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被劉念和現(xiàn)場志愿者們死死制服在地上的假志愿者的時候,江眠琴已經(jīng)把躺在地上的林觀棋給扶了起來。
阮云汝緊隨其后,跑上前扶起了錢帥。
“觀觀,你沒事吧觀觀?你手怎么流了這么多血的?你怎么不說話?你是不是剛剛摔跤的時候傷到內(nèi)臟了?”
江眠琴一激動,連著問了一大堆問題,給林觀棋都問得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了。
她一邊說著話,還伸手想要去幫林觀棋擦手肘上因為剛剛摔倒擦破皮而滲出的血水。
但是被林觀棋給攔住了:“寶,你先讓我緩緩……”
林觀棋拽著江眠琴的手,搖了搖頭。
深呼吸了好幾下后,他才輕聲地說,“就是擦破皮而已,沒傷到骨頭……我現(xiàn)在就是有點……有點跑累了,不太想說話。”
“呼~”江眠琴松了一口氣,她低聲呢喃了一句,“那就好!”
“我扶你去陰涼的地方歇一會!”
江眠琴說著,挽起了林觀棋的胳膊,想把他拽起來,可惜她力氣太小了,拽不動林觀棋。
——某人昨天早上可是一拳給林觀棋捶“死”在地上了哦,這會居然使不上力了。
“沒事,我自己起吧?!?/p>
林觀棋搖了搖頭,然后撐著塑膠跑道,緩緩從地上爬了起來。
如果剛剛他不沖刺得那么猛的話,其實是還有力氣的,但是個正常人在比賽的終點,肯定都會不遺余力地沖刺啊!
所以他才會累成現(xiàn)在這個衰樣子——錢帥也和他差不多。
林觀棋剛站起身,兩個志愿者就跑過來,扶著他,還一邊問:“同學(xué)你沒事吧?”
緊接著又跑來了幾個體育學(xué)院的志愿者,人高馬大的,上來就不由分說地把林觀棋和錢帥給扛了起來,然后抬到了體育場看臺下的陰涼處。
江眠琴和阮云汝茫然地對視了一眼,連忙追了上去。
看臺下,操場上的幾位負責(zé)老師全都聚了過來。
好好的三千米比賽鬧出這檔子事,他們個個有些頭大——這消息要是傳出去,少不了要挨批評,肯定要趕緊過來處理。
那個假志愿者也被人押了過來,他的口罩已經(jīng)被人摘了下來。
剛坐下的錢帥,看著假志愿者那張臉,直接“嗖~”一下地站了起來。
“錢嘉豪?”
沒錯,那個假扮志愿者,故意在終點搞錢帥的人,就是錢嘉豪!
雖然錢嘉豪的臉,已經(jīng)被怒氣值拉滿的劉念給揍得有點浮腫了,左右眼眼眶顏色都有點差異了,但錢帥還是一秒鐘就把他給認了出來!
剛有了點力氣的錢帥一看,那個把自己和林觀棋害慘了的人是這癟三,怒火也是再次涌了上心頭,他指著錢嘉豪的臉,罵罵咧咧地快步走了過去。
“錢嘉豪wcnmlgb!”
說著,他一拳捶在了錢嘉豪的臉上。
“嘭——!”
“?。 ?/p>
這一拳下去,過一會錢嘉豪左右兩只眼睛的顏色就一樣了。
被架住雙手的錢嘉豪,疼得尖叫了一聲,不能用手捂臉的他只能像頭過年被架在屠宰桌上的死豬一樣,用力扭動了幾下身子。
一拳不夠解氣,錢帥還想再揍錢嘉豪幾拳,但沒等他打出第二拳,兩個男老師就拽住了他的手。
“同學(xué)你冷靜點,冷靜點!”
“滾??!”
錢帥用力甩了一下手臂,可對方兩個人,他體力早就見底了,掙扎了兩下也就沒力氣了。
“我們知道你現(xiàn)在很憤怒,但你先冷靜,我們一定會處理好這次的事故,還你們兩個一個公平?!?/p>
“……”
在兩人的安撫下,錢帥瞪了錢嘉豪一眼,憤憤地坐回了剛剛的位置上。
錢嘉豪似乎也有點不死心,都被揍成豬頭的他,還一臉幽怨的表情瞪著錢帥——如果不是因為志愿者拽著他的手,他剛剛可能真就跟錢帥打起來了。
當在場的負責(zé)老師了解完錢嘉豪做這一切的動機后,也是被他給蠢的無話可說了。
錢嘉豪今天這么做的目的其實也很簡單,他就是想讓錢帥受傷,拿不到長跑比賽的名次。
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他想讓錢帥受傷,最好把腿給摔斷,那樣他就沒辦法對自己頤指氣使了,也不會搶自己的風(fēng)頭,讓自己在旁邊坐冷板凳。
甚至,他上午故意輸球給對面的目的也只是為了報之前錢帥當著那么多人的面給自己甩臉子的仇。
這小子的腦子真就是純純的一根筋,他沒想過輸?shù)舯荣惖暮蠊?,也沒想過自己費盡心機故意在長跑比賽上襲擊一個運動員的后果。
他就是純粹的蠢,為了報復(fù)一個人,可以蠢到想出如此不帶腦子的計劃,蠢到可以不計任何后果,蠢到連報復(fù)完后自己有沒有退路都不帶考慮的!
所以他失敗了,他不僅失敗得徹徹底底,還要受到學(xué)校的嚴重處分,甚至有可能被退學(xué)!
聽說,這件惡劣的事情驚動了校長,十幾分鐘后,校長就從辦公室里趕到了操場,并且親自給了錢嘉豪一個頂格處分——能被校長親自給頂格處分的,也就錢嘉豪這一個了,說出去還怪有面子的。
被頂格處分的錢嘉豪在操場上半掩著臉,冷笑了兩聲后,大聲地對所有人說:“無所謂,全世界都想針對我,你們就是嫉妒我的能力和才華,這個世界的天才終究是孤獨的,哈哈哈哈……”
后來,校長都以為錢嘉豪這小子是不是腦子有什么問題,給完處分就跑了,生怕被這神經(jīng)病纏上。
以上這些內(nèi)容都是林觀棋聽說的,現(xiàn)場的具體細節(jié)到底是怎么樣的他其實也不知道,因為他和錢帥被志愿者們給送到醫(yī)務(wù)室的時候,校長都還沒來操場,江眠琴他們也被留在了原地不讓走。
……醫(yī)務(wù)室內(nèi)……
老校醫(yī)給兩人做完了檢查,收起了聽診器,戴上了厚厚的老花鏡。
校醫(yī)對兩人說:“就一些皮外傷,一會兒我?guī)湍銈儍蓚€在傷口上涂點紅藥水,消下毒就行了,沒什么大概,最近別劇烈運動?!?/p>
錢帥一聽,立馬問道:“那醫(yī)生,我今晚還要去參加籃球比賽怎么辦?”
“非去不可嗎?”
“非去不可?!?/p>
“那你去就好了,沒什么事,只要別把傷口弄裂開了,二次受傷就行?!?/p>
“好的好的,謝謝醫(yī)生?!?/p>
聽到對方的話后,錢栓終于是松了一口氣。
他看了一眼坐在身旁的林觀棋,林觀棋正淡定對地在那玩手機——這林觀棋明明受傷比他還嚴重,但這小子就跟沒事人一樣。
錢帥心里都有些納悶了。
“你這么看著我干嘛?”
林觀棋感覺到了錢帥的目光,他歪頭看著對方問道,“難不成我臉上也有傷?”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