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汀晚執(zhí)意要報警,管理員大爺頓時慌了。
墓碑破壞的事,他的確不清楚。
但今早天還沒亮就來了幾個人,給了他錢,說需要清場祭拜。
這倒也不算什么違規(guī)的事,但作為管理者,墓園的墓碑遭到惡意破壞卻毫無發(fā)現(xiàn),就屬于工作失責。
如果被領(lǐng)導發(fā)現(xiàn),他的飯碗就不保了。
墓園管理員的工資可觀,加上工作輕松沒有什么壓力,對于他這個年紀的大爺來說,已經(jīng)是一份很不錯的工作。
一想到自己會丟了工作,管理員大爺便不管不顧地沖上前來要搶奪宋汀晚的手機。
好在宋汀晚有防備,在他伸手搶奪的時候飛快閃開。
“你還想搶我手機,大爺,等警察來了就是罪加一等。”宋汀晚退出管理員值班室,拉開自己與大爺之間的距離。
“都說了這事跟我沒關(guān)系,你怎么就不會聽呢?你懂不懂什么叫尊老愛幼啊?”
“我那么大年紀,我容易嗎?”
“你報警有什么用?警察來了也只會說你沒事找事?!?/p>
“你快點,打電話跟警察說沒事,讓他們不用過來了。”
大爺蠻不講理地狡辯著,試圖道德綁架。
宋汀晚聽得無語,語氣冷漠道:“你還是留著跟警察解釋吧?!?/p>
大爺見她不肯打電話,態(tài)度更加惡劣起來。
他用手指著宋汀晚,語氣開始囂張:“小姑娘,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啊,我告訴你,我認識很多大人物的。”
“你別以為大爺就是個簡單的墓園管理員,我背后有人。”
“得罪我,你不好受的。”
從一開始的耍橫到威脅,宋汀晚全程都在錄音。
不管大爺說什么,她永遠都是一句話:我等警察來。
僵持了好一會兒,大爺沒了耐心,返回值班室拿了掃把,出來就要打人。
宋汀晚拔腿就跑,邊跑邊喊:“打人啦,管理員打人啦?!?/p>
大爺氣的舉著掃把在她身后追,嘴里罵罵咧咧。
宋寒舟和宋昭煬兄弟倆還沒清理好被毀壞的墓碑,遠遠地就聽到姐姐的聲音。
兩人停下手里的動作,仔細聽了一下,臉色大變。
“我靠,誰不要命,敢打我姐!”
宋昭煬轉(zhuǎn)身就飛奔而去。
隔著一段距離看到姐姐被人追著打,兄弟倆頓時怒火中燒,加快步伐朝她跑去。
宋寒舟把姐姐往身后護,宋昭煬則是沖上去一把抓住大爺手里的掃把。
還沒等他說什么,大爺立馬往地上一趟。
“哎喲喂,打人啦,年輕人欺負老年人啦?!?/p>
“哎喲,我的腰,我的腰斷了?!?/p>
“腿,腿也疼……”
“我要告你們,把你們告到傾家蕩產(chǎn)!”
“哎喲,哎喲……”
看著地上撒潑耍賴的老頭,姐弟三人目瞪口呆。
宋寒舟和宋昭煬還是頭一次遇到這種不講理的人,正有些不知所措的時候,宋汀晚舉著手機從他們身后出來。
她拿手機對準了地上還在哀嚎的大爺,說道:“你就繼續(xù)無賴吧,我全程錄音錄像的?!?/p>
聽到這話,地上的大爺愣了幾秒,但事情已經(jīng)到這個地步,他只能硬著頭皮繼續(xù)。
兄弟倆無語,隨后看向宋汀晚,似乎在問這是什么情況。
宋汀晚也不含糊,就把自己找到值班室提出想要看一看監(jiān)控,卻被大爺各種為難和推阻的事都說了一遍。
“反正我已經(jīng)報警了,咱們等著警察來就行?!?/p>
隨后,姐弟三人就往旁邊一站。
大爺在地上撒潑打滾了一會兒,見沒人理會他,也累得直接躺在地上。
晌午的太陽太大,大爺躺了會兒,還給自己挪了個陰涼的位置。
沒一會兒,幾名警察已經(jīng)趕來。
在警察身后,還跟著身穿黑色衣服的白岑和傅時彥。
母子倆似乎也沒想到三姐弟這個時候不在墓前,而是在這。
傅時彥看了眼地上躺著的大爺,已經(jīng)猜到發(fā)生過什么事。
他快步來到宋汀晚身邊,關(guān)心地問道:“出什么事了?”
宋汀晚有些口渴,不想再說話,就用手戳了戳身邊的宋寒舟:“讓小舟說?!?/p>
隨后,宋寒舟在跟警察說明情況的時候,把整個事情敘述了一遍。
白岑一聽到好姐妹的墓碑被人惡意毀壞,臉色頓時一沉,冷聲道:“那就好好查,把附近所有能調(diào)的監(jiān)控都看一遍,我就不信,還抓不到人了?!?/p>
傅時彥的臉色也不好看。
看向還在地上坐著的大爺,眸色冷得可怕。
“墓園是有什么不準查看監(jiān)控的規(guī)定嗎?”
大爺一聽,梗著脖子道:“你以為這里是什么隨便的地方嗎?監(jiān)控是誰想看就能看的?”
聞言,傅時彥冷嗤:“行,那你們領(lǐng)導應該有權(quán)限的吧?”
他說完,就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沒有多余的廢話,只說了一句:十分鐘,到云山墓園。
大爺不知道他給誰打電話,但看著剛才警察對這對母子客氣的程度,心底有股不好的預感。
正當他暗自慌張,猜想自己這次是不是得罪了什么大人物時,兜里傳來手機鈴聲。
一看是墓園老板打來的,大爺連忙接起。
還沒等他恭維,電話那頭的人語氣十分嚴肅地說道:“傅總是不是在墓園?”
大爺愣在原地,有些茫然地看向傅時彥,結(jié)巴道:“傅……傅總?”
“就是傅家掌權(quán)人,傅時彥!”
大爺沒見過傅時彥長啥樣,但作為京市人,很難不知道他的名字。
得知自己這次得罪的人竟是傅時彥,大爺腿有些軟,再一次癱坐在地上。
宋昭煬見此,立馬諷刺道:“哎喲,這次可沒人碰你啊,還想耍賴呢?”
大爺已經(jīng)顧不上電話那頭的老板在說什么,而是直愣愣地看向傅時彥他們,一臉欲哭無淚的表情。
“我說,我都交代。”
“是有人給了我五百塊,讓我在早上十點前不放其他人進來,還要我切斷電源?!?/p>
“我以為就是來祭拜的,可能有些特殊的習慣,就沒太在意?!?/p>
“而且我想著,應該也不會有人來墓園偷東西,就把監(jiān)控電源切斷了。”
“但是我真不知道他們做了什么,墓碑被毀壞,跟我沒關(guān)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