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的姜燦燦,當然沒辦法鬧到姜星杳的跟前,別說是靳擎嶼,姜燦燦同樣也沒辦法找到姜星杳的蹤跡。
她自己也覺得奇怪,不明白姜星杳為什么忽然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不過好在在她消失之前,她和靳擎嶼已經(jīng)領(lǐng)了離婚證,這樣一來,也算是讓她少了諸多麻煩。
別說是靳擎嶼和姜燦燦找不到姜星杳確切的蹤跡,就連姜星杳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下一次會去哪里。
榮月夫人說帶著她閉關(guān)學習,事實上從離開山城起,她就帶著她去不同國家的音樂館,聽相應風格的曲子,了解不同國家的風土人情,又或者是音樂發(fā)展的過程。
她們差不多十天就要換一個新地方,每十天里,榮月夫人會給她留出兩三天的時間來,專門練琴,剩下的就是去了解這些。
姜星杳大概也知道榮月夫人的意思,金樂杯是一場國際比賽,接下來他要面對的都是來自世界各地的選手,榮月夫人這么做,是想讓她更快的去了解自己的對手。
這樣連軸轉(zhuǎn)總是到處跑的日子,雖然有點累,但對姜星杳來說,過得也很充實。
姜星杳之前才從未覺得,時間能過得這么快,半年的時間仿若彈指一瞬,姜星杳接到了沈瑩的電話。
她和沈瑩之間,偶爾有v信問候,幾乎從來沒有打過電話,算算時間的話,現(xiàn)在沈瑩應該也快到了預產(chǎn)期,她忽然打電話過來,還讓姜星杳有點擔心。
在聽到對方和往常一般無二的聲音時,姜星杳才松了一口氣。
沈瑩說:“星杳,我沒有打擾到你吧?是孫導忽然找到了我這里,他聽說我們兩個關(guān)系好,想要讓我?guī)兔β?lián)系你,我覺得這對你來說也是一件好事,便沒有拒絕,孫導就在我旁邊,這個好消息,讓他親口和你說吧?!?/p>
孫導?最近忙到腦子都有點混沌的姜星杳微微怔了一下,才想到了孫導是誰。
之前姜星杳偶然瞥到過一眼,孫導找她買插曲的那個電影在年初已經(jīng)上映了,看網(wǎng)上的風評好像還播得不錯,只是姜星杳現(xiàn)在要做的事太多了,她也只是倉促間看了一眼,并沒有太多的時間去關(guān)注。
她和孫導之間,也就只有這么一樁合作,現(xiàn)在沈瑩說孫導要找她,可能說的也是關(guān)于那首插曲的事。
電話那邊,很快就換了人,孫導的聲音夾雜著電流聲傳來:“姜小姐啊姜小姐,你可真是讓我好找呀,如果不是聽說你和沈小姐是朋友,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聯(lián)系你了?!?/p>
姜星杳沒有接他的調(diào)侃,只是詢問:“孫導怎么忽然想起來找我了?是曲子出了什么事嗎?”
“好事,是好事呀,之前春霜應該跟你說過,我那個電影是為沖獎準備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獲得紅楓獎的提名了,你給我寫的那首曲子逆流,也獲得了年度電影金插曲獎提名呢,半個月以后,就是頒獎典禮,我是想問問你要不要來參加?”孫導激動的聲音,在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
讓姜星杳這段時間已經(jīng)古井無波的心,也掀起了幾分波瀾。
沒有什么是比在自己喜歡的領(lǐng)域里得到肯定更讓人高興了。
孫導的聲音還在響起:“雖然這個獎項含金量不高,但也算是大家對你作曲能力的認可,姜小姐,你如果方便的話,其實可以來一趟的?!?/p>
姜星杳心里的激動,很快就被她壓了下去,她平復了心情,拒絕了孫導的邀約,她現(xiàn)在最重要的還是要跟著榮月夫人為金樂杯比賽做準備。
至于領(lǐng)獎的事,過往的榮譽,只是托舉她未來的基石,她不能因為過分在意這些,就耽誤了接下來前進的腳步。
孫導見勸不動姜星杳,雖然覺得有點可惜,但也沒有過分勉強。
他又問起了找姜星杳約曲子的事,他想要姜星杳的聯(lián)系方式,姜星杳說:“沈瑩姐的工作室是我們兩個一起合辦的,您如果有需要的話,可以直接聯(lián)系沈瑩姐?!?/p>
孫導也聽得出來,姜星杳其實是不太想讓人打擾的,他感慨了一句,最后又找姜星杳確認了一遍,確認姜星杳不去頒獎典禮的時候,他才有點可惜的說:“我本來還想把姜小姐介紹給幾個朋友認識呢,電影播了之后,好多人都在問我插曲的事?!?/p>
“孫導可以告訴他們,如果有人想找曲唯一合作的話,直接去沈瑩姐的工作室,還有從現(xiàn)在起,我已經(jīng)改名曲唯一了?!苯氰谜f。
這段時間她跟著榮月夫人走南闖北,開闊視野,也有許多靈感,零零碎碎地寫了好多曲段。
如果有人找她約曲子的話,她也還是能騰得出時間來的。
孫導那邊,很快就把電話交給了沈瑩。
沈瑩這才說起頒獎典禮的事,姜星杳讓沈瑩直接找個助理代她去。
解決完了這件事之后,兩人又聊起了近況。
姜星杳算得沒錯,還有幾天就是沈瑩的預產(chǎn)期了,她說孩子很健康,還說等孩子出生之后,干媽的位置給姜星杳留著。
關(guān)于靳言洲的事,沈瑩一個字沒提,姜星杳也沒有問。
沈瑩同樣也沒問姜星杳現(xiàn)在的去向,兩人大多聊的都是工作室的事,沈瑩還專門給姜星杳招了一個助理,用來處理那些找曲唯一的合作。
只是之前,這個位置就是個擺設(shè),畢竟曲唯一在這個作曲圈里,也只是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新人。
這回沈瑩調(diào)侃,恐怕頒獎典禮以后,他們這個工作室,要紅火一陣了。
直到榮月夫人來喊姜星杳去吃午飯的時候,兩人才掛斷了電話。
姜星杳也和榮月夫人提起了孫導的事,榮月夫人并不驚訝:“你那首曲子,我之前聽到的時候,就知道肯定會有些獎項的,這并不意外。
不過恐怕也只能止步于各種人氣獎了,對于含金量高一些的獎項可能沒那么容易。
那時候你還很生澀,現(xiàn)在不一樣了,星杳,你現(xiàn)在的風格肯定會在國內(nèi)掀起一大股風潮的?!?/p>
姜星杳并沒有想那么多,相比于去花時間鉆研那些獎項,她更愿意穩(wěn)扎穩(wěn)打地去走好現(xiàn)在的每一步。
吃完午飯,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姜星杳又和榮月夫人去了機場,準備奔赴下一個地方。
港城霧雨綿綿。
飛機降落,靳擎嶼和靳言洲幾乎幾乎同時從機場出來,靳言洲的臉上,都是惡心之色,他說:“靳擎嶼,有病就去醫(yī)院好好養(yǎng)著,別跟野狗一樣咬著我不放?!?/p>
他這次是來看沈瑩的,沈瑩的預產(chǎn)期馬上就要到了,他答應了沈瑩,要陪在她身邊的。
只是靳言洲怎么也沒有想到,靳擎嶼竟然和他坐同一班飛機來了港城。
他的傷還沒有養(yǎng)好,現(xiàn)在出行也只能坐輪椅,這半年以來,靳擎嶼沉寂許多,他們之間也沒再有什么正面沖突,可現(xiàn)在這樣的時候,靳擎嶼忽然來港城,總讓靳言洲覺得,他有什么算計。
同時也讓靳言洲無比的忌憚,擔憂靳擎嶼發(fā)現(xiàn)沈瑩的存在。
靳擎嶼掀了掀眼皮:“港城不是你一個人的港城,我當然是有我自己的事要做,倒是大哥,我記得你在港城沒有什么合作伙伴吧?
你這半年以來,來港城的次數(shù)可不少,怎么,在外面養(yǎng)什么小雀了?”
“別拿你那惡心的心思揣測我,我可不會像你一樣,弄丟了自己的太太還沒把人找到,就迫不及待地又把小情人養(yǎng)在暗處?!苯灾拚f。
提了姜星杳的時候,靳擎嶼目光難得的有點閃爍,他冷哼一聲,沒有再和靳言洲說什么。
反倒是靳言洲在看著靳擎嶼離開的方向時,臉上閃過幾分若有所思,眼睛里也有點兒忌憚提防。
能在港城碰上靳擎嶼,靳言洲都覺得是出門沒看黃歷的程度。
但靳擎嶼這次,還真不是跟著靳言洲來的,他問許特助:“打聽清楚了嗎?這是獲獎的那個導演,真的和杳杳有接觸?”
大半年時間都已經(jīng)過去了,靳擎嶼以為,姜星杳最多就是四處散散心,總會回國的,總會回帝都的。
卻沒有想到他現(xiàn)在傷都已經(jīng)養(yǎng)好了大半,依舊沒有等到姜星杳的消息,她不僅沒回來,甚至連紀云茵,沈明訴這些她所謂的朋友,也從來都沒有聯(lián)系過。
一個活生生的人,就好像忽然在他的世界里蒸發(fā)掉了,煩躁,惱怒,不安,無數(shù)種情緒在這段時間一直困擾著靳擎嶼。
他好像忽然發(fā)現(xiàn),他對姜星杳的占有欲,遠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強烈。
他總在不經(jīng)意間想起姜星杳,甚至哪怕看到個身形相似的人,他也會幻視姜星杳的模樣。
靳擎嶼覺得,他大抵是真的病了,明明之前就算是迫切想得到姜星杳時,他也從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頻繁地想起姜星杳。
自從姜星杳徹底消失之后,她的名字就好像是一個魔咒一樣,永遠都牽扯著他的神經(jīng)。
“聽說鋼琴比賽之后,孫導聯(lián)系過太太,想買太太的曲子,后面具體怎么樣,就不知道了?!痹S特助說。
靳總只是因為別的事轉(zhuǎn)移注意力,沉寂了短短幾天,連一個月都不到,就又開始四處找太太了,現(xiàn)在甚至比以前還要瘋,自從他可以下床之后,只要聽到點風吹草動,他總要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