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淮安點點頭,又搖搖頭。
蘇晚棠忽然福至心靈:“劉翠翠?”
不該??!劉翠翠腦袋不傻就不會和蘇悅這個師長女兒正面撕逼!再怎么說,蘇悅她爹蘇振,目前還是師長呢!
蘇晚棠看著陸淮安,等著他說下文。
“沒有貪污,劉翠翠一口咬定是她朋友蘇悅借給她的錢,蘇悅也承認了?!?/p>
能不承認嗎?
不然怎么解釋她出現(xiàn)在霍軍家?總不能說她是奔著勾引陸淮安、破壞軍婚上位去的吧?
劉翠翠腦子倒轉得快。
真是便宜她了。
“那霍軍呢?”
都那樣了...部隊總不可能沒點表示吧?
“作風不良,挨了處分,降職為班長?!?/p>
說這話的同時,陸淮安忍不住去打量著蘇晚棠的神色。
昨夜,發(fā)生了那樣的事,陸淮安不可能放任不管,他腦子也不笨,也能猜出是劉翠翠見不得蘇晚棠好,存心破壞他們夫妻二人關系。
所以,今天一上班,他就找了蘇振,并第一次動用了陸家的身份背景要求嚴懲,結果也如他所愿,霍軍直接降為班長,家屬院都被收回了。
聽到這個噩耗,霍軍猩紅了雙眼,走到他身側的時候,沖他說了一句話。
“陸淮安,你真以為蘇晚棠喜歡你?和她有婚約的是我!你不過是她不想下放找來頂鍋的冤大頭!她看中的是你身后的陸家!”
陸淮安倒不在乎霍軍口中的這些,相反他還有些慶幸自己有這些,不然他會因為錯過蘇晚棠這么好的同志而抱憾終身。
他在意的是,霍軍和蘇晚棠的婚約。
他們是之間婚約是爺爺和蘇爺爺訂下的,但爺爺從未提起過,陸淮安猜想,這樁娃娃親怕是從最開始的主動權都不在他們陸家手中。
若非蘇家遇難,怕是...
晚棠,之后和霍軍有的婚約...是喜歡他嗎?
“晚棠,你...”
“班長?”蘇晚棠樂呵了,眉眼都染著笑意。
直接跳過副排長,連降兩級。
蘇晚棠只覺胸中一口惡氣出了,爽得很。
當初,讓劉翠翠嫁給霍軍,這個決定做得太正確了!都不需要她主動動手,劉翠翠估計都能把霍軍連累到滾出部隊!
“對了,淮安,你剛喊我?”
看著蘇晚棠含笑的眉眼,陸淮安忽然覺得他沒有開口問的必要了,屏住的呼吸驟然一松。
“沒事了?!?/p>
他不問了,蘇晚棠卻沒放過他。
“你插手了?”
陸淮安剛落回的肚子的一顆心,瞬間竄到嗓子眼,但他還是沒騙蘇晚棠。
“嗯?!彼拿蛄恐K晚棠的神色,“只降為副排長,我覺得太便宜他了!”
陸淮安平日要訓練,蘇晚棠也要上班,兩人相處的時間本就不多,他好不容易通過看電影和蘇晚棠拉近一些關系,還沒準備好繼續(xù)使力,就被霍軍劉翠翠兩口子,差點毀于一旦,陸淮安特別憤怒。
他說完,等了一秒,見蘇晚棠沒吭聲,一顆心更是忐忑。
想到昨晚,陸淮安眼神不自覺軟了下來,用上委屈的口吻。
“我才好不容易——”
“干得漂亮。”
蘇晚棠真心夸耀的話,把陸淮安說了一半的話壓住,他以為蘇晚棠沒聽見,忙恢復到平日淡漠的正經(jīng)人模樣。
不料,一張艷麗的臉在漆黑眼瞳放大,她胳膊肘支在桌上歪著腦袋問他。
“你好不容易怎么樣?”
蘇晚棠眼底漾開的壞笑,陸淮安愣了一下,一下子就明白過來,她在故意逗弄他。
黑眸一閃,長臂一伸,摟住纖細的腰肢,把蘇晚棠抱坐在腿上,圈禁在他的臂彎和身后的桌子之間。
瞬間,局勢顛倒。
發(fā)動進攻的蘇晚棠,被迫防守起來。
實在是陸淮安那身腱子肉,太有壓迫力了。
好歹她也一米六八,坐在陸淮安腿上卻像個小孩,被他高大的身材完全籠罩住,要是從身后看,不知道的,還以為陸淮安一個人在院子呢。
撲面的男性氣息把蘇晚棠團團包圍,她不自在地挪動屁股向后退,卻沒發(fā)現(xiàn)她退后的位置正對著桌子一角。
“小心?!?/p>
蘇晚棠懵了一下,但很快,腰窩隔著滾燙大掌也能感受到的桌角凸起,讓她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她挺了挺腰,嗔道:“你手快拿開。”
蘇晚棠長得好,身材也不是飛機板,這么一挺腰,剛因為著急傾身的陸淮安,忽地感覺下頜被什么東西彈了彈。
他腦子一懵。
陸淮安有感覺,蘇晚棠感官更是強烈。
她發(fā)出一道短促的“?。 ?,慌張推開陸淮安,飛快逃回自己的房間,捂住失跳的心臟。
“蘇晚棠!你到底在干什么?不是你逗弄陸淮安?咋反被拿捏了?”蘇晚棠碎碎念道。
叩叩叩。
突如其來的敲門聲,又把蘇晚棠嚇了一跳。
剛吐槽得那么小聲,應該不會被聽見吧?
蘇晚棠裝作若無其事道:“干嘛?”
“晚棠,我還有事跟你說。”
他倒是恢復得快,倒顯得她沒見過世面了。
蘇晚棠不滿地哼哼兩聲,把門打開。
“說吧,什么事?”
“我不好容易...”
這話好點耳熟。
下一秒,蘇晚棠聽到陸淮安蚊子哼般的聲音。
“在電影院和你培養(yǎng)點感情...”
電影院...培養(yǎng)感情...
想到差點親上的那晚,蘇晚棠臉上剛降下去的溫度,又猛地飆升,泛著水蜜桃的粉色。
陸淮安看見這樣的蘇晚棠,喉結滾動一下:“...不可饒恕?!?/p>
“不許說了?!碧K晚棠含羞帶怯地瞪了陸淮安一眼。
“我要睡覺了。”
砰。
屋門關上,無情阻隔陸淮安的視線。
回到自己屋,房間內似乎還飄散著昨夜蘇晚棠身上那股甜膩味,躺在床上,陸淮安罕見沒了困意。
剛在院里壓制下的躁動,又隱隱覺醒。
半小時后,陸淮安從洗澡間出來,還沒進屋,就聽到院門口傳來吵架聲。
“要去你們去喊,這次我是不去了?!?/p>
劉虎很硬氣,任由周清吳旭怎么說,打定主意就是不去。
這也不能怪他,昨夜吃醋的陸淮安,拉著他做了大半夜的思想政治教育,劉虎就是個大老粗,最煩讀書了,這可比他被罰跑二十圈都累。
“老吳?”
“你說啥,耳朵有點背,聽不清?!?/p>
吳旭老實,卻不是傻的。
這大半夜,兩口子正是打得烈火朝天的時候,他是腦抽了,才會去喊營長。
沒得辦法,周清只好自己上。
他正準備學兩聲狗叫,把陸淮安引出來,不料院門突然被打開。
劉虎應激,雙手一攤,嚷道:“營長,我啥也沒干?!?/p>
周清眼尖,看著頭發(fā)還在滴水的陸淮安,又感覺到撲面而來的冷水汽,心底立馬拉起警鈴,他踢了吳旭一腳。
“傻了?說話?!?/p>
吳旭倒沒發(fā)覺什么異常:“營長,緊急任務?!?/p>
陸淮安挑了挑眉:“等我一分鐘?!?/p>
轉身回屋給蘇晚棠留了一封信,陸淮安就著急忙慌的出任務去了。
第二天早上,看著桌子上壓著的信,上面寫著幾個大字“晚棠,緊急任務,歸期不定”,蘇晚棠不由一愣,心下也有些說不出的悵然。
但也就一會兒,她便收拾好心情去上班了。
蘇晚棠才穿好白大褂從換衣室走出來,迎面就撞上臉色黑臭的蘇悅。
“蘇晚棠,你別得意!”
“你以為就靠一張狐媚子臉就能迷惑住淮安?我告訴你,這只是暫時的,淮安早晚會知道只有我這樣優(yōu)秀的醫(yī)生,才是最配上他的妻子?!?/p>
蘇晚棠:???
有病吧。
她勾唇:“謝謝你夸我漂亮,畢竟這狐媚子也得看天分,你嘛,我看這輩子沒這種天分了!”
“優(yōu)秀的醫(yī)生?糾正一點,咱倆現(xiàn)在都是醫(yī)助,而你進醫(yī)院四五年了吧?我才個把月?!?/p>
“蘇晚棠!”蘇悅發(fā)出無能的狂叫。
蘇晚棠把她往身后門里一推:“讓讓,好狗不擋道!”
可能是之前在換衣室門口把蘇悅刺激狠了,蘇晚棠發(fā)現(xiàn)蘇悅積極得有些不像話,處處表現(xiàn)自己。
蘇晚棠也不跟她搶風頭,學東西,就默默做筆記,上手術臺,就在旁邊認真觀摩。
上過兩次手術室的蘇晚棠,很明白,她們這工作說得好聽是助手,其實和端茶倒水的丫鬟差不多,就是打下手的。
也就剛開始不熟悉器械,有點東西可學。
所以蘇悅把累活都搶了,蘇晚棠內心也別提多高興了。
今天沒有大手術,都是一些小手術,但比較多。
很快,一上午過去了。
等到下午再進手術室,許峰看到忙活了一上午的蘇悅又湊到跟前時,忍不住蹙了蹙眉。
“蘇晚棠,下午換你來?!?/p>
“是,主任?!?/p>
和許峰打交道了一些時日,蘇晚棠也看出他的性子,不喜歡在辦公室搞勾心斗角那一套,就事論事,處事公正,就比如現(xiàn)在,完全就是覺得不能光讓一人干活。
但這卻被蘇悅誤會了。
她不服道:“主任,我是哪里做得不好?”
許峰被問的一懵:“沒有?!?/p>
“那為什么換我下來?”
“蘇晚棠笨手笨腳的,學東西也慢,萬一不小心遞錯器械,鬧出事故怎么辦?這責任誰擔?”
許峰好一陣無語,蘇晚棠那次在手術室表現(xiàn)不佳后,立馬回去學習,現(xiàn)在都上手術室當醫(yī)助好幾回了,哪還有什么問題?
而且要許峰私心說,蘇晚棠眼力勁可不是蘇悅能比的,有時候他才開口,正確的器械就已經(jīng)遞上來,當然蘇晚棠也不是胡亂猜的。
許峰觀察過,只有做過類似的手術,蘇晚棠才會如此,她應該是私下多次演練過手術流程,才會準確無誤把器械遞過來。
最重要的是,她還不自大,沒有過經(jīng)驗的手術,絕對不冒進。
他也是為了不厚此薄彼,才換蘇晚棠上來,咋落到蘇悅耳中,倒成了他對病患不負責,草菅人命了?
“蘇悅,你在質疑我的決定?”許峰聲音微沉。
“主任,我這是提出合理質疑!您不能因為蘇晚棠男人的爺爺是首長就縱容她胡來!她還是資本家小姐呢!差點被下放的壞分子!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