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四個省份的人都到了。
一共五人。
他們都被單獨問話了。
問話的人是長寧市公安局分管刑偵的副局長,名叫樊家躍。
樊家躍在第二天才向副市長何宗元進行匯報。
“何市長,根據(jù)我的審問調(diào)查,目前嫌疑最大的有兩人?!?/p>
何宗元看著樊家躍,問:“哦?”
“哪兩個?”
樊家躍說:“一個是樂西省的徐高明,一個是元江省的何小歡?!?/p>
何宗元問:“你說是嫌疑,是什么嫌疑?”
樊家躍說:“那天晚上,是他們兩人與死者郝昌意在喝酒?!?/p>
何宗元:“他們親口承認的?”
“我看看筆錄。”
樊家躍搖頭,說:“不,他們沒有承認,但是我推測,就是他們?!?/p>
“第一,他們當晚是離開了酒店,但是并未離開長寧市,我查了他們離開長寧市的車票,是第二天中午才離開長寧市的?!?/p>
“當天晚上,我問他們在什么地方,樂西省的徐高明說去找朋友了,我問他是什么朋友,他說沒見到,最后一個人在車站旁隨便開了一個小賓館對付了一宿?!?/p>
“元江省的何小歡則說一個人逛街,想購買一些特產(chǎn)帶回去?!?/p>
“我問她為什么不回酒店住,她說不知道當天晚上還可以繼續(xù)留在酒店,所以她重新開了另一家酒店。”
何宗元聽罷,點頭說:“這兩人的嫌疑很大?!?/p>
“重點調(diào)查他們兩人?!?/p>
“如果真是他們兩人與死者郝昌意喝了酒,導致郝昌意酒精中毒死亡,他們是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調(diào)查清楚后,需要把他們移交給中紀委派遣下來的聯(lián)合調(diào)查組?!?/p>
“他們作為黨員干部,肆意酗酒,導致出現(xiàn)生命事故,情節(jié)是非常嚴重的?!?/p>
樊家躍眉頭抖了一下,他點頭,說:“好的?!?/p>
這時候,何宗元又問:“對了,還有三個人呢,他們怎么說?”
樊家躍說:“另外三人,其中兩人來自江南省,一個名叫劉鑫源,一個名叫茍新權(quán)。”
“劉鑫源確實是在當天晚上離開的長寧市,有機票的票根作證?!?/p>
“茍新權(quán)當天晚上見了朋友,他有朋友作證,當天晚上,他住在朋友家里,我走訪了他的朋友,證實了這一點?!?/p>
“最后是南粵省的趙星蘭,與我們調(diào)的監(jiān)控顯示差不多,晚上十點左右回到酒店,然后第二天早上離開酒店,全程與死者郝昌意沒有接觸?!?/p>
聽完后,何宗元點點頭:“知道了?!?/p>
隨后,他指示說:“家躍同志,剛剛剛你講與徐、何兩位有關(guān)系,這只是你的推斷,推斷不能當成證據(jù),要他們親口承認這件事,才能向聯(lián)合調(diào)查組匯報,明白嗎?”
“你盡快去處理好這件事,省委與市委那邊,都在等結(jié)果呢?!?/p>
“北遼省幾次施壓,再不結(jié)案,到時候就不是中紀委派遣調(diào)查組到我們長寧市來這么簡單了?!?/p>
“你明白嗎?”
樊家躍點頭,說:“好,何市長,我盡快讓他們親口承認這件事?!?/p>
樊家躍離開何宗元的辦公室。
之后,他直接去見了徐高明。
幾人被監(jiān)管在一家小酒店內(nèi)。
由市公安局與省紀委的人共同看管。
樊家躍去了徐高明的房間。
徐高明坐在椅子上,他情緒很是低落,面色也很難看,顯然昨晚是一夜未眠。
看到樊家躍進來,徐高明趕忙說:“樊局長,你要相信我啊,我與郝昌意同志的死真的沒有任何關(guān)系。”
樊家躍深吸一口氣,說:“徐高明同志,現(xiàn)在不是你說沒關(guān)系就沒關(guān)系的?!?/p>
“目前,就你和何小歡同志無法證明當天晚上真的沒有與郝昌意見面。”
樊家躍點了一句。
徐高明瞪大眼來。
徐高明笑了笑:“郝昌意的死,是酒精中毒而亡,酒精中毒說明什么,說明他喝多了酒?!?/p>
“他到底是自己喝多了酒呢,還是被人勸他喝酒喝多了,是不同的概念?!?/p>
“萬一他是要喝悶酒呢,最終喝多,然后中毒而亡,是吧?”
徐高明完全不知道樊家躍這番話是什么意思。
他想著,莫非是樊家躍的推測?
還是說,樊家躍也相信他沒有與郝昌意見面,是告訴他,郝昌意的死亡屬于自己喝悶酒喝多了酒精中毒而亡?
徐高明欲言又止。
樊家躍很平靜的說:“徐高明同志,你要想清楚,郝昌意到底是怎么死的?!?/p>
“你的時間不多了,現(xiàn)在是我來審問調(diào)查?!?/p>
“你若是執(zhí)意不承認,等到中紀委的聯(lián)合調(diào)查組來調(diào)查,情況又不一樣?!?/p>
“聯(lián)合調(diào)查組里,有北遼省紀委的工作人員呢,郝昌意同志是北遼省的公職人員,他們調(diào)查,會給你上什么手段,我可不敢保證啊。”
徐高明臉色蒼白。
他隱約感覺到樊家躍是話里有話。
可話中話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根本聽不懂。
徐高明也就堅定的回答道:“樊局長,我真的是無辜的,郝昌意同志的死,與我真的沒有半點關(guān)系啊?!?/p>
“當天晚上,我確實沒有與他喝酒啊。”
樊家躍聽到徐高明的話后,他微微搖頭。
此刻,房間內(nèi),除了徐高明與樊家躍外,還有兩人,一個是長寧市公安局的記錄人員,一個是省紀委的工作人員。
樊家躍思索良久,問:“徐高明同志,你說當天晚上,你并未回到酒店,而是去了車站旁的一家小賓館,是吧?”
徐高明點點頭:“對,我沒見到朋友,想著回酒店太遠了,索性就在車站旁的小賓館住一晚算了,就在小賓館里對付了一晚上?!?/p>
樊家躍點點頭,問:“那家小賓館叫什么名字呢?”
徐高明搖頭:“車站旁的小賓館能有什么名字啊,沒名字,是一個老頭帶著我住進去的,環(huán)境挺差的,也就幾十塊?!?/p>
樊家躍笑了笑:“確實,你這么說,很難查到是什么小賓館?!?/p>
“但是,附件有一家和美酒店,環(huán)境很不錯,距離車站也近,為什么不去和美酒店住一宿呢?”
“元江省的何小歡同志,當晚就是住在和美酒店呢?!?/p>
聽到這里,徐高明身體一個哆嗦。
他臉色泛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