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玄把路虎汽車從地下車庫開上來。
一眼就看到了等他的秦芷。
早上估計是又跑步了,頭發(fā)沒吹干,尾部燙的小卷,半挽在了腦后。
不像隨意綁起的那般松散慵懶,而是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條理和分寸感。
穿著黑色的半高領(lǐng)打底衫,也難掩清晰的下頜線,和優(yōu)雅的天鵝頸。
整個人看起來既松弛有度,又鋒芒暗藏。
商玄忍不住多看一眼,有人美成了滿分??!
在商玄灼灼的目光中,秦芷開車門,坐進(jìn)去。
車子一路平穩(wěn)地行駛。
秦芷上車后,就抱著手機(jī)從員工們那里了解工作進(jìn)度。
然后再深思,接下來該做哪些工作安排。
每一樣都需要絕對的專注力來做這些事情。
所以一路上,她沒怎么和商玄搭話。
商玄也不會去打擾她,但是會在等紅綠燈時扭過頭看她。
秦芷并未抬頭,但是她無端感受到了空氣中的氣流發(fā)生了某種改化。
她一轉(zhuǎn)頭,對上了一雙未來得及移開的眼睛。
心底??恐鴾厍榕?,秦芷玩笑說:“再看我,就親你了?!?p>商玄竟然有點臉紅,一時沒接上秦芷的話。
輕笑一聲填補(bǔ)空白,隨后不甘落后說:“也不是沒親過,誰還怕這個?!”
話音剛落,秦芷放下了手機(jī),解安全帶,頭就湊了過去……
綠燈亮起,轉(zhuǎn)個彎就到吾心萬歲了。
商玄意識到秦芷來真的,立即投降說:“我開玩笑的……秦總別跟我一樣?!?p>秦芷輕“嗯”了一聲,坐好,“我也是開玩笑的?!?p>商玄:“……”
車子行駛到吾心萬歲的地面停車場,減速,停下。
商玄看著秦芷進(jìn)去,并沒有急著離開。
秦芷要乘電梯上樓時,忽然想起忘記告訴商玄,她今天去接暖暖放學(xué)。
折回去找商玄。
她看到章之堂下了車,難得的,露出了嚴(yán)肅的表情。
弓著腰,疾速走到了白色的路虎汽車前。
車窗降下來,一道冷光掠過了銀絲鏡片,將人與人之間,劃開一道疏離而威嚴(yán)的距離。
秦芷身子往一邊藏了藏。
她看到章之堂畢恭畢敬,雙手呈給商玄一個什么東西。
商玄抿了抿唇角,單手將東西握在了手里。
臉上的笑容溫和,神態(tài)自然,卻又區(qū)別于往日的真誠。
此時的溫和,好像只是一種修養(yǎng)。
他沒有張嘴,但是讓人感受到了沉淀已久的權(quán)威與深不可測。
秦芷的心跳再次快起來,攥緊了包包肩帶。
剎那之間,心頭有千萬個念頭交織,碰撞。
她還來不及梳理,就被人拍了拍肩膀。
“秦總。”
秦芷聽到有人喊她,回頭,是江瀾和楚可挽著手過來。
“您看什么呢?叫您幾聲都沒聽見?”
江瀾伸頭往外看。
秦芷下意識挪動身子擋住了江瀾的視線。
“沒什么,走吧,一起上樓?!?p>秦芷讓江瀾和楚可先走。
她回頭往停車場看。
路虎汽車的車窗已關(guān)上,漆黑的玻璃將人影遮擋的,仿佛從沒來過。
車子從容優(yōu)雅地駛離了停車場。
章之堂左右看了看,沒人注意他,手往臉上一抹,換上了笑瞇瞇的表情。
兩手背在后面,挺著個小肚腩,悠哉悠哉朝辦公大樓走過來。
秦芷收回了視線。
壓下心里面此起彼伏的想法,全身心投入到工作當(dāng)中。
要開會時,她看到阮家老爺子今日下葬的新聞。
立即打給了阮清沅:“昨天沒聽你說,你爺爺今日舉行葬禮?!?p>阮清沅聲音輕顫:“我也才知道,正在回家的路上?!?p>“時大人有沒有陪你?”
阮清沅看了看駕駛位上的男人,輕輕“嗯”了一聲。
秦芷:“那就好,我把工作安排好就過去?!?p>“好?!?p>阮清沅沒對秦芷說不用來了這種客氣話。
這個世界上,秦芷是最愛她的人了。
再忙也會趕來看看她,陪陪她……
勞斯萊斯到達(dá)阮家別墅門口,時初收到了一條消息。
SX:【來佳仁醫(yī)院拿。】
徽章這個東西,相當(dāng)于將軍的虎符。
商玄是不會輕易交到小龍小虎他們手里,讓他們轉(zhuǎn)交的。
信任這個東西,本身就包含了“有限的懷疑”。
并非是惡意,而是謹(jǐn)慎的,不給別人拿著自己的刀指向自己的機(jī)會。
佳仁醫(yī)院距離阮家別墅不遠(yuǎn),來回二十分鐘就夠了。
時初把阮清沅帶的離阮家別墅遠(yuǎn)一點,讓她原地等著他。
阮清沅一下了車,就覺得沒有安全感。
雖然是人來人往的街上,但是人越多,她越是不安。
跟了時初幾步說:“你早點過來……”
時初笑了一聲,說阮清沅:“真是個粘人精?!?p>阮清沅垂了垂眸,什么都沒有說,模樣看起來有點可憐。
時初心思一動,想帶上她。
但隨即又打消了念頭,轉(zhuǎn)動著方向盤離開。
阮清沅的后媽一早就讓人在別墅周圍等著阮清沅,伺機(jī)行動。
得知阮清沅自己下了車,阮后媽自然不能放過這個機(jī)會。
讓兩個男壯漢去綁阮清沅。
阮清沅看到有兩個男人朝她這邊走,就意識到不好了。
反身快速地跑。
但是沒跑多遠(yuǎn)就被抓到。
“救命!放開我!我不認(rèn)識你們……”
“大小姐,老爺子等著您守靈呢,快跟我們回去吧?!?p>兩個人硬把阮清沅往車上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