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道可是幫我們大忙了,早知道他只是‘窩里橫’。我們何必急著殺他,讓他折騰就是?!?/p>
呂家的家主呂匡興奮得老臉通紅。
此時,京城幾個大世家的家主,正在陸家飲宴慶祝。
都在夸獎顧道,簡直是皇帝的豬隊友,世家的好幫手。
“對,呂老這句話太對了,如果顧道以后命大能回來,我們就叫他‘窩里橫’。
一定要好好感謝他一番。不過他是不是有臉接受,就不知道了?!?/p>
陸端滿臉笑意的說道。
以前,顧道給他們的壓力太大,給他們吃的憋太多,現(xiàn)在真是暢快啊。
“哎,大人說話,小孩子不要亂插嘴。”陸冠假裝教育自己的孫子。
“不過‘窩里橫’這個詞,還是蠻有道理的。是要感謝一下!”
陸冠是出了名的沉穩(wěn),難得拿著自己孫子開個玩笑。大家都湊趣地哈哈大笑。
“這次顧道無論死活,錦城公主跟她的婚約,恐怕都要煙消云散。不知道花落誰家嘍?!?/p>
這時候呂匡突然說道。
“當(dāng)然是我孫家,我孫家跟皇家聯(lián)姻由來已久?!睂O健趕緊開口說道。
呂老眉梢不屑的一挑,怎么哪里都有你,干啥啥不行,搶好處第一名。
“陸通在蜀中經(jīng)營七年,說服司馬無兌,一手主持了蜀中之事。他還沒成家吧,我覺得錦城公主可酬其功?!?/p>
呂匡說道。
這話說得有理有據(jù),眾人都無話可說。
仿佛此時皇家已經(jīng)沒落。
皇家的公主已經(jīng)成了他們隨意分配的東西,直接拿來酬勞陸通的功勞。
“錦城公主嫁給陸通我沒意見,不過誰不知道現(xiàn)在錦城公主是整個京城第一富的女子。
顧道的產(chǎn)業(yè)可都在她的名下。這財富不能全都嫁過去吧?”
孫健不敢得罪陸冠和呂匡,但是依然想要分一杯羹。
其他世家也是意動。
錦城公主,現(xiàn)在可是京城第一小富婆。
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這財富累積的會越來越多。
“這話說的不對,等我們成為門閥,一個公主算什么?還能高貴過我們門閥女子。
要的就是她的財富,才能酬勞陸叔之功勞。”
這時候陸端開口了。
孫健三角眼一瞪,好處都是你陸家的了?
“哎,這事情為時尚早,陸通到是爭氣。不過這酬功的事情,等大事定下之后再說。”
陸冠深深的看了一眼孫健,揮揮手假裝不在意的說道。
“說得對,不過我看這大事就要快了,等蜀中傳來致命一擊,陛下就會挺不住,我們大事可成?!?/p>
呂匡興奮的說道。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奴仆匆匆而來,給陸冠送來一封密信。
密信是一個很長的皮帶,上面有斷斷續(xù)續(xù)的花紋。
陸冠也不隱瞞,立即叫陸端拿來一根檀木棍子,把皮帶卷在檀木棍子上。
皮帶接口處的花紋,就形成了文字。
“陸通死于死于顧道之手,活埋?!?/p>
陸通死了?被顧道給活埋了?
咣當(dāng)一聲,檀木棍子落在腳下,陸冠身體晃了晃,險些直接暈倒。
呂匡撿起棍子,念出上面的信息。
一股詭異的氣氛取代了剛才的歡快。
剛才還談?wù)摪彦\城公主嫁給陸端,以酬其功,結(jié)果陸端的死訊就傳來了。
還是被顧道弄死的,好像在說,惦記我媳婦都得死!
這也太邪門了吧。
所有人神色各異,除了詭異之外,他們還面臨著另外一個更嚴(yán)重的問題。
陸通不在司馬無兌身邊,無法及時傳遞世家的意思給司馬無兌。
雙方親密無間的配合就會出問題,從而影響大事。
“這不可能,顧道已經(jīng)跑了,怎么可能殺死通叔?”陸端不可思議的說道。
“應(yīng)該是消息延遲了,司馬無兌只能用最安全的方式傳達信息。所以來的晚了。”
呂匡老謀深算,給出合理的解釋。
“顧道壞我們大事,當(dāng)務(wù)之急,是找人頂替陸通,到司馬無兌身邊?!?/p>
陸冠心中翻滾著恨意和悲痛,沉聲說道。
攀州。
自從秋睿攻城,知府大人就忙上忙下,抽調(diào)民夫,組織大夫。
保證守城的蠻獠兵,能夠及時得到酒肉飯菜,手上能夠得到及時治療。
而且知府親自跑到城墻上幫忙,絕不拖后腿。
這讓霍仲很是感動。
“知府大人,沒想到你能與我們同心同德守城。等此次戰(zhàn)勝,我一定向鎮(zhèn)守使大人推薦你。”
霍仲拍著知府的肩膀,滿意地說道。
“多謝大人栽培。大人,這晚上就不要讓您的兵在城墻上熬著了。
我派民壯幫忙守夜,有事直接預(yù)警。讓您的兵好好休息。時間長了熬不住啊?!?/p>
知府大人貼心地說道。
“嗯,那不行,萬一秋睿那老王八蛋趁夜攻城,民壯反應(yīng)太慢,會出事的?!?/p>
霍仲搖頭不同意。
“大人,這打了半個月了,南越軍隊也疲憊了。咱們也疲憊了。哪還能趁夜攻城。
大人不放心,就讓民壯穿上士兵的衣服。外面看不出端倪。”
知府大人說道。
霍仲點了點頭,覺得這件事可行。
接下來幾天,民壯輪流替士兵在城墻上值夜,果然沒出什么問題。
霍仲也徹底放心了。
這天夜里,按照約定好的信號。
知府讓家丁悄悄扒開堵塞城門的沙袋,打開了東門。
南越軍大舉入城。
等蠻獠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晚了,雙方爆發(fā)了劇烈的廝殺。
霍仲正摟著知府的小妾睡覺,突然間聽到外面?zhèn)鱽砜硽⒙暋?/p>
嚇得他一激靈清醒過來。
“大兄,快跟我走,南越軍進城了?!眳蔷b在外面大吼大叫。
霍仲起身剛要穿衣服,就覺得腹部一痛。
那水潤第一的嬌滴滴小妾,手里握著一把匕首,插入了他的腹部。
“壞我清白的賊人,去死!”小妾恨聲說道。
可惜力量太小,不足以殺死霍仲。
“賤人……”霍仲奪過匕首,直接給小妾抹了脖子。
胡亂纏繞一下腹部傷口,穿上鎧甲。
外面已經(jīng)亂成一鍋粥了,四處都在戰(zhàn)斗。
蠻獠軍擅長打順風(fēng)仗,此時被打了個突然襲擊,一下子抱頭鼠竄。
想要出城,可是三個城門都被堵死了。
一時半會打不開。
當(dāng)初堵門的時候,就東門用的是沙袋,其他三個城門用的都是沙土。
沙袋好搬運,沙土不好弄。
關(guān)鍵時刻吳綽爆發(fā)了,帶著他的寨兵,收攏隊伍,瘋狂地抵抗南越軍一個時辰。
終于鏟開西門的沙土打開城門。蠻獠軍爭相逃跑。
剛出城門,就遇上了埋伏在這里的南越軍隊。
又是一番惡戰(zhàn)。
霍仲終于帶著吳綽逃到了都壩縣城。
一清點人數(shù),霍仲差點哭死。攀州城擁有六萬蠻獠軍,此時卻只剩下八千不到。
“大兄,無需氣餒,他們只是打散了。只要知道你在這里,都會歸攏回來的?!?/p>
滿身是傷口的吳綽,一邊吐血一邊勸慰霍仲。
“難怪顧道會把這些世家連根拔了,果然是喂不熟的白眼狼?!?/p>
霍仲氣的怒吼。
他也不想想,睡人家小妾的時候是什么滋味了。
怒吼完,霍仲一邊死守都壩縣城,一邊向鎮(zhèn)守府求援。
司馬無兌接到求援信。一拍桌子。
“好,攀州丟得好,全是顧道的錯。若不是他不抵抗,焉能導(dǎo)致霍仲孤軍奮戰(zhàn)?
若不是他把世家大族都得罪了,攀州知府焉能夜開城門?”
司馬無兌寫了一封奏折,把丟攀州之戰(zhàn)的過錯,全都推給了顧道。
然后出兵五萬,馳援霍仲。
攀州城內(nèi)。
秋睿入城第一時間,接見了攀州知府。
“此戰(zhàn),知府當(dāng)記首功。我觀令公子人中龍鳳。瀘州尚且缺知府一職?!?/p>
“讓令郎即日上任,先代理知府職務(wù)。戰(zhàn)后我稟告朝中扶正。”
攀州知府聽了大喜過望,父子二人立即拜謝。
秋睿兌現(xiàn)了承諾。
但是為了保證這對父子,依然盡心竭力幫自己。
只是讓知府公子暫代。
此時顧道帶著所有人,在崇山峻嶺之中艱難攀爬。
幸虧蠻獠兵,最擅長這種山地尋路攀爬,否則顧道這幾萬人,全都要在山中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