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拿著手機走到陽臺,“你說什么?”
“聞楚被派出所的人送來醫(yī)院搶救,我問過了,脾臟破裂大出血跟腦震蕩,剛搶救過來,進了ICU?!?/p>
曉雯躲在角落,幾乎是捂著麥克風說的,沒敢張揚,“現(xiàn)在警察在病房守著,我剛進去的時候特地看了下,她傷得確實挺重,都尿失禁了,可奇怪的是她不是被拘留了嗎?怎么會…”
沈初眼皮蹙動,這種情況連她自己都不清楚。
她也想過這是聞楚的手段,是想要得到保釋的苦肉計??蛇@世上把自己送進搶救室的苦肉計可不多見…
“這該不會是她的報應(yīng)吧!”
曉雯想起什么,輕哼,“她之前也是這么對你弟弟沈皓的,現(xiàn)在變成她了,這也算是罪有應(yīng)得!”
沈初微微一怔。
罪有應(yīng)得嗎?
可她并不認為這只是一個意外。
而且還這么巧…
“沈初姐?”曉雯見她遲遲沒說話,輕聲叫喚。
沈初回過神,“好,我知道了,謝謝你通知我?!?/p>
“小事而已!你就不用跟我客氣啦。”曉雯笑道。
結(jié)束通話后,江太太裹著披肩走了出來,“你要回去了嗎?”
她點了點頭,“嗯,謝謝您今天的款待?!?/p>
江太太拉著她的手,笑道,“沒什么的。只要你愿意,天天來我都歡迎?!?/p>
…
聞楚醒來時,身體動不了,左耳像是被什么給堵住了那般,聽不到聲音。
“我的耳朵怎么了?”她不顧疼痛,掙扎著要起身,這時護士走了過來,將她摁住,“聞女士,您現(xiàn)在還不能起來!”
“我為什么有一只耳朵聽不見了!”聞楚抓住護士,歇斯底里嘶吼,情緒激動。
警察聞聲趕來,將她與護士拉開。
“我的耳朵聽不見了!都是她們的錯,她們是故意的——”聞楚脖子青筋泛起,整張臉因嘶吼而漲紅,“警察同志,她們是有預謀的!她們背后肯定有人指使!一定是沈初,對,一定是她!”
“這件事我們會徹查,嫌疑人我們一個不會放過,所以你先冷靜?!?/p>
警察先是安撫一頓,隨后問,“你還有其他家屬嗎?現(xiàn)在我們允許你家屬過來陪伴?!?/p>
家屬…
聞楚眼里閃過一抹冷意,但她想到了誰,咬了咬唇,“有!”
這邊。
沈初回到酒店,在經(jīng)過霍津臣臥室前,止步思考著什么。
盡管她不太認為是他…
但…
門在這時忽然開了。
是何秘書。
“少夫人?”
沈初朝他微微頷首點頭,隨后望向屋內(nèi)。
霍津臣披著西服外套坐在沙發(fā),交疊的膝上放置著文件,他襯衣領(lǐng)口沒系紐扣,敞到胸口,白色窗紗后折射下的光影定格在他面龐,整張臉白得發(fā)光。
何秘書側(cè)開身,讓她進屋。
霍津臣合攏手中的文件,抬起頭,聲音低啞,“有事嗎?”
沈初抿了抿唇,緩緩啟齒,“聞楚進ICU的事,是你做的嗎?”
他停頓,眼皮覆下,“你希望是我做的嗎?”
她沒回答。
霍津臣身體靠在椅背,淡笑,“不是我。”
沈初看著他,始終沒看出來異樣,剛要走,他喊住她,“如果是我,你會怎么樣?”
沈初腳步一滯,回過頭,“不會怎么樣?!?/p>
霍津臣點了頭,沒再說話。
第二天,聞楚在等著宋子嫻的電話,警察輪流守在ICU,如今她這副模樣,甚至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了。
而她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宋子嫻身上。
可另一名警察很快走了過來。
聞楚眼里一瞬間燃起幾許期待,“她來了嗎!”
“聞女士,你確定她是你的家屬的嗎?我們派人去問過了,她說她跟你并沒有任何親屬關(guān)系?!?/p>
此話一出,徹底將聞楚的希望給湮滅了。
“怎么可能…”她喃喃道,“她明明說過,會幫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