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爸把蘇晚棠那資本家父母也接大院住了?”
陸雅撇嘴:“可不是嘛。”
“大哥,爸糊涂,咱們可不能眼睜睜看著陸家被連累,打成壞分子?!?/p>
陸遠(yuǎn)州算是對陸震天有幾分了解,驚詫冷靜下來后,他搖搖頭:“爸,不會干這糊涂事。”
“爸,以前是不會,可他現(xiàn)在老了。”陸雅眉飛色舞,“你知道爸剛跟我說什么?他說,這人是靠蘇晚棠那個資本家小姐救的,跟他沒關(guān)系。”
“我看爸這不是糊涂,這是準(zhǔn)備把陸家直接交給蘇晚棠一個外人?!?/p>
陸雅納悶:“大哥,我也就不明白,一個救命之恩,爸惦記這么多年,還讓淮安娶了她,我也不說啥了,現(xiàn)在這樣,我可是真忍不了?!?/p>
“你還不知道爸?爸還給那蘇晚棠開了個鋪?zhàn)印!?/p>
陸遠(yuǎn)州皺眉:“什么時候的事?”
“早了,店都風(fēng)風(fēng)火火開起來了,我也是那天去找夏寶的時候,遠(yuǎn)遠(yuǎn)瞧見眼熟,后面繞過去的時候,打聽了一下才知道,爸給那蘇晚棠開了一家藥店。”
“大哥,這事你得管管,想個法子,把蘇晚棠那一家子趕出大院,并把這藥店要過來,到時候咱們兩家管,我也不要什么,就要個工作名額?!?/p>
“你也知道寶寶的情況,他還沒工作,還是個心大的,一不留神就跑外面瞎晃悠去了,偏眼瞅著,又到知青下鄉(xiāng)的日子,他那身子,真要下放了,那哪能熬過去?”
吃過教訓(xùn)的陸遠(yuǎn)州沒有貿(mào)然應(yīng)下來:“小雅,你先回去等兩天,我查查怎么回事再說,你放心,夏寶也是我侄子,我不會不管的?!?/p>
“大哥,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陸雅起身離開。
她拉門的時候,瞥見一抹衣角,心中冷哼。
大嫂也是個蠢的,他們住的又不是那隔音差的筒子樓。而是,獨(dú)院的平層,墻體用的都是好材料,門一關(guān),她能聽見什么?
凈干一些上不了臺面的事。
真不如婉清這個弟妹。
……
早上吃完飯,蘇晚棠去先去了一趟藥材店,又做了一批美白膏當(dāng)做備貨。然后,和周玉交代了一聲,就離開。
她轉(zhuǎn)頭去了藥廠。
這幾天忙著處理雜事,倒是終于有時間來搞購買藥廠的事了。
蘇晚棠上次來過,她樣貌出眾,高偉還記得她。
這回,看著帶個大塊頭保鏢的蘇晚棠,高偉心底慌得不輕。
這不會是來找他算賬的吧?
上次,不是都揍過了嗎?
來回在自己和岳濤之間掃視之后,高偉能屈能伸道:“蘇同志,上回誤會你的事,是我不對,上次你走的時候,我就想給你道歉,就是你走太快,我沒喊住?!?/p>
“我現(xiàn)在跟你道歉,能不能別叫他打我了?”高偉指了指岳濤。
她看著像帶人找事的惡霸?
見蘇晚棠沉默,高偉憋出一句話:“要實(shí)在非打不可,你讓你的保鏢打輕點(diǎn),還有,別打臉?!?/p>
蘇晚棠:“……”
“帶我去找你們吳廠長?!?/p>
不是來教訓(xùn)他的。
高偉樂了,說話的語調(diào)都帶上輕快的坡度,跟吆喝的店小二死的:“蘇同志,咱這邊請?!?/p>
看高偉這憨慫樣,蘇晚棠倒是對自己初次來廠里的評價產(chǎn)生了動搖。
任人唯親,這個是真。
但痞子不一定,二愣子倒有點(diǎn)像。
敲門進(jìn)屋。
“吳廠長,蘇同志找您。”
吳軒剛掛斷電話,合作被拒,他面色不太好,卻還是十分有禮貌站起身做了個相迎的動作。
“蘇同志,請坐?!?/p>
見二人要談事,高偉和岳濤自覺退到門外守著。
“吳廠長,您考慮好了嗎?”
吳軒皺了皺眉:“蘇同志,我在電話里和您爺爺講得很清楚了,這藥廠我不同意賣,上面領(lǐng)導(dǎo)也支持我的決定?!?/p>
“等等,你是說,你往我家里打過電話?”
吳軒從蘇晚棠話語里聽出不對勁,也沒兜彎子:“打過,就是你離開那天晚上,接電話那人自稱是你爺爺?!?/p>
蘇晚棠心止不住沉了沉。
記憶力出現(xiàn)問題,說明哪怕有她平日施針按摩,爺爺?shù)牟∏橐苍诓粩鄲夯?/p>
這事短時間解決不了,蘇晚棠只能暫且把它壓下。
但她心底卻盤算著,空間升級了,那洗髓靈泉也不知道對爺爺有沒有用?
想了想,蘇晚棠就又把這個心思摁下去了。
之前,徹底認(rèn)主空間的時候,有過關(guān)于洗髓靈泉的介紹,服用會有巨大痛苦,需要極強(qiáng)的意志力挺過去,否,死。
蘇晚棠不是沒想過稀釋,但加水沒用,兩者直接分離。
這個想法,還是等她想到辦法把靈泉稀釋過后再說。
“蘇同志?蘇同志?”
蘇晚棠回神,不好意思笑了笑:“吳廠長,抱歉,剛想事情想入神了?!?/p>
“我爺爺年紀(jì)大了,記憶力不是很好,他忘記跟我說這件事了,所以,我并不知曉您已經(jīng)給我打過電話了?!?/p>
吳軒擺擺手,不以為然道:“沒事。”
“吳廠長,方便問一下,您為什么不愿把藥廠賣給我?據(jù)我所知,藥廠的效益并不好。如果覺得冒犯,您可以不作回答?!?/p>
“沒有什么不能說的?!眳擒幠樕细‖F(xiàn)一抹懷念,“我在這個廠子待了十年,親眼看見它由一個車間,擴(kuò)張到十個車間,我舍不得廠子。”
“雖然它現(xiàn)在效益是不好了,但是我對它還懷著希望,我相信只要我不放棄,我能把它從泥潭里拉出來。”
說著,吳軒忽然站起來,他指向窗外一個方向:“蘇同志,看見了嗎?那是我們車間,里面有上百名員工?!?/p>
“他們?nèi)肯M技耐性谖疑砩?,我不能讓他們失望,更不能讓他們丟了這份養(yǎng)家糊口的工作?!?/p>
蘇晚棠沒說什么,也沒什么可說的。
她站起身,給吳軒鞠了一躬,走了。
直至此刻,蘇晚棠才明白陳澤對她的考驗(yàn)在哪里。
是廠子里這百來口的善后問題。
國營藥廠,畢竟背后國家,就是效益不好,也能從銀行貸款,或者向國資監(jiān)管部門爭取政策支持,資金一時斷不了,就可以通過優(yōu)化產(chǎn)業(yè)結(jié)構(gòu),看看能不能改善藥廠效益。
就是不能,這么拖下去,也能拖個一年半載。
真可謂,應(yīng)了那句‘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的俗話。
暫時沒有好辦法的蘇晚棠,選擇離開。
……
夏寶又從家里溜出來了。
在街上晃悠找工作的時候,不知怎么忽然想到了菜市口那個小藥店,腳下一抹彎,就走了過來。
看見門口的招聘信息?
他眼前一亮。
會醫(yī)理知識,勤快好學(xué)……
這不就說的是他嗎?
于是,夏寶自信滿滿去應(yīng)聘了。
一進(jìn)去,發(fā)現(xiàn)好些人,看都是買藥的,他才松了一口氣。
“你們老板呢?喊出來,告訴她,我要面試。”
周玉聽見這欠揍的話,就想把這個臉比女人都白的公子哥轟出去。
但考慮到岳濤沒在店里,她又是個姑娘家,沒有湊上去硬碰硬。
拉開抽屜,把蘇晚棠準(zhǔn)備個人登記信息表拿出來給夏寶。
“我們老板沒在店里,你要應(yīng)聘,先把個人信息填了,留個聯(lián)系方式,等老板來了,要面試了,給你打電話?!?/p>
“沒在店?”夏寶嘀咕了一句,接過紙筆,乖乖趴在桌子上填了。
填完的時候,他聽見好幾個姑娘都在買美白膏,心思動了動。
“那個…美白膏也給我來兩瓶?!?/p>
送走夏寶這個公子哥,看見他填好的信息表,周玉是打算直接揉成一團(tuán)扔了。
聽這拽里拽氣,招進(jìn)來,也不是個能干活的。
但想了想,她還是沒有扔。
只是,在個人信息末尾寫上一句話:進(jìn)店言語囂張,算配合,離開時,購買兩瓶美白膏。
嗯,其他交給晚棠姐做決定。
……
從藥廠出來,差不多也到飯點(diǎn)了,蘇晚棠直接帶著岳濤下了館子。
吃完飯,她也沒回店里。
而是,掉頭去了霍軍老家,向陽大隊。
昨天,回家路上,蘇晚棠問過陸淮安了。
陸淮安自從知道劉翠翠和蘇晚棠是同母異父的親姊妹后,也對霍軍突然被調(diào)到京市的事上心了。
所以,特地去查了查。
蘇晚棠問他的時候,他挺清楚的。
差不多是他出事后的一星期左右,霍軍就被調(diào)進(jìn)京市了,是孫副政委插手的調(diào)動。
他還有個女兒,叫孫茜。
二人把所知的信息一核對,還有什么不清楚的?
霍軍,為了當(dāng)孫磊的快婿,把劉翠翠給謀害了。
今天,蘇晚棠喬裝打扮一番,就是來隊里探探口風(fēng),看看能不能查到點(diǎn)霍軍謀害劉翠翠的蛛絲馬跡,有了證據(jù),她反手就能把霍軍給舉報了。
坐在村口一聊,還真聊出來的點(diǎn)東西。
比如。
劉翠翠剛回來的時候,身體還好好的,之后,越來越病殃殃。
聽上去好像是被下了藥。
聊了一會兒,蘇晚棠找了個借口離開。
實(shí)則,與躲在暗處的岳濤匯合,在他的帶領(lǐng)下,走小路,避開眾人視線,找到霍曉燕家。
二人剛準(zhǔn)備翻墻進(jìn)去,一探究竟。
身后,突然傳來一道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