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臻的肚子沒那么大,所以誰也沒想到是兩個,以至于兩個小娃娃看起來小一些。
小胳膊小腿,粉雕玉琢,如果不是有呼吸,真以為是用藕粉做的。
“青鸞,你真是太厲害了,竟然一次生了兩個,還是龍鳳胎?!?/p>
顧道拉著崔臻的手,一個勁兒地夸獎。
崔臻躺在床上,感受著丈夫的關(guān)懷,看一眼兩個小寶貝,臉上全是幸福。
還有幾分得意。
“這事兒不對?。 眿犖踝谂赃?,斜眼看著顧道,一張嘴就是醋意。
“憑啥她遭一次罪,生兩個,我就只能生一個,你在我身上沒使勁兒啊?!?/p>
聽著嫚熙的虎狼之詞,崔臻笑的花枝亂顫,顧道只想捂住她的嘴。
自從崔臻生了孩子,嫚熙這醋勁兒就沒過去,一直在顧道耳邊叨叨。
現(xiàn)在又冒出虎狼之詞。
“你行了啊,懷孕的時候話多,孩子容易長成三瓣嘴,跟兔子一樣?!?/p>
顧道嚇唬嫚熙。
“你個臭男人,不讓我懷雙胞胎,還敢嚇唬我,我才不信……”
嫚熙怒了在顧道身上亂掐。
她認定了,懷不上雙胞胎,都是顧道這個當(dāng)?shù)墓室馐箟摹?/p>
“我跟你說,這次我如果還生一個,我就掐死你……”
顧道哭笑不得,這事兒看運氣,哪能是我說的算的,可是嫚熙這腦回路,是解釋不清楚的。
因為顧公雙膝李臨門,整個遼東鎮(zhèn)守府都喜氣洋洋,甚至崔家兄弟高興得忘乎所以。
在家里舉辦流水席,恨不得把整個錦陽城的人都請來吃飯,都知道他有外甥了。
在這一片喜氣洋洋之中。
呂幢上門賀喜,誰也沒想到。
本來顧道派出斥候,打探了他的消息,等著他經(jīng)過遼東,把他拽過來好好聊聊人生。
沒想到這位箕子七州的鎮(zhèn)撫使,主動送上門來。
“恭喜顧公,子女雙全,鴻運當(dāng)頭?!眳未币娒嬷螅浅?蜌?,甚至是有些卑微。
“急匆匆而來,沒帶什么禮物,容我日后補上!”
伸手不打笑臉人。
“你這么客氣,我都不好意思下手了,太子可給了你什么機要任務(wù)?
“比如在我背后捅一刀什么的?”
顧道直接問道。
呂幢一哆嗦,趕緊連連擺手。
“顧公您可別嚇唬老夫,于私,您是皇親國戚個,跟殿下是一家人。”
“于公,您是國之重臣。殿下怎么會做這種自毀長城的決定?”
“再說,給下官一千個膽子,也不敢冒犯顧公,您千萬別嚇唬下官?!?/p>
聽著呂幢絮絮叨叨,顧道和沈慕歸對視一眼,兩人都心中了然。
聽話聽音。
呂幢老于世故,太子的交代他是不可能承認的,落人話柄,一個不好就是粉身碎骨。
所以他明面上說太子不會那么做,實際上表達了,他對太子的做法也很不滿意。
最后又說他不敢。
說明太子的確有交代,但是我不會,您放心。
“你這么說,那我就當(dāng)真了,日后若是發(fā)現(xiàn)你騙我,咱們新舊賬一起算?!?/p>
顧道給出了直白的警告。
就是告訴呂幢,我不管你說得不敢,是不是真的,但是我現(xiàn)在當(dāng)你是真的。
你最好是真的,否則有你好受的。
呂幢嚇得直擦汗,他心中不明白,太子的腦袋是被榔頭錘過么?
為什么要對付顧公這種人,就憑箕子七州和山東那幾萬鎮(zhèn)山卒,就能看住顧公?
這不是拿著漁網(wǎng)捕巨鯨么?
巨鯨肯定死不了,漁網(wǎng)必然要破,更加讓他無奈的是,他是那個漁網(wǎng)。
“顧公,下官絕對不敢?!眳未辈亮瞬令~頭的汗水趕緊說道。
“下官未到箕子七州,前來您這里報道,就是想聽聽您對箕子七州未來如何治理,有什么指示。”
沈慕歸差點笑出聲音來。
這就是太子的困龍計劃,派來的困龍手還沒到任,就先來顧公這頭真龍面前請教。
這種圍困真是讓人歡喜。
“你的地盤,我可不好插手,過夫與城的時候,去給孫執(zhí)中燒個紙?!?/p>
“別走他的老路,也不要辜負他賭上身后名,給你留下的干凈七州。”
顧道冷冷的說道。
“下官領(lǐng)命,只是箕子七州窮困,以后在商貿(mào)也經(jīng)濟上,要多仰仗遼東,還請公爺多支持?!?/p>
呂幢就坡下驢,提出自己的想法。
顧道高看了他一眼,不愧是當(dāng)過漢中知府的人,被蜀中的形式所影響。
竟然知道了區(qū)域性經(jīng)濟互補的道理。
遼東資源豐富,土地肥沃,人口眾多,這里必然是重要的工商業(yè)聚集地。
而箕子七州,只能作為遼東附屬。
“這個我答應(yīng)了,畢竟鄰居太窮,也會惦記我家,希望箕子七州趕快穩(wěn)定,富裕起來?!?/p>
“這件事你跟沈慕歸和崔甲對接,如果缺錢,可以跟遼東銀行借款?!?/p>
顧道說道。
呂幢一聽大喜,幸虧提前來拜訪顧公了,不但暫時解除威脅。
害得到了遼東跟經(jīng)濟商貿(mào)上的幫助,他就有了穩(wěn)定箕子七州的信心。
呂幢跟沈慕歸等人談妥之后,離開遼東,進入了夫與城,見到了樸恩英。
而與此同時。
慎王的管家,已經(jīng)采購了很多人參和東珠,身上的錢都快花光了。
可是過去這么久,沈慕歸也不見他,那個所謂的鏢師也不出現(xiàn)。
他都懷疑,這沈慕歸是不是給人參和東珠這些商人,來當(dāng)托了。
這天他盤點了貨物,焦躁地回到客棧,剛要進門,就發(fā)現(xiàn)王府的護衛(wèi),跟人吵起來了。
甚至雙方一言不合還要動手。
“怎么回事兒,吵鬧什么?”管家正一肚子邪火,當(dāng)即走過去怒問。
“管家,這來了一個臭鏢師,不知道從哪里知道消息,咱們買了不少人參和東珠?!?/p>
“恬不知恥的說什么,他們鏢局可以護送我們南下,瞧不起誰那,我們可是王府護衛(wèi)?!?/p>
護衛(wèi)得意揚揚的說道。
管家一愣,鏢師,這不就是約定好的那個么,可算是來了。
“管家,這都不是第一次了,這兩天都來了三次了,前兩次都被我趕走了。”
“這次我非打斷他的腿。”
護衛(wèi)說著擼起胳膊,摘下刀鞘,就要上去打人。
啪的一聲。
管家鉚足勁兒的一個耳光抽在護衛(wèi)臉上,我他娘的說怎么還沒來,都被你攆走了?
護衛(wèi)被打蒙了,卻見管家已經(jīng)張牙舞爪撲了上來,嘴里氣急敗壞大罵:
“你個狗東西,什么時候輪到你做主了?”
“讓你替老子做主,我讓你做主……”
管家跳著腳,對著護衛(wèi)的大臉蛋子,就是一套王八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