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嬌等得不耐煩了。
她冷聲問道:“八點了,我還要等到什么時候?”
值班室的工作人員搖了搖頭,回答說:“林小姐,左縣長見不見你,我們怎么敢多問呢?!?/p>
“現(xiàn)在已經(jīng)晚上八點,左縣長今天應(yīng)該沒有時間再見你?!?/p>
“你還是請回吧?!?/p>
林嬌直接拿出手機來,撥通了左開宇的電話。
左開宇正在開會。
這是一個緊急會議,下面的鄉(xiāng)鎮(zhèn)發(fā)生了緊急事件,左開宇正在布置處理這起緊急事件。
他看了一眼來電,沒有接聽,繼續(xù)開會。
林嬌見左開宇不接電話,只得對值班室的工作人員說:“你們幫我預(yù)約一下,告訴政府辦主任,我明天要見你們左縣長?!?/p>
“這件事,一定要讓政府辦主任給安排到你們左縣長明天的日程中,明白嗎!”
說完,林嬌轉(zhuǎn)身就走。
值班室的工作人員面面相覷。
這位是個什么主啊,口氣這么大,竟然直接讓縣政府辦主任給她安排明天見政府縣長的日程。
一人問:“這……報不報?”
另一人說:“得報啊,這姑娘口氣這么大,說不定就是市里面某個領(lǐng)導(dǎo)的親戚呢?!?/p>
“而且,她對我們政府這套流程太熟悉了,肯定有一個當(dāng)官的親戚,而且是大官?!?/p>
剛剛問話的人連連點頭,說:“我們這里不能不報,至于縣政府辦的白主任給不給安排,那是白主任的事情?!?/p>
另一人說:“沒錯,我們直接向縣政府辦匯報吧。”
第二天早晨,白成書到了縣政府辦公室,他開始整理今天左開宇的日程安排,看到了值班室送來的匯報紙條,他眉頭一皺。
昨天在值班室等著見縣長左開宇的姑娘今天要約見縣長左開宇。
而且,讓值班室?guī)г?,要直接給安排進今天的日程中。
白成書思忖片刻,他將紙條附在整張日程表后,他打算呈遞給左開宇。
左開宇到了辦公室,看了今天的日程安排,盯著附帶的紙條,眉頭一皺。
他叫了白成書,白成書如實回答。
左開宇就納悶了,這叫林嬌的姑娘是什么來歷啊,口氣這么大,她這口氣,顯然是不把鐵蘭縣政府當(dāng)一回事啊。
這省城還真是臥虎藏龍,偶遇的這么一位想學(xué)針灸之術(shù)的姑娘竟然也是大有來歷的。
左開宇只是搖頭一笑,自語道:“管你什么來歷,這是私事,我可沒有閑工夫在上班時間和你牽扯這些私事。”
他將紙條丟掉,對白成書說:“這個姑娘的事情,是我和她的私人事情,不能耽誤工作時間。”
“所以,以后她不管讓值班室給你們辦公室?guī)裁丛?,都別理會她?!?/p>
“我有時間,自然會見她?!?/p>
白成書點點頭,說:“好的,左縣長?!?/p>
隨后,白成書離去,回到辦公室繼續(xù)辦公。
上午九點半,值班室的工作人員急匆匆趕到政府辦公室,要找白成書。
白成書詢問道:“什么事?”
這工作人員滿臉的苦澀,說:“白主任,昨天要見左縣長的姑娘今天又來了,問我能不能見左縣長,我說不知道,她就開始在我們值班室大鬧?!?/p>
“我們請她出去,她就叫誰敢,她說……她說她的身份說出來嚇?biāo)牢覀?,我們也怕啊,覺得她是某個市領(lǐng)導(dǎo)的親戚,所以趕緊來請你去解決這件事?!?/p>
白成書深吸一口氣,說:“市領(lǐng)導(dǎo)的親戚又怎么的?”
“市領(lǐng)導(dǎo)的親戚就有特權(quán)嗎?”
“左縣長這幾天很忙的,縣里面的工作一大堆,他現(xiàn)在是縣里的核心,大大小小多少事情都是需要他去決策的?!?/p>
“她找左縣長是私人事情,就要見左縣長,沒這個道理?!?/p>
值班人員說:“是這個道理,可我們不敢說啊?!?/p>
白成書說:“我去說?!?/p>
“即便她是市里面周書記或者穆市長的親戚又如何?”
“左縣長一個電話,就能讓她乖乖的離開。”
白成書有左開宇的指示,他自然是信心滿滿。
來到值班室,白成書見到林嬌。
林嬌正在氣頭上,直接坐在值班室的辦公椅上,把雙腿放在辦公桌上,此刻,她看人都是余光一瞥,見不是左開宇,就自顧自的閉上眼,視旁人如無物。
白成書深吸一口氣,說:“林嬌姑娘,是吧?!?/p>
“你好,我是鐵蘭縣政府辦公室主任白成書?!?/p>
“實在是不好意思,你今天見不到我們左縣長,他很忙,很多事情都等著他去決策處理。”
“你們是私人間的事情,所以還請你在空閑時間與左縣長見面?!?/p>
林嬌一聽,盯著白成書,說:“你就是縣政府辦公室主任啊?!?/p>
“膽子挺大啊,我讓你把我和左縣長見面的事情安排到今天的日程中,你怎么不安排啊?!?/p>
“怎么,覺得我不夠資格見你們左縣長,所以不安排?”
白成書搖頭,回答說:“林小姐,你肯定是有資格的?!?/p>
“但是,你們之間是私人事情,左縣長在工作時間從不過問私人事情,所以不能安排進日程之中?!?/p>
林嬌直接反問道:“誰說我和你們左縣長見面是私人事情?”
這話讓白成書愣住了。
難不成直接回答是左開宇?
白成書當(dāng)了這么久的縣政府辦主任,他可知道什么話能說,什么話不能說。
他也就說:“林小姐,你只報了一個名字,沒有工作單位,其他一切信息都沒有,所以,我斷定你是私人事情要見左縣長。”
“如果是公事,在報上自己的名字后,你還理應(yīng)報上工作單位以及到訪原因?!?/p>
“這樣,我才能安排你和左縣長見面?!?/p>
林嬌微微搖頭,輕嘆一聲:“非要這么玩兒,是吧。”
“非要我告訴你們我的真實身份,才能帶我去見你們的左縣長嗎?”
“我是真不想高調(diào)啊,我只想找左縣長安安心心的學(xué)習(xí)。”
“是你們……”
“你們非逼我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啊。”
白成書聽到這話,覺得這位林小姐實在是太矯揉造作了,一個市領(lǐng)導(dǎo)的親戚,這么故弄玄虛,真當(dāng)自己會怕嗎!
白成書淡淡一笑,回答說:“林小姐,我不管你是哪一個市領(lǐng)導(dǎo)的親戚,我說了,私人事情,不能在工作時間見左縣長就是不能見?!?/p>
“你哪怕說出市委周書記或者穆市長的名字,我依舊是這個回答。”
林嬌斜眼瞧著白成書,她呵呵呵的笑了起來。
她說:“這位主任,你說什么,市委周書記,還有穆市長?”
“不好意思,我可不認(rèn)識什么周書記穆市長。”
白成書一頓,盯著林嬌,說:“啊……是嗎……林小姐不是某位市領(lǐng)導(dǎo)的親戚?”
林嬌微微一嘆:“我爸林瑯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