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歸云告訴姜稚月說,中紀委干部紀檢室只會監(jiān)管左開宇三天。
今天,就是第三天。
然而,姜稚月還是沒有看見左開宇回家。
她聯(lián)系了李長軍。
李長軍這幾天很是自責,他一聲低嘆,說:“稚月姑娘,都怪我,我催促開宇同志回京,讓他來主持我這邊的工作?!?/p>
“不曾想,讓他背上了一個不負責任的罪名?!?/p>
“若是他晚回來一天,或許西秦省長寧市也不會發(fā)生這樣的情況?!?/p>
姜稚月說:“李叔,沒必要自責,這與你無關。”
“我給你打電話,是想問一問,監(jiān)管三天的期限已經(jīng)到了,開宇為什么還不能回家?”
李長軍一頓,說:“你稍等,我問一問我們司長?!?/p>
隨后,李長軍詢問了向巨陽。
向巨陽擺手,說:“我也不知道。”
李長軍說:“向司長,不是我問,是姜稚月,左開宇同志的妻子問?!?/p>
“姜家呢。”
向巨陽說:“我知道是姜家,可我……那我也只能問斯部長了?!?/p>
向巨陽去了斯允正的辦公室。
斯允正得知后,眉頭一凝,說:“沒說只監(jiān)管三天啊,是監(jiān)管到西秦省那邊給出結果啊?!?/p>
向巨陽眨了眨眼,說:“那……斯部長,那您給開宇同志的妻子回個話?”
斯允正盯著向巨陽。
向巨陽很無奈,說:“斯部長,我一個司長,我確實……不好答復她?!?/p>
斯允正搓了搓手,他點燃一根煙,許久后,才說:“那我和她通個話吧?!?/p>
斯允正沒辦法,他只能聯(lián)系姜稚月。
電話打通了。
“是左開宇同志的夫人姜稚月嗎,你好,我是斯允正?!?/p>
姜稚月語氣很平淡:“斯允正……我知道,文旅部的部長嘛,斯部長,你好?!?/p>
“從中紀委退休的左歸云書記告訴我說,只會監(jiān)管開宇三天,如今三天期限已到,人呢,我沒看到人啊。”
“是要繼續(xù)監(jiān)管嗎?”
“繼續(xù)監(jiān)管總得有一個理由吧?!?/p>
“我遵守程序,可是遵守程序也得有一個結果吧,沒有結果,是讓我一直等,等多久,還是三天嗎?”
“三天,三天,再三天……這樣等下去,讓我等到什么時候,等到我女兒不認識她爸爸嗎?”
斯允正被姜稚月一番話給懟懵了。
他只是想談一談,完全沒有料到姜稚月的攻擊力如此之強。
他不由盯了向巨陽一眼,早知道,真該讓向巨陽打這個電話。
“稚月姑娘,你先冷靜?!?/p>
“開宇同志是被監(jiān)管了,至于到底監(jiān)管幾天……”
“你先不急,我再幫你問一問,好嗎?”
斯允正本想讓姜稚月等結果,可被姜稚月一番言語攻擊后,他也沒辦法再讓姜稚月等結果。
姜稚月說:“好啊。”
“斯部長,你是開宇的領導,開宇是一位什么樣的同志,我相信你是了解的,知道的?!?/p>
“他現(xiàn)在被監(jiān)管,你作為領導,不管不問,會寒了下屬的心的?!?/p>
“你現(xiàn)在能幫忙問一問,我相信,開宇在你的領導下工作,是值得的。”
這一番,讓斯允正面子有些掛不住。
畢竟,在這個電話之前,他沒有打電話過問過這件事呢。
如今,他也就回答說:“應該的?!?/p>
隨后,他掛斷了電話。
向巨陽忙問:“斯部長,如何?”
斯允正白了向巨陽一眼:“你說你,你找我干什么?”
隨后,他想了想片刻,決定聯(lián)系中紀委的常務副書記問一問這件事。
同一時間,姜稚月還找了左歸云。
左歸云也給中紀委方面打了電話。
中紀委辦公廳主任古守寧最終聯(lián)系了在西秦省長寧市進行調查的周建堂。
周建堂回答說:“有結果了?!?/p>
“但是北遼省那邊不認長寧市給的結果,他們在重新調查?!?/p>
“畢竟是北遼省的人,他們要求重新調查,且是親自調查,我只能答應他們?!?/p>
古守寧說:“建堂同志,不是我催你。”
“是你們的調查結果決定著京城這位還要被監(jiān)管多久啊。”
周建堂一愣,說:“左開宇同志?”
古守寧說:“對?!?/p>
“干部紀檢室的壓力很大啊,姜家的女婿呢?!?/p>
“別人已經(jīng)說了,他負有提前離開西秦省的責任,接受文旅部的處罰。”
“可現(xiàn)在,因為事情的起因不清楚,把他監(jiān)管起來,這都三四天了,還沒有結果,你說姜家能樂意嗎?”
周建堂咬了咬牙,說:“那我再催促一下?!?/p>
古守寧說:“不是催促,是必須盡快!”
“趕緊吧,你們耽誤一天,干部紀檢室的同志就要多承受一天的壓力?!?/p>
“文旅部那邊也在施壓了?!?/p>
周建堂很是無奈,只得說:“好,古主任,我會讓北遼省的重新調查盡快的?!?/p>
古守寧說:“好,我等你電話?!?/p>
掛斷電話后,古守寧將結果上報。
他也挺難受的,北遼省委主動聯(lián)系了中紀委,要求徹查這件事,中紀委肯定得派遣調查組到西秦省。
可偏偏牽扯到組織者左開宇,左開宇的確也負有一定的責任。
現(xiàn)在,西秦省那邊的調查受阻,左開宇還被監(jiān)管,文旅部也開始施壓,要求盡快給出結果,這幾方勢力,錯綜復雜啊。
這干紀委工作,就是有吃不完的苦,受不完的累。
姜稚月得到結果,還要被監(jiān)管兩天。
因為西秦省那邊還沒有向中紀委上報最終結果,左開宇也就無法被認定與郝昌意的死沒有關系,因此,得繼續(xù)等兩天。
兩天后,一定會有結果的。
姜稚月看著哭泣的女兒,女兒一直叫爸爸……
她心里很難受。
還要等嗎?
她不信,左開宇真的與郝昌意的死有關聯(lián)。
她不想再等了。
“媽,你趕緊給你大哥打個電話?!?/p>
“打晚了,他的政治資源將付之一炬,沒人繼承他的政治資源了?!?/p>
侯小茵一愣。
“月月,怎么了?”侯小茵已經(jīng)不在京城,她與姜上河在軍隊里生活呢。
姜上河原諒了侯小茵,兩人準備復婚呢。
“沒怎了。”
“你打電話就行,不打的話,你大哥會后悔的。”
侯小茵聽到了小六六的哭聲,凄慘的哭聲,她明白事情的嚴重性,忙說:“月月,你別急,別讓我的寶貝外孫女哭了,我馬上打電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