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
在船上的宋輕語,聽到宋巖從電話那頭傳來的呼救,她愣住了。
宋巖……這是怎么了?
不會是……陸衍之找上門了吧?
一想到這個可能,宋輕語瞬間坐立不安。
要是宋巖為了她,出了意外,她這輩子都會良心不安的。
她連忙拿起行李,轉(zhuǎn)身出了房間。
到了甲板,船員見她要下車,連忙阻攔:“小姐,船馬上就要啟動了。”
“我知道,但是我有急事我必須回去?!?/p>
說完,宋輕語不管不顧地下了船。
船員看著宋輕語的背影,一臉的不解。
下了船的宋輕語,瞬間迷茫了。
她來的時候,是司機(jī)送她來的。
她根本就不認(rèn)路。
好在,碼頭有不少攬客的司機(jī)。
宋輕語手里有宋巖給的錢。
她抓住一個司機(jī),說了地址后,便將一把錢塞給了司機(jī):“用最快的速度趕到這個地方?!?/p>
司機(jī)看到這么多錢,當(dāng)即笑得合不攏嘴:“沒問題。”
一腳油門,便沖了出去。
一路上。
車子就像是離弦的箭般,飛馳在大道上。
可即便已經(jīng)那么快了,宋輕語還是心急如焚。
她給宋巖打電話。
電話卻再也沒有接通了。
這讓她更加著急了。
“師傅,能不能再快一點(diǎn)?”
宋輕語催促前排的司機(jī)。
司機(jī):“OK,沒問題!”
這些,都是看在錢的份上。
一路狂飆,原本一個多小時的路程,硬生生被司機(jī)壓縮到了只有二十多分鐘。
下了車,宋輕語直奔別墅大門。
卻被攔住了。
保安:“請出示證明!”
這里的安保是出了名的嚴(yán)格。
宋輕語之前就見識過了。
但因?yàn)樗螏r安排好了,也就沒覺得麻煩。
這會兒沒了宋巖的助力,宋輕語才終于知道什么叫做寸步難行。
“我朋友就住在里面,他遇到了事情,我想進(jìn)去看看他?!?/p>
“對不起,我們這里有規(guī)定,只有業(yè)主和業(yè)主的客人才能進(jìn)去,既然你是業(yè)主的客人,那就讓業(yè)主打電話過來吧?!北0茶F面無情的說道。
宋輕語:“……”
宋巖要是能出來,她還用這么火急火燎地趕回來嗎?
“他的電話打不通?!?/p>
她試圖和保安講道理。
但顯然,這一招是沒用的。
“那就沒辦法了?!?/p>
宋輕語:“……”
就在她不知道該怎么辦時,忽然,不遠(yuǎn)處傳來一陣陣轟鳴聲。
緊接著,是十幾輛車子仿佛是暗夜中的野獸般,沖了出來。
他們迅速將宋輕語圍了個水泄不通。
宋輕語心臟一跳。
下一秒,便看到了從勞斯萊斯里走下來的陸衍之。
男人穿著一襲黑色的西裝,精致的五官在柔和的燈光下,卻散發(fā)出可怕的氣息,仿佛是惡魔降臨。
他的眸子,還是一如既往的深邃如刀,仿佛一眼,便能看到人的心坎去。
宋輕語往后退,眼神不可避免地沾上恐懼。
陸衍之卻盯著宋輕語。
像是獵人盯著獵物。
眼神深處都是玩味。
可如果仔細(xì)看,就會發(fā)現(xiàn),那雙眼睛除了玩味,更多的反而是憤怒。
差一點(diǎn)……
差一點(diǎn)他就錯過了宋輕語!
要不是離開的路上,他總覺得不對勁,也就不會發(fā)現(xiàn)今天的林沁雪是反常的。
這一點(diǎn),還要感謝沈舟。
是沈舟說,今天的林沁雪很奇怪。
往常都是不希望他走,今天卻迫不及待希望他走。
他立刻讓沈舟掉頭,回了潘家。
在他的逼問下,他才終于從潘父的口中,知道了宋輕語曾經(jīng)來過宴會的事情。
順著這條線索,他也很快就查到了宋巖的住處。
而后,自然就找到了宋輕語。
當(dāng)看到宋輕語曾經(jīng)和宋巖出雙入對,陸衍之恨不得將宋巖的脖子都捏斷。
但現(xiàn)在看到宋輕語,他只有一個念頭。
把人擁入懷中。
他深吸了一口氣,將眼底的憤怒藏得更深了。
“輕語。”陸衍之開口,語氣不再是冷冰冰的。
仿佛是染了春風(fēng)。
可在宋輕語聽起來,這依舊是惡魔的低吟。
她的身子還在不停地往后退,直到退無可退了,她才終于停下,目光緊張不安地看著陸衍之:“陸衍之,你想要做什么?”
“帶你回去,回到那座屬于我們的孤島。”
宋輕語笑了:“你把我關(guān)到孤島,就是怕我知道你和林沁雪已經(jīng)有了孩子吧?”
陸衍之的面色一緊。
是的。
他將宋輕語藏在孤島上,讓她與世隔絕。
還有一個目的,就是不想讓她知道陸文韜的存在。
他心里很清楚,要是宋輕語知道陸文韜的存在,絕對絕對不可能原諒他的。
但他千算萬算,也沒有想到,宋輕語和陸文韜會就這么認(rèn)識了。
“我可以解釋?!?/p>
“解釋什么?”宋輕語又笑了,只不過她的笑聲凄凄,“你和林沁雪連孩子都有了,你就不能放過我嗎?”
陸衍之:“我并不知道那個孩子的存在,是那天晚上……我才知道的?”
“哪天晚上?”
陸衍之有些不忍開口:“就是那天晚上,奶奶讓我在你和繼承人之間二選一的那個晚上。”
宋輕語仿佛是受到了一擊,身子踉蹌了一下。
“所以,那天晚上,看到那個孩子之后,你就已經(jīng)打算讓林沁雪出來了,對不對?”
說到最后,她幾乎用吼的。
林沁雪犯下這么多罪行,卻因?yàn)樗藗€孩子,盡數(shù)抵消。
甚至連進(jìn)去都沒有進(jìn)去過一天。
陸衍之狠狠皺起眉頭。
他也知道這樣做,對宋輕語來說,實(shí)在是太殘忍了。
可是他不能讓陸文韜沒有媽媽。
“對不起!”
陸衍之最后,只能吐出這三個字。
“對不起?呵,陸總,你是不是覺得自己身份特別高貴,所以說出來的這三個字,也特別有效果?!?/p>
“我不是……”陸衍之狠狠地皺起眉頭。
“你不是想讓我跟你回去嗎?可以呀,但是我的條件是讓林沁雪去死!去死!你能做到嗎?”
宋輕語的吼叫,震耳欲聾。
在寂靜的夜色下,卻像是受傷的小獸在哀嚎。
站在她對面的陸衍之,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眼底,是抑制不住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