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芷立即站了起來:“抱歉談董,這是總部的意思……而且現(xiàn)在是下班時間,我不談工作?!?/p>
談榮先又一次被秦芷落了面子,臉色鐵青。
“秦芷,你好大的譜兒!”
秦芷淡淡說:“不敢?!?/p>
她走到小耳朵跟前,問小耳朵:“要不要上樓?”
小耳朵點(diǎn)頭:“我跟媽媽一起?!?/p>
在秦芷推著小耳朵上樓的時候。
談榮先盤著核桃的手,指節(jié)發(fā)力,核桃悶聲一響,像極了他心里落定的那步棋……
鐘姨猜秦芷還沒吃飯,去廚房給秦芷做吃的。
談昱從公司回來,才知道談榮先考察項目不順利,提前回來了。
這會兒坐在沙發(fā)上,臉色陰沉的像醞釀著暴風(fēng)雨。
顧詩檸討好的悄聲跟談昱說了事情經(jīng)過。
談昱蹙緊了眉頭,走過去說:“秦芷也是聽命于海泰總部,您別與她為難?!?/p>
談榮先臉色更加陰沉。
蔣玉蘭就怕這父子倆吵架。
之前談昱把長寧路三層商鋪賠給秦芷的事,她都沒敢對談榮先說。
“好啦好啦……你考察項目剛回來,不嫌累???走,我們回自己家住。”
蔣玉蘭扶起了談榮先。
她對顧詩檸說:“我明天再過來,你今晚別去招惹那個瘋女人。”
顧詩檸點(diǎn)頭說知道了。
鐘姨用提前燉好的牛肉,給秦芷煮了碗面,還放了個煎蛋,要給秦芷送樓上去。
談昱洗了手說:“我來。”
打掃的傭人聽見了,大驚小怪地議論:
“談總什么時候伺候過人?”
“反正我在這兒工作四年了,沒見談總照顧過誰。”
“以前太太生病需要人照顧,也沒見他親手遞過一杯水,都是讓我們干?,F(xiàn)在離婚了,倒是殷勤了?!?/p>
“賤唄!得不到的永遠(yuǎn)在騷動…”
顧詩檸看到談昱端著面,那被燙到又不舍得松手、換只手摸摸耳垂、嘴角笑的幸福的模樣,心里又辛酸又嫉妒。
但她只能自我消化這種辛酸和嫉妒。
關(guān)上房門,一個人躺回到床上,忍受著轉(zhuǎn)胎藥帶來的第二次痛苦。
秦芷看到談昱把面端上來,也有點(diǎn)吃驚。
吃驚過后,她接過面,說了聲:“謝謝?!?/p>
但是她沒有吃。
不是不餓,而是她不相信談昱的人品。
談昱一語戳破:“怕我下藥?”
秦芷揚(yáng)了下眉,心想倒是有自知之明。
談昱苦澀又無奈地下樓拿了副餐具,說:“我先吃一口?”
秦芷做出“請”的手勢。
等談昱夾著吃了第一口,秦芷看他仍然面不改色心不跳,才將碗端起來。
她問小耳朵要不要吃?
小耳朵調(diào)皮說:“這是爸爸端給媽媽吃的,不是給我吃的,那我就不吃了。”
談昱笑著揉了揉小耳朵的頭發(fā)。
他看向?qū)㈩^發(fā)綁起來吃面的秦芷,眼神溫柔的像一首無聲的詩:
“今晚我爸說的話,你別往心里去?!?/p>
秦芷頭都沒抬,撿碗里的牛肉吃,吃一口面,喝一口湯,不亦樂乎。
談昱:“……”
是他想太多了,秦芷哪里像往心里去的樣子。
這個家除了小耳朵,好像沒有誰能讓秦芷在意了……
吃完了面,秦芷擦了擦嘴對談昱說:
“明天是周六周日,加上周一,我這邊可以安排這三天。”
不怪她突然,這樣安排請假時間最短。
談昱馬上說:“好,我們帶小耳朵去看粉色海豚?!?/p>
秦芷點(diǎn)頭。
談昱走時,要把秦芷吃空的碗端走,被秦芷按住了。
“謝謝,不用,我可以自己來?!?/p>
察覺出秦芷的抗拒,談昱臉上有一重難過的表情。
跟小耳朵說了聲晚安后,離開了房間。
小耳朵興奮了好久才睡著。
秦芷不想和談昱單獨(dú)出門,打算上阮清沅和寧則懷。
到時候,她和阮清沅小耳朵住一間,讓談昱和寧則懷睡一起去……
結(jié)果打給阮清沅時,阮清沅說寧則懷正忙著調(diào)查什么人……
寧則懷是律師,調(diào)查什么人都不足為奇。
秦芷說:“沒事,那我們下次再約。”
兩人隨口聊了幾句。
阮清沅糾糾結(jié)結(jié)說:“枝枝,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你生日那天,商教授給我介紹了一份旗袍室的工作,他讓我加他朋友微信,我到現(xiàn)在還沒添加?!?/p>
“我擔(dān)心寧則懷和寧夫人知道我出去工作,會去找人麻煩。”
“所以想請你問問商教授,他那位朋友……怕不怕麻煩?”
阮清沅就像只被困在籠子里的小鳥,心里數(shù)到三,下定決心想要逃,可是又怕天羅地網(wǎng)抓她時,會禍害到其它小鳥。
她這段時間一直陷在決心與怯弱的循環(huán)里。
自我禁錮著,又想保護(hù)其他人……
一般阮清沅需要幫忙時,秦芷是當(dāng)仁不讓的。
但是問商玄朋友這件事,秦芷讓阮清沅自己來。
阮清沅從小性子就溫順恬靜,人長的漂亮,發(fā)育也早。
初中時,班里不少男生跟在她后面聞她身上的香氣,不懷好意地窺探她的裙底。
就連她后媽的弟弟到家里,也不止一次用眼神和言語侵犯阮清沅。
后媽非但不安慰阮清沅,還反過來罵阮清沅活該,小小年紀(jì)就勾引人,不然他們怎么不騷擾別人……
由此,才致使阮清沅都26歲了,也不太敢和異性說話,怕被說成是勾引。
但這樣下去,終不是辦法,阮清沅想出來工作,就得敢于面對異性。
秦芷想,就讓她從與商玄說話開始。
那個男人,在一眾沾花惹草的男人里,是大海撈針般的規(guī)規(guī)矩矩了。
阮清沅說:“那我試試吧?!?/p>
掛了秦芷電話,阮清沅嘗試著給商玄發(fā)消息。
心里緊張,手指在手機(jī)鍵盤上也是磕磕絆絆。
她刪了文字,改為發(fā)語音。
但大腦有些不受控制,潛意識里認(rèn)為與商玄有關(guān)聯(lián)的應(yīng)該是秦芷。
所以她一慌張,第一句語音說:【商教授,枝枝讓我跟你說……】
天啊她發(fā)錯了……撤回,撤回在哪兒?
阮清沅更緊張了。
還沒成功撤回,商玄的回復(fù)跳出來:
【嗯,枝枝都說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