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趙襄、柳衡!”
“末將在!”二人立馬站起來,朗聲回應(yīng)。
“你二人各自欽點一千精騎,配置既定裝備,于天黑之前趕到高平縣待命!”凌川直接下達命令。
“遵命!”二人齊聲領(lǐng)命。
所有人都在等待凌川的下一步安排,然而,他卻遲遲沒有開口。
“程千韌聽令!”終于,凌川再次開口。
程千韌站起身來,抱拳道:“我不在的時候,由你主持大軍訓(xùn)練,千萬不可懈怠!”
“末將領(lǐng)命!”程千韌聲音鏗鏘。
之前因為涂洪的事情,他主動要求革職,而凌川為肅軍紀,也讓他戴罪立功,現(xiàn)如今,自然是恢復(fù)其職位,繼續(xù)執(zhí)掌云州步卒。
“程硯聽命!”
“屬下在!”程硯起身回道。
“近期,你負責(zé)軍中一切內(nèi)務(wù),包括軍械司,他們有一切合理要求都必須滿足!”凌川交代道。
“屬下遵命!”
布置完一切,凌川便離開大營返回了將軍府。之所以沒有與趙襄柳衡同行,是因為凌川并不打算去高平縣,而是從云嵐縣出關(guān)。
凌川昨日在沙盤上查看地形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云州境內(nèi)有三條路可進入塔拉草原,一是高平縣一帶的邊境,處于塔拉草原的最南端。
其二是狼烽口,雖然要繞一些路,但可以直入塔拉草原腹地。
最后一條路則是位于云嵐縣,當初,章績讓人私下將兵甲和民間女子賣給胡羯人,便是走云嵐縣那條道,之后,云嵐縣劉家將鐵礦賣給胡羯人,同樣是那條路。
只不過那是一條險要小道,根本不滿足大軍同行,但,通過這條小道,距離塔拉馬場便只有百余里路程,比狼烽口還要近不少。
凌川當初扳倒劉家之后,找到了這條小道,便讓人直接將其堵死。
昨日查看地形,讓他忽然想起,心中便立馬有了計劃。
凌川當日并沒有行動,而是第二天一早才帶著親兵隊出發(fā),一行五十余騎,只用了半日時間便抵達云嵐縣。
幾個月不見,云嵐縣大營跟當初一樣,并無太大變化,只不過,現(xiàn)如今這里卻熱鬧了許多,因為周圍好幾個縣的士兵都在這里進行輪訓(xùn)。
凌川并未去往校場,而是低調(diào)來到校尉府,這里他熟門熟路。
由于事先并未通知,正在校場領(lǐng)訓(xùn)的衛(wèi)斂接到親兵的稟報之后,立即趕了過來。
“將軍!”
衛(wèi)斂滿臉激動,對著凌川見禮。
老兄弟見面,凌川內(nèi)心也是非常激動,看他粗糲的臉頰,顯然最近過得并不輕松。
“辛苦了!”
衛(wèi)斂不住搖頭,笑道:“不辛苦,不辛苦!”
緊接著,劉晏與周淮二人也聞訊趕來,再次見到凌川,他二人也是十分高興。
“兩位老哥快坐!”凌川示意他二人坐下,問道:“近段時間,云嵐縣這邊怎么樣?”
“回稟將軍,您之前都安排妥當了,一切順利!”周淮回答道。
“如今,云州那邊也才剛理順,急缺人手,我準備將兩位老哥調(diào)過去那邊幫忙!”凌川說道。
“全憑將軍安排!”劉晏與周淮二人的辦事能力和忠誠度凌川都很放心,而云州大營的攤子太大,必須有信得過的人把關(guān)凌川才放心。
倒不是說對云州將領(lǐng)不信任,而是上次弓弩失竊事件,也給凌川上了一課。
再加上過段時間要動身去神都,他必須確保大后方萬無一失。
“那行,你們將手上的事情交托一下,盡快趕往云州找程參軍!”凌川交代道。
“將軍此次回云嵐縣所為何事?”衛(wèi)斂可不相信,凌川是專門為了來調(diào)兩個人,要不然,直接讓人送一道命令過來即可。
凌川換上嚴肅之色,說道:“確有要事!”
“我準備從云嵐縣那條小道出關(guān),去將塔拉馬場那些馬牽回來!”
聽聞此言,衛(wèi)斂神色跟當時的趙襄和柳衡如出一轍。
對于塔拉馬場的情況他很清楚,那可是胡羯南征軍的三大馬場之一,雖談不上重兵把守,但也絕不是凌川所說那般,一個輕飄飄的‘牽’字,就能做到的。
隨后,凌川將自己的計劃部署簡單說了一下,饒是他這位此前跟隨凌川在關(guān)外大殺四方的校尉,也不由為之震驚。
不得不說,凌川的計劃很周密,但也很大膽,但凡某個環(huán)節(jié)出現(xiàn)紕漏,后果將不堪設(shè)想。
但,他很清楚,以凌川的性格,絕不會讓手下人去送死,這看似險象環(huán)生的計劃背后,肯定是他多次推演出來的結(jié)果,自己無需懷疑,只要按照他的計劃執(zhí)行即可。
“將軍,需要我做什么?”
“帶上咱們原本丙標的老兄弟,再從軍中挑選兩百精悍之卒,隨我出關(guān)!”凌川沒有多余廢話,直接下令。
“好,我這就去辦!”衛(wèi)斂抱拳回應(yīng)了一聲,便去往校場點兵。
“此次行動先行保密,切莫聲張!”凌川刻意交代道。
“將軍放心,我心里有數(shù)!”
半個時辰之后,衛(wèi)斂的五百精兵便已經(jīng)準備好,其中大部分都是原云嵐縣丙標的熟悉面孔。
再次見到凌川,所有人看向凌川的目光都寫滿了敬畏與狂熱。
這支隊伍由衛(wèi)斂親自率領(lǐng),營中事務(wù),全權(quán)交給副手秦放打理。
凌川讓親兵隊,跟這五百兵卒一樣,佩戴三日軍糧,隨后直接出營,朝著虎頭峰的方向而去。
這條小路需翻過虎頭峰,道路狹窄切非常險要,劉家為了將礦石運出去,還花費大量人力來修路,要不然,馬車根本走不了。
可即便如此,有好幾處險要之處都得卸掉車斗,靠人力搬運過去之后,再進行裝車拖運。
這種地方,夜間行軍的難度和危險將大幅度提升,所以,凌川便計劃,天黑之前翻過虎頭峰,然后等天黑再進入塔拉草原。
此舉可以在很大程度上避免暴露,畢竟,進入草原之后,將再無藏身之處,一旦遇上胡羯的游騎,將徹底暴露。
由于近半年沒有人走,以至于道路兩旁的樹木藤蔓都長攏來,讓道路變得狹窄了很多,原本那幾處險要路段,也都讓人用石墻阻擋,除了云嵐軍日常巡邊之外,幾乎不會有人到這里。
好在他們提前做了準備,用厚實木板搭橋,這才有驚無險地跨過了那幾處險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