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崢個子太高,面對面將她攬入懷中,幾乎將她完全籠罩住。
他身上濃厚荷爾蒙氣息,鋪天蓋地地朝她涌來。
心跳倏然加快,幾乎要從胸腔中跳出來。
“夠了?!痹S穗寧投降,掰開束縛在腰間的大手,后退了一點,訕訕地望向傅寒崢:“我剛才是開玩笑的,沒有真的讓你給介紹對象的意思?!?/p>
“我當真了?!备岛畭樦惫垂炊⒅?/p>
“你……”許穗寧看他表情這么正經(jīng),以為他是敏感,想多了。
當下,她也不敢再逗他了,老老實實地解釋。
“我那會兒是想問問你,我今天穿的衣服好看嗎?”
“然后你發(fā)呆,不理我,我才和你開玩笑的?!?/p>
“是嗎?”傅寒崢看著她,唇角勾了勾,“你再問?!?/p>
許穗寧一頭霧水,又問了一遍。
傅寒崢:“嗯。”
許穗寧愣了下,不滿道:“你讓我費勁兒問一回,就回答一個‘嗯’?沒其他的……唔?!?/p>
話音沒說完,男人突然低頭,炙熱的唇瓣貼下來,將她的唇瓣覆蓋住。
許穗寧被突如其來的吻嚇了一跳,回神后連忙推開傅寒崢,后退了小半步。
她仰起小臉,質(zhì)問:“你干嘛親我?”
姑娘的嗓音嬌柔悅耳,質(zhì)問他時一點不兇,更像愛人間的嬌嗔。
傅寒崢跟著她前進一步,再次將她虛虛攬入懷中,不緊不慢地開口。
“冷不冷?”
許穗寧啊了聲,瞪他:“別轉(zhuǎn)移話題。我問你為什么親我?這什么場合,你不怕被人發(fā)現(xiàn)啊?!?/p>
“我觀察過了,沒人?!备岛畭樥Z氣坦蕩又自信。
他不是不知道分寸的人,觀察過附近沒人,才敢動這樣的邪念。
況且剛才的站姿,他是將許穗寧完全擋住的,就算樓下有人看過來,也只會看到他站在露臺上,看不到他懷里還有一個人。
他望著她殷紅的唇,有些失神。
她今天涂了潤唇膏,紅唇水潤潤的,帶著一股柑橘的清香味。
很上癮。
沒……吻夠。
“那也不行。畢竟來來往往這么些人,被人看到了,到處亂傳,你名聲和前途還要不要?”
許穗寧小嘴叭叭地說個不停,語氣在埋怨,更是在擔心他。
她活了一輩子,那些流言蜚語傷不到她,但傅寒崢在部隊。
對作風方面要求嚴謹,要是有人拿這事做文章,會給他帶來麻煩。
許穗寧說完,看傅寒崢沒有吭聲,聲音嚴肅了些:“聽到?jīng)]?”
她在擔心他,不是擔心自己。
這個認知讓傅寒崢心里一熱,望著她的眼神越來越深邃,大手握住她的小手,很坦然地認錯:“抱歉。你今天很好看,我一時沖動?!?/p>
“你……”許穗寧一聽他夸自己好看,還誠懇認錯,對他也沒有脾氣了。
“算了?!?/p>
“下次注意……”
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她的下巴被一只大手捏住,炙熱的吻再次落了下來。
露臺不是特別隱蔽的地方,甚至隱約能看到遠處街道的行人。
隨時都有人看過來。
許穗寧心跳如鼓,緊張得不行。
“唔唔……你……放開……”
傅寒崢松開她,低聲安撫著:“穗穗,別人看不到你?!?/p>
許穗寧往下瞧了眼,好像確實是這樣,目光再次移向傅寒崢。
男人眼眸漆黑又深邃,裹挾著洶涌的情緒。
“阿崢……”
她剛張口說了兩個字,剩下的聲音被男人的吻吞沒,一點余地不留。
……
露臺上涼風吹過。
許穗寧沒感覺到冷,反而熱得厲害,心、身都在躁動著。
不知過了多久。
許穗寧腦袋暈暈乎乎著,感到腰間的禁錮才松了些,得以呼吸。
傅寒崢往后退了點,壓了壓身體的躁動,垂眸看著她。
“穗穗,你介意我公開我們的關(guān)系嗎?”
“不介意。”
“穗穗,公開之前,有件事,我想和你說。”
傅寒崢看著她,眼底閃過一絲掙扎,最終還是選擇開口。
“這件事上次在小院我就想和你說了,但當時采薇他們過來,我沒好說。”
許穗寧好奇:“什么?”
“我……”
傅寒崢抿了抿唇,鼓足勇氣,“我之前受過傷,可能……”
說著,他余光瞥到樓下的一道身影,眸光陡然一寒,輕輕放開了許穗寧。
“穗穗,你先待著,我去辦點事,這事壽宴結(jié)束后再說?!?/p>
說完,傅寒崢腳步匆匆地離開,徒留許穗寧一腦門霧水。
她往樓下瞥了眼,看到白雙雙的身影瞳孔震了震,她來這里做什么?
兩人就此分別。
再回到宴會廳里。
大部分已經(jīng)落座了,來回轉(zhuǎn)悠的人不多。
許穗寧徑直走到主桌那邊,她在傅家長大,往常也是坐主桌的。
傅衛(wèi)東夫婦看見她,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臉上寫滿了憎恨。
傅振邦倒是沒來,看樣子還在醫(yī)院。
許穗寧只是淡漠地掃了他們一眼,又快速移開視線,徑直走到自己的位置。
她剛拉好椅子,剛準備坐下去,被一道焦急的女聲打斷。
“誒讓讓?!?/p>
許穗寧愣了下,在她沒緩過神的時候,那人一屁股坐在她的位置上。
竟然是被流放到大西北的傅紅梅?
也是,傅老爺子過壽是大事,她以此為借口回來,也不稀奇。
她還帶著個面容清秀的年輕男人,那人坐著的是傅紅梅常坐的位置。
桌上沒有空位了。
許穗寧看看傅紅梅,又看看那個男人,秀眉微微蹙了蹙。
這男人沒見過,不是傅家的親戚。
但顧忌到今天是傅爺爺?shù)纳?,她不想惹事,沒有多做計較,去旁邊扯了一把椅子,準備加到傅采薇旁邊。
“誒,你干啥?。俊?/p>
傅紅梅驚呼了聲,伸腳擋在那個空位上,一臉嫌棄地開口。
“許穗寧,這一桌都坐滿了,你再添一把椅子得多擠???你去別處坐吧?!?/p>
要是以前,她秉承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肯定會繼續(xù)忍。
但現(xiàn)在她發(fā)現(xiàn),有些人他們臉了,他們會蹬鼻子上臉,以為她好欺負,做出更得寸進尺的事。
所以……
許穗寧眼底閃過道暗光,下一秒把那把椅子放在傅紅梅腳上。
一屁股坐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