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商玄不相信,秦芷自己剛知道也不太敢相信,還讓袁教授不要給她開玩笑。
能懷孕已是天大的意外,怎么還一次懷了倆呢……
同樣難以置信的還有紗簾外的蔣玉蘭。
她有種被雷劈到了的感覺,一揮紗簾闖了進來。
商玄以身擋住了秦芷!
蔣玉蘭嘴里不停地說著:“不可能,肯定是搞錯了,秦芷怎么可能懷孕?”
她往影像屏幕上看,兩個小胎兒已初具人形,輪廓形態(tài)清晰可見,在秦芷宮腔內(nèi)上下浮動,像在調皮地玩臍帶一樣。
蔣玉蘭的血壓一下子高了,身體晃了一晃,自己抓著紗簾才不至于一頭栽倒。
“不可能……這不可能啊,她跟我兒子五年都沒生,跟商玄才多久,怎么可能就懷了?”
而且還是雙胞胎,她夢寐以求的雙胞胎啊……
商玄沒搭理像發(fā)癔癥一樣的蔣玉蘭。
拿秦芷床頭的紙巾小心給秦芷擦肚子上的耦合劑。
其實他更想找條熱毛巾給秦芷擦肚子,但蔣玉蘭在這里,他不放心離開秦芷一步。
袁教授認識蔣玉蘭。
因為秦芷的前夫談昱帶一個女人來打胎,蔣玉蘭來婦產(chǎn)科阻止。
她把探頭放好,輕笑了一聲,回答蔣玉蘭的問題。
“根據(jù)我的檢查,秦芷的身體沒什么問題,我們商教授就更不用說了……那問題出在誰身上呢?我感覺,可能是根早就壞了,而那些蠢貨,就知道一味地揪著葉子怪發(fā)黃……本末倒置,張冠李戴。”
蔣玉蘭面上血色褪盡,胸口一疼,身體又晃了一晃,捂著胸口走了出去。
秦芷瞧了眼蔣玉蘭略微佝僂的背影,心情有種撥云見日后的晴朗。
終于,都過去了……
她這邊的天空放晴了,但商玄那邊還籠著一層陰霾呢。
她沒看到商玄開心,只看到他目光追著袁教授問:
“雙胞胎的風險是不是比單胎風險要大?孕期中會不會有并發(fā)癥?秦芷的子宮以前發(fā)生過破裂,又剖宮產(chǎn)過一次,是不是又加大了風險?您這邊,有沒有什么十足安全的方法?”
袁教授今年四十五歲,從業(yè)二十年了,第一次被問的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也是第一次見到,懷了雙胞胎還不高興的。
尤其是像商玄和秦芷這種,雙方都有能力,金錢都花不完的,自然受孕懷了雙胞胎,更應該高興才對。
有的富貴人家的夫人,還嫌一個一個生麻煩,做試管都要兩個三個的呢。
秦芷眼角抽了一下,說:“商教授,你是不是有點太緊張了?”
結果商玄蹙著眉頭看她:“你別說話?!?/p>
秦芷:“……”
袁教授耐心地解釋:“雙胞胎的風險,是比單胎要大一點,子宮破裂這個問題,也是要嚴謹對待的,不過商教授也別擔心,醫(yī)院是自家的,隨時隨地可以檢查,再加上您還有咱們婦產(chǎn)科共同的精心呵護,一定會讓他們母子三人都平平安安?!?/p>
商玄點了點頭后,臉上仍不見半分笑意。
秦芷說:“懷都懷了,你不會讓我草菅人命吧?”
商玄張了張口。
秦芷又說:“等回來再說這個問題,我先去衛(wèi)生間?!?/p>
商玄說:“我抱你去?!?/p>
秦芷:“……”
就有點無語了。
她拿了紙巾,出門后快步往衛(wèi)生間走。
商玄怕她摔了,緊緊跟著。
“你慢一點……”
商玄沒有抬頭看,一只腳邁進了女衛(wèi)生間……
出來的袁教授大聲喊:“商教授,那是女廁所啊……”
商玄驚醒,迅速轉身,走回了外面。
袁教授汗顏!
她算是看出來了,懷了雙胞胎的孕婦不焦慮,孕夫相當焦慮……
秦芷從衛(wèi)生間出來,聽到商玄跟袁教授說:“醫(yī)院會再聘兩位婦產(chǎn)專家接管你手上的病人和工作,以后你24小時,都需要在秦芷能看的到的地方,保障她的安全……如果,我是說如果,她和孩子有什么意外,不用經(jīng)過我,第一時間保秦芷,明白嗎?”
袁教授驚訝了一下,點頭說:“是,我知道了。”
商玄頷首:“嗯,拜托了……”
~
蔣玉蘭被傭人扶著去電梯間。
不停地捶著發(fā)堵發(fā)疼的胸口。
電梯門打開,她一抬眼,看到了穿著粉色小熊毛衣的暖暖。
頓時,胸口不堵了,也不疼了,但腿開始軟了。
蹲下去叫暖暖時,一條膝蓋跪下了。
暖暖被謝方祁牽著手走出電梯。
她沒有去看蔣玉蘭,一門心思想著找媽媽。
直到聽到有人喊她才扭頭。
蔣玉蘭與暖暖對視,終于近距離地看清楚了暖暖的模樣。
雙眼皮鳳眼,秀挺的鼻梁,櫻桃小口,扎著高馬尾,無劉海,干干凈凈的一張小瓜子臉,氣質清絕。
她以前真是瞎了,怎么沒發(fā)現(xiàn)暖暖長的是獨一無二的漂亮?!
“啊,怎么是你?”暖暖像見了瘟神一樣,捂住自己的臉往謝方祁身后藏。
謝方祁彎腰將暖暖抱了起來,護著暖暖的頭不讓蔣玉蘭看。
蔣玉蘭追著暖暖的臉,圍繞著謝方祁轉圈。
轉的天旋地轉,轉的腦袋暈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等天不旋了,地不轉了她才敢睜開眼。
但是暖暖也看不見了。
走過來兩個保安,強行將她趕出了醫(yī)院。
蔣玉蘭又氣又急,腦仁疼,胸口也疼。
“哎喲,哎喲”痛苦呻吟著,回了玫瑰莊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