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既白都愣住了。
江淮安的眼神崇拜,只覺得好友颯氣無比,很想振臂高呼一聲,棠棠厲害??!
“賤人,我爹都沒對我動手,碰過我一根手指頭,你竟然敢這樣對我?”文佳兒捂著半張臉,都快被氣瘋了。
“不是你先前自個兒犯賤,要求太子殿下對你動手嗎,我替他執(zhí)行,有什么問題,而且,我滿足了你的要求,你不應該是開心嗎?”
姜遇棠輕飄飄的話語,簡直是氣死人不償命。
她又打量了文佳兒幾眼,接著說道,“怪不得你如此囂張跋扈,粗鄙無禮,敢情,是沒爹管啊?!?/p>
“你!你!”
文佳兒的胸腔劇烈起伏,怒意都快要掀翻天靈蓋了,恨不得就這樣沖上去,手撕了姜遇棠。
“公主,你沒事吧?”
大公主的駙馬,沖了上來關切地問。
大公主捂著臉,眉眼滿是陰冷,根本咽不下去這口氣。
她也不相信,二十多年的父女之情,會讓朝云帝,偏心這個沒有見過的陌生女人……
大公主給駙馬使了個眼色,對方很快會意。
駙馬道,“九公主,看您也是習武之人,如此對婦孺出手,可會感到羞愧,與其欺負大公主,不如讓我來和您討教一番?”
這人敢這般說,那定然是身手不凡。
江淮安先憤怒出聲,“你好意思說,那不是她們先在這里亂吠的嗎?”
不然,他們家棠棠怎么會動手。
卻見姜遇棠,面無懼色地說,“無礙,那就來試試?!?/p>
江淮安急了,很怕姜遇棠會出事。
一個被窩睡不出兩種人,這駙馬也是個不講武德的,在姜遇棠話音落下的剎那,便凝聚內力抬掌重擊了過來。
明顯,是想要給大公主報仇。
一切就發(fā)生在眨眼之間,快到讓人反應不過來。
姜遇棠看著對方飛身而過來的男人,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完了。
駙馬自小學藝,武將出身。
這一掌下去,九公主怕是承受不住……
大公主的眼底閃爍著寒芒,這賤人敢打她一耳光,那她便要姜遇棠,知道什么叫做代價。
在場有許多人,都著急想要保護姜遇棠。
卻都沒有料到接下來發(fā)生的場景——
砰的一聲沉悶的響聲,先重重飛出去的人是大公主的駙馬!
對方甚至連姜遇棠的衣角都沒有觸碰到。
沖上去的流云滿臉驚愕。
比他這個專職侍衛(wèi),反應更快保護姜遇棠的人,是……‘不會武功’的溫既白。
后方邁開腳步的江淮安,季臨安,十五等人也都傻了眼。
宮殿內的空氣凝固,鴉雀無聲,那道背影清瘦而又高大,幾縷墨發(fā)松散了下來,里面是遮蓋不住的銀絲。
眉眼如畫,他的面龐白皙如玉,暗沉沉的深眸,都帶給了北冥使臣團一股無比熟悉的感受。
這溫既白,怎么有點神似……
九公主從前的夫君,謝大都督?。?/p>
不對,先等等,這溫既白一介文官,是怎么會武功的?
兩道視線在空中交匯,姜遇棠的眼中沒有掀起一絲波瀾。
這下,他裝不下去了吧?
姜遇棠沒有猜錯,溫既白,就是謝翊和!
謝翊和知道,徹底瞞不住了。
姜遇棠格外反常,猜測可能是她的陷阱,身體卻還是比理智要更快一步的,跳了進去。
罷了,只要她平安無事就好。
謝翊和用了南詔的秘術,靠著與季臨安的關系,易容偽裝,加入了隊伍當中,跋涉來到了此地。
他的世界早就已經坍塌,眾叛親離,一室冷清,是無人牽掛的游子,天大地大,再無人盼他歸家。
破敗的身體,沒了血肉之軀的溫度。
謝翊和在自己的牢籠當中,演繹的完全不再像是自己,無法開啟新的生活。
在這人生迷茫的十字路口,他選擇聽從本心,是必須,肯定的,親眼看到姜遇棠的圓滿。
駙馬倒在了地上,悶聲吐出了口鮮血來。
大公主一下子紅了眼圈,飛速撲了過去,眼中恨意濃郁,扭頭厲聲道。
“你們北冥人是怎么回事,居然讓其他人來插手,連比武最起碼的規(guī)矩都不懂嗎,簡直是放肆!”
謝翊和披著旁人的容顏,狹眸冷冷注視。
“他有武德,連聲招呼都不打就動手?那么現(xiàn)下,也是活該?!?/p>
江淮安氣惱上前,“就是,你是怎么好意思問的?”
“本就是你們的問題,說破了天,也占不著一個理字?!毙芬驳?。
大公主這輩子,都沒今日所受的窩囊氣多,心中的恨意加劇。
同樣惱羞成怒的,還有文佳兒。
“這里有你這個殘廢說話的份嗎?”她氣沖沖道。
文佳兒實在不明白,大公主他們夫妻都被傷成這樣了,玄宸居然還幫著他那好妹妹說話!
到了此時此刻,她竟然還敢這樣說?
姜遇棠的眼神先冷了下來,“方才的巴掌沒吃夠,嘴里面還敢這么不干不凈的?”
隔著一段不算遠的距離,文佳兒的心七上八下亂跳著,但還是梗著脖子,瞪著她回。
“我說他是殘廢,且玄宸自己都不介意,你在這里當什么跳梁小丑?”
作為玄宸的大夫,沒有人比姜遇棠還要知道,對于自己的隱疾,他有多自卑。
姜遇棠冷笑了一聲,大步而邁走了過去。
“你這個瘋女人,又要干什么?”
文佳兒的心頭發(fā)懼,臉色都白了,想要跑去玄宸的旁邊,讓他來保護自己。
卻還沒有邁開腳步,就被姜遇棠給摁住了肩膀。
文佳兒不想吃耳光,害怕的捂住了雙頰。
但這次……
姜遇棠的目標可不是她的臉,一腳踹在了對方的膝蓋上。
文佳兒毫無防備的,單膝跪在了地上,想要反抗,被姜遇棠死死摁住了。
“在別人饑餓的時候,不咀嚼也是一種禮貌?!?/p>
姜遇棠的眼神涼涼,接著說道,“既然你這般喜歡說他是殘廢,那我也廢了你的雙腿,讓你感同身受一下如何?”
什么?
文佳兒回頭,聲線都變得顫抖了起來,求助道,“救命,快來人,將這個瘋女人給我拖下去,爹!”
可惜,文相有要事同朝云帝稟告,并不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