繳獲戰(zhàn)馬三千六百匹,物資具體現(xiàn)在還沒統(tǒng)計,但所獲極豐。
至于咱們的戰(zhàn)損,傷亡二十六人,可以忽略不計了?!?/p>
徐自達樂得眉開眼笑。
這還是頭一次在沒有將軍帶領的情況下,獨自打了個大勝仗,那種喜悅無以言表。
并且,這可是他青州的兵打出來的戰(zhàn)果,兩千人絞殺近萬人,嘿嘿,這要傳出去,怕是要把其他那幾個州的府兵都羨慕壞了吧?
尤其是當他看到作為預備隊的鎮(zhèn)州雷鳴跑過來看見這戰(zhàn)果咬牙切齒的表情時,臉上都笑開花了,故意當著雷鳴的面兒向孫萬江大聲匯報道。
“那些戰(zhàn)馬的馬蹄有沒有傷損?”
孫萬江問道。
“將軍,我們給戰(zhàn)馬的馬蹄蹄叉里臨時塞了麻布等填充物,外面還臨時套了小木板,所有戰(zhàn)馬安然無恙地帶了回來,全都沒事兒?!?/p>
徐自達嘿嘿一笑道。
“那就好,不過要趕緊把板子拿下,將麻布取出來,否則時間一長,保不齊戰(zhàn)馬蹄叉內部充血發(fā)炎腐爛,到時候就成了一堆沒用的廢馬了?!?/p>
孫萬江點了點頭,隨后又道,“敵人必不肯善罷甘休,并且也一定會想到相應的辦法的,我們馬上準備第二套方案?!?/p>
“將軍,我有一個請求!”
雷鳴站在旁邊,看著故意將脖子仰得高高的徐自達,心頭直冒火,拱手向孫萬江大聲地道。
“說。”
孫萬江望向了他。
“如果敵人再攻,第二仗,由我們鎮(zhèn)州兵來打,憑什么守明州沒我們的份兒,跟辰帥去執(zhí)行秘密任務的沒我們的份,現(xiàn)在打頭陣依舊沒我們的份兒?
合著風頭全都讓他們那幾個州出了啊?
我不服!”
雷鳴人如其名,脾氣如雷霆般火爆,尤其徐自達故意逗弄他,他徹底急了。
“好,第二仗,就由你們鎮(zhèn)州兵來打。不過,我要你們記住,切不可輕敵大意,同時要事事料敵于先,不能被敵人沖出來殺我們一個措手不及,否則,就攔不回去了。”
孫萬江點頭道。
實則很是開心,這些將領們一個跟一個比著來,搶著要打仗,這才是好現(xiàn)象。
“明白,將軍,您就瞧兒好吧?!?/p>
雷鳴大喜過望。
轉頭向徐自達舉拳示威,意思是說,別他瑪再跟老子炫耀了,沒啥了不起的,等老子打完這一仗你就知道老子的厲害了。
……
對面,蘇闊臺面沉若水。
“一個萬人隊,就這樣不到一個時辰,灰飛煙滅?幾乎是被成建制消滅?
就連速不臺都死了?”
蘇闊臺看著地上那具插滿了長箭的尸體,眼神中有悲痛,也有怒火。
“總都督,我愿率部隊,再去沖殺一場,為速不臺復仇!”
“總都督,我也愿領兵去戰(zhàn)!”
身畔的那些萬夫長義憤填膺,一個個紛紛向蘇闊臺請命。
蘇闊臺輕輕舉手,所有人這才閉上了嘴。
“聽你們剛才所報的軍情中,有一點令我疑惑,我們的戰(zhàn)馬,為什么會到了前方摔倒成一片?”
蘇闊臺皺眉問道,他敏銳地感覺到了有些不對勁的地方。
以速不臺的沉穩(wěn),絕對不會輕易在行軍中停下來任憑對方騎兵沖擊自己的部隊亂成一團的,莫說是他,就算是一個千夫長都不可能犯這樣致命的錯誤。
那到底是什么原因讓他被迫停止行軍呢?
“總都督,我們發(fā)現(xiàn)了這個東西,峽谷正前方,至少有三百步的范圍內,遍布這種古怪的鬼東西,讓我們根本無法前進?!?/p>
一個僥幸從前軍中逃回來的戰(zhàn)士一瘸一拐地走過來,舉起了手中的一枚扎馬釘?shù)馈?/p>
那是他下馬之后被扎到了腳,后來跑回來了,順便也將那枚扎馬釘帶回來了。
“這是,什么見鬼的東西?”
周圍的那些萬夫長仔細看過去,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老天爺,這玩意是一個小鐵疙瘩,四個尖兒,每個尖兒都鋒銳無比。
只要埋在土里,根本無法發(fā)現(xiàn)。
戰(zhàn)馬一旦踏上去扎進蹄叉里,必會吃痛摔倒。
難怪,速不臺居然停軍不前,因為他之前也實在沒辦法向前行軍了。
“如果,峽谷出口處的三百步內都是這種見鬼的鐵刺,那,我們的戰(zhàn)馬根本無法前進了??墒?,真見鬼,他們的馬為什么不擔心被扎到?”
旁邊幾個萬夫長皺眉說道。
可是,看著那個扎馬釘,最開始的時候,蘇闊臺臉上還十分沉重,可是到了后來,他眼中卻綻出了一絲笑意,隨后,笑意開始放大起來。
“前方三百步,都是這種東西?
原來,李辰還是在故布疑兵,我敢肯定,李辰不在這里,而谷口處,并沒有多少守軍!甚至,不超過六千人!
速不臺雖然死了,但他的死并不是沒有價值,相反,卻更加有意義,起碼,他幫我們探明了敵情!”
蘇闊臺輕輕地握住了那個扎馬釘,冷厲地一笑道。
“???總都督,這,這是如何判斷出來的?”
一群萬夫長兀自有些發(fā)傻地問道。
“很簡單,他們在谷口布下了這樣密集的防守陣型,就是擺明了不想讓我們過橫斷峽。
我最開始的想法是錯誤的,李辰,或許主要目標并不是我們,而是另有目的,否則,他留下人馬拼死將我們攔在橫斷峽是為什么?
不過就是為了給他爭取時間罷了。
他現(xiàn)在的主力部隊,絕對不在這里!”
蘇闊臺將扎馬釘扔給了旁邊的一個下屬,擲地有聲地道。
如果李辰在這里,一定會豎起大拇指,確實是位老將,雖然未全中,但關鍵的地方,他還是猜中了!
“?。俊?/p>
一群萬夫長有的人兀自還沒有轉過這個彎兒來,但有的人卻是瞬間就已經(jīng)想清楚了。
對啊,如果真想設計他們的話,用得著防得這樣嚴密?擺明了就不是想讓他們過橫斷峽。
否則,扔下了明州不管,又不去攻涼京,在這里跟他們死磕較勁,有什么意義?
“傳我命令,大軍繼續(xù)進攻,這一次,每三千人一個波次,給我攻,一刻不停地攻,我要你們必須在明天天黑之前,給我攻出橫斷峽。
只要出了橫斷峽,那就是天寬地遠,李辰的一切謀略都不攻自破,那時候,他再想耍什么陰謀詭計都絕對來不及了?!?/p>
蘇闊臺手一揮,長喝道。
“是!”
旁邊的那些萬夫長熱血沸騰,齊齊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