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洵等了等,“行吧。”
他說,“那我就自己打車去。”
他出了包間,門沒關(guān),過了幾秒,突然又探頭進來,“真不送我啊?!?p>謝疏風(fēng)起身,“送送吧,送完直接回家,也不耽誤多少時間?!?p>這話是跟謝長宴說的。
謝長宴站起身,不過還是說了一句,“夏夏在家,我不太放心?!?p>“有什么不放心的?”魏洵說,“睡覺你有什么不放心,怎么,你在她身邊她能做美夢啊?”
他吸著氣,“走吧,疼死了,早點把我送過去,我這邊早點結(jié)束,你就早點回家陪你的夏夏?!?p>謝長宴抬腳往外走,“下次合作,利潤你要退百分之一的點。”
魏洵嘿嘿笑了,“我把魏家公司都給你得了,你要不要?”
“要?!敝x長宴說,“一會兒就簽合同,把你名下魏家公司的股份都轉(zhuǎn)我?!?p>“我哪有股份?。俊蔽轰f,“老不死的怎么可能輕易給我股份,就他媽的對外裝的很疼我,狗屁?!?p>謝疏風(fēng)跟在后邊出來,看著這倆人往電梯走。
魏洵似乎還沒醒酒,走路有點晃。
到電梯口停下,他靠著一旁的墻壁,受傷的那只手舉在半空,“媽的,疼死我了?!?p>謝長宴沒管他,等電梯開了,他轉(zhuǎn)頭看謝疏風(fēng),“一起下去?”
謝疏風(fēng)走過去,進了電梯才說,“我讓人過來接我了,就不坐你車走了?!?p>“一起吧?!敝x長宴說,“包扎個手應(yīng)該也不需要太久,然后就回家了。”
謝疏風(fēng)說,“不了,年紀大了,熬不住,早點回去休息?!?p>魏洵呵呵笑,還是那副吊兒郎當?shù)牡滦?,“謝總怎么還過來了,剛看你的時候,我以為我打錯電話打你那去了,后來想想我又沒有你號碼?!?p>謝疏風(fēng)沒說話,只當沒聽見。
下樓往外走,舞池那邊依舊熱鬧。
魏洵跟著音樂搖頭晃腦,邊往外走邊說,“應(yīng)該再等等的,再晚一點,那幾個娘們肯定就脫光了?!?p>沒人搭理他。
出去上了車,謝疏風(fēng)站在路邊,對著他們點了下頭,算是打了招呼。
謝長宴將車開了出去,等離得遠了,魏洵往旁邊一靠,“不用去醫(yī)院,你去忙你的吧?!?p>“他應(yīng)該會找人跟著我?!敝x長宴說,“還是得醫(yī)院里走一遭?!?p>魏洵聞言沒說話。
不過路上的時候,謝長宴也撥了電話過去,同樣找人跟著謝疏風(fēng)。
沒一會兒反饋就回來了,謝疏風(fēng)果然沒回家,車子往郊區(qū)開去。
具體去了哪兒不清楚,因為路上車少,沒辦法一直跟著,只跟了一半。
謝長宴說知道了,掛了電話,一腳油門下去。
到醫(yī)院,魏洵打了破傷風(fēng),手上的傷也需要重新包扎。
謝長宴趁這個時間出去,撥了個電話。
那邊接的很快,“先生?!?p>謝長宴問,“什么情況?”
對面說,“老黑,是老黑被抓了?!?p>謝長宴閉了閉眼,“只有他自己么?”
對面說,“老黑手里那幾個都被帶走了,來的人很多,當時我們趕過來了,但是沒敢硬碰硬,因為拼不過?!?p>停頓了一下,又補充,“應(yīng)該是老先生的人,有備而來,把老黑控制住后特意在這里等了一會兒,看那樣子是想等我們露面?!?p>謝長宴聲音算是淡定,“好,我知道了,你們不用慌,且等一等。”
他深呼吸一口氣,“你讓老三把之前查到的信息整理一下,發(fā)過來,我有用?!?p>那邊說好,電話就掛了。
謝長宴站在急診門口,沒忍住從兜里摸出煙盒,挑了一支叼在嘴上。
不過隨后反應(yīng)過來這里不能抽煙,他又把拿出來的打火機放了回去。
魏洵很快出來,走到他旁邊,“事情很棘手嗎?”
他到現(xiàn)在都沒問謝長宴出了什么事。
謝長宴轉(zhuǎn)頭看他,“今晚謝了。”
“謝什么謝?”魏洵說,“我就是看上那陪酒女了,我就是想拿姓夏的那個……”
說到這里反應(yīng)過來有歧義,他又明確了一下,“我就是想拿夏令去換,起了沖突也跟你沒關(guān)系?!?p>謝長宴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魏洵等了等就問,“不生氣了吧?”
謝長宴抬腳往停車場走,“不送你了,走了?!?p>魏洵站在原地沒動,大著嗓門,“那我就當你不生氣了。”
謝長宴回到車上,看了一眼手機,不久之前有一通打出去的電話,就是打給魏洵的。
當時他和謝疏風(fēng)正在老宅的客廳門口對上,電話在兜里撥過去,原本還擔心魏洵接不到。
結(jié)果還好,他這人很多時候不靠譜,這個時候沒出岔子。
當時只是找了個借口應(yīng)對謝疏風(fēng),想著魏洵聽到,在那邊稍微做做樣子裝一裝,這個事情也能含混過去。
沒想到整的還挺像,還真跟人起了沖突。
車子里發(fā)了會兒呆,他才啟動開走,沒必要再去查看老黑那邊的情況,他直接回了老宅。
謝疏風(fēng)沒回來,謝長宴在停車場等了一會也沒等到他,就回了房間。
夏時睡得正香,他在黑暗中去到床邊坐下,把她的手拉過來握著。
將近半個小時,手機終于有動靜了,點開看,是之前老黑查到的一些東西,被打包發(fā)了過來。
這些東西早就查到了,只是他一直沒仔細看,現(xiàn)在一條一條看過去,心情很復(fù)雜。
謝疏風(fēng)這么多年一顆心好幾用,名下的產(chǎn)業(yè)遍地生花。
這么聰明的一個人,但凡走正路,公司都不會是現(xiàn)在這個規(guī)模。
他挑了一份出來,整理好存檔,轉(zhuǎn)手又發(fā)了出去。
隨后他起身走到外邊,也不管時間是不是太晚,又給對方打了個電話。
那邊哼哧哼哧,明顯被人從深度睡眠中叫醒,有點不高興,“怎么了?我的謝老板?!?p>謝長宴說,“給你發(fā)了份東西,明天把這些捅出去?!?p>“這個時候發(fā)給我?!睂Ψ骄徚丝跉?,“很著急嗎?”
“著急?!敝x長宴說,“盡快?!?p>對面也沒含糊,說好,電話也就掛了。
又在走廊站了一會兒,謝長宴重新回房間,換好衣服躺了下來。
時間已經(jīng)快清晨了,外邊已經(jīng)蒙蒙放亮。
一晚上幾乎沒怎么睡,但是不困,也不累,謝長宴腦子從未如此清醒過。
他翻了個身把夏時抱懷里,親了親她的額頭。
……
夏時醒的挺早,今天產(chǎn)檢。
謝長宴也早早的起來,已經(jīng)洗漱完,衣服都換好了。
夏時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突然問,“今天還能陪我產(chǎn)檢嗎?”
“能啊。”謝長宴說,“公司那邊已經(jīng)說好了,事情都安排下去了。”
夏時點點頭,想了想又說,“其實我自己也行?!?p>謝長宴笑了,“為什么要讓你自己,我又不是沒時間。”
夏時靜默了幾秒,轉(zhuǎn)身下床,“也是。”
倆人都沒吃早飯,收拾完就出門了。
到醫(yī)院的時候正趕上醫(yī)生們剛上班,排在第一個做的檢查。
中途在B超室,還沒檢查完,謝長宴的電話就響了。
他沒接,不知是給掛斷了還是靜音了,鈴聲就響了那么幾下便消停了。
等檢查完出去,等報告單,在長椅上坐下,謝長宴才把手機拿出來。
夏時一眼就看到了,剛剛的未接電話是謝疏風(fēng)的。
謝長宴把電話回撥了過去,“爸?!?p>謝疏風(fēng)問,“在哪兒?”
謝長宴說,“今天陪夏夏產(chǎn)檢,在醫(yī)院?!?p>那邊靜默了幾秒,嗯一聲,“有份文件想給你,公司沒看到你人,所以打電話問問?!?p>謝長宴扯了下嘴角,“放桌子上吧,如果實在著急就拿給阿則,讓他處理也行?!?p>謝疏風(fēng)沒接這話,而是問,“昨天魏家那小少爺沒事吧?”
“沒什么事?!敝x長宴說,“皮肉傷,能有什么事?”
謝疏風(fēng)說好,似乎只是這么隨口一問,之后電話就掛了。
謝長宴把手機放下,轉(zhuǎn)頭對著夏時笑了笑,“我去給你買早飯。”
他起身往外走,幾步之后面上的笑意瞬間就沒了。
謝疏風(fēng)昨天一直讓人跟著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魏洵的情況。
又是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