘴:“跪著求陳神祖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