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玄走進處處透著寧靜與祥和的宅院。
護衛(wèi)這座宅院的保鏢,分成兩列,自動跟在他身后面。
岳峙還是坐在那張沙發(fā)上抽雪茄,像是一直坐在那兒沒動過。
他沒有去看商玄,只聽腳步聲就知道是商玄來了。
聲音沉悶如鐘:“你已經(jīng)暴露了知道嗎?”
“知道?!?/p>
相比較于昨夜,商玄的臉上平靜如水,只是目光中帶了些許鋒利。
“沒有秦芷,我的生命早就終止在十七歲了?!?/p>
“你這樣會害了海泰的。”岳峙猛地拍桌,扭過來,瞪著商玄。
商玄對視上岳峙燃著火焰的瞳孔,慢條斯理說:“爸,海泰的生意,該砍掉一部分了。”
“你敢!”
岳峙強撐起氣勢,色厲內(nèi)荏?!熬鸵驗槟莻€女人不能生?”
“這是我的想法,無關秦芷!”
“瘋子!我真后悔把海泰你!”
岳峙后悔已晚矣!
“交給我?”
商玄輕笑了一聲,顯然對這三個字不滿意。
“難道不是因為二叔和三叔的連續(xù)內(nèi)反,您無力招架了才把內(nèi)憂外患的海泰扔給我嗎?!”
岳峙咬著牙關沒說話。
他不能否認,當時他確實力不從心了,才把生意扔給商玄,但決策權仍然在他那兒。
商玄對海泰的生意以及他制定的制度存有強烈的不滿。
他怕商玄也會反,所以他不敢把三部交給商玄。
而是逼著葉景言掌管三部。
葉景言離世后,商玄還是反了,強勢的從他手里奪走了所有權力,只給他留了一支隊伍。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商玄反的比任何人都徹底,連他的親信隊伍也沒放過……
商玄從進來到現(xiàn)在,一直沒坐下。
很明顯,他沒打算久留。
他對身后的護衛(wèi)隊,發(fā)布命令:
“從今天起,不許老爺子走出這里一步,也不許他聯(lián)系任何人,活動范圍僅限于正廳的院子,聽明白嗎?”
“是!”
岳峙胸口劇烈起伏。
拿起自己身旁的拐杖,指著商玄,聲音因極致的憤怒而嘶啞變形。
“為了一個女人,你要把自己的父親趕盡殺絕。”
商玄向前走了兩步,高大的身影,投下極具壓迫感的陰影。
“如果不是您動了她,我本可以讓您體面的養(yǎng)老,是您先越過了我的底線。”
商玄看著父親的眼神有恨,有痛,有一絲幾乎無法察覺的憐憫。
但最終,都被冷硬的堅冰覆蓋。
“您就在這兒,安享晚年吧,外面的事,不必再操心了?!?/p>
說完,他不再看父親一眼,轉身大步離開。
秦芷急著要回去看暖暖,商玄說不急這一時。
他帶秦芷去了三部,將三部的徽章給了秦芷。
以后,秦芷和商玄同是三部的大當家,沒人敢再對她不敬了……
晚上的時候,秦芷正抱著暖暖講故事。
一旁的商玄,電話接連不斷。
大多數(shù)都是陌生的號碼。
各家媒體打來求證,他與海泰的掌權人是什么關系?
商玄只接了前兩個,后面就設置了陌生號碼自動攔截。
九點的時候,時初打給他。
請示興風作浪的寧則懷和程硯澤該怎么解決?
商玄摘了眼鏡,疲倦地捏了捏眉心說:
“很簡單啊,他們依仗什么,就毀了什么?!?/p>
時初道:“如果后面狗急跳墻了呢?要我說,干脆一步到位!”
商玄笑:“你真當自己是灰社會?!”
商玄的底線是,下手時的刀鋒偏離一寸,不殺戮。
但——
他語速緩慢地對時初說:“給他們一條,他們最不能接受的路吧……”
秦芷就在想,什么樣的路,才是這兩個人最不能接受的路呢?
寧則懷是律師,戰(zhàn)無敗績,風光無限,也就最近狼狽了一點。
程硯澤是酒吧老板,父親是干部。雖然不怎么喜歡他,但知道的都叫程公子,也是瀟灑無邊。
她想了一會兒,實在是想不到這倆人最不能接受什么哪條路,干脆不想了。
幾日后,進入農(nóng)歷十一月份。
第一天。
戰(zhàn)無敗績的大律師寧則懷,被查出了行賄罪、虛假訴訟罪,被公關部門抓捕。
秦芷還特意請了半天假,去現(xiàn)場看。
她還打給阮清沅,要不要一起去看。
阮清沅正在為客人量衣,遺憾說不去了。
秦芷說,“那我拍視頻給你?!?/p>
寧則懷被戴上了手銬,被警方押著往警車走時,看到了談昱。
他掙著身子渴望地大叫:
“老談,我真實規(guī)規(guī)矩矩辦案子,我沒犯法,我不想坐牢,你幫幫我,救救我啊……”
眼下程硯澤的酒吧查出了違禁品,全部封停。程父為明哲保身,與程硯澤斷絕關系,并自愿降職調離北城,程硯澤的人現(xiàn)在也關在拘留所呢。
其他幾個哥們看透了形勢。把寧則懷和程硯澤徹底拉黑,老死不相往來。
談昱現(xiàn)在是一個頭兩個大,焦頭爛額,根本幫不了他們。
他只能說:“我會常看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