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唐妙興?!?/p>
“?”
聽到門外是唐門門長,張楚嵐眉頭微微一挑,有些意外。
只見他從床上起身,急忙穿好了鞋子,打開房門,把唐妙興迎了進(jìn)來。
“唐門長...這么晚了,您找我有事?”
沒能摸清唐妙興來意的張楚嵐坐在床邊,看向不遠(yuǎn)處坐在椅子上的唐妙興問道。
“我這次來,主要是替我?guī)煹軓埻愕纻€歉?!?/p>
唐妙興停頓了一下,隨即又繼續(xù)說道:
“盡管你爺爺與我們唐門之間有些過往,但跟你沒有關(guān)系,老張包括我,對你都沒有惡意...”
聽著唐妙興上來先是一番道歉,張楚嵐神色凝重了些,忍不住開口問道:
“門長,既然您談到了這里,那我斗膽問問您,我爺爺跟唐門到底有什么往事?”
面對張楚嵐的反問,唐妙興簡單的回憶過后,給張楚嵐描述了當(dāng)年的他見到的情形。
“這個...我也不知道其中的細(xì)節(jié),當(dāng)年你爺爺夜闖唐門,被我?guī)熜謼盍野l(fā)現(xiàn),師兄他讓我們守好唐門,自已便去追了下去...”
“再之后,就傳來了你爺爺與師兄以及一些名宿大家同歸于盡的消息...”
“原來是這樣...”
張楚嵐眼神之中露出了一抹思索的神色。
眼見張楚嵐很在意這件事,唐妙興則是以一副總結(jié)的口吻結(jié)束了這一話題:
“都是一些陳年?duì)€谷子的事情,我們也都放下了?!?/p>
說罷,他又話鋒一轉(zhuǎn),語重心長的講:
“張楚嵐,老實(shí)說,你這次代表的是誰,我們幾個老家伙心里門清...”
“若不是看在公司的面上,也不可能讓你這么輕松的見到我們,或許你已經(jīng)從公司那邊聽說過我們唐門的作風(fēng)...”
“我們唐門從古至今很少摻和外面的事,也不愿其他人插手門內(nèi)的事情...”
“起初,我對于同你,同玄霄真人,同公司合作在山上給全性做局是有些抗拒的,但隨著事態(tài)的漸漸發(fā)展,讓我感受到了唐門閉關(guān)自守與時代脫節(jié)的程度...”
“我這次深夜找你,算得上是代表唐門,表露一下態(tài)度,在今后做事當(dāng)中,如果公司與唐門產(chǎn)生了交集,我希望是雙贏。”
唐妙興這般講道。
“?”
雙贏?
這是在給我機(jī)會?
聽了唐妙興一番要合作共贏的發(fā)言,張楚嵐有些不敢相信。
短短一天時間,唐門長是怎么態(tài)度改變的這么快?
...
“旺爺?您還沒睡啊?!?/p>
此時此刻,宿舍樓內(nèi),一名起夜的唐門學(xué)生看到了拿著手電筒的張旺,揉了揉惺忪睡眼道。
“你在這干什么?”
張旺手里提溜著個老式手電筒,板著個臉問道。
“起夜啊?!?/p>
“起完了?”
“嗯。”
“趕緊去睡覺。”
催促走了起夜的學(xué)生,張旺繼續(xù)拿著手電筒,在宿舍樓中巡邏著。
他是真的想巡邏么?
當(dāng)然不是。
他主要想盯著點(diǎn)張楚嵐那一伙人。
張楚嵐帶著的這一批人,沒有一個是善茬子,異常的會整活,每個人各懷鬼胎的想要去見被關(guān)押金鳳、夏柳青...
他必須得盯勤一些。
眼下,他已經(jīng)看了一圈陸家兄妹、張靈玉跟馮寶寶,就剩下一樓的張楚嵐沒有查看。
見他拿著手電下了樓,來到了張楚嵐所在的宿舍門外。
他這不來還好,一來反倒是有些驚訝。
他竟然從張楚嵐的房間里,聽到了師兄唐妙興的聲音。
不是?
師兄大半夜怎么在張楚嵐這里?
張旺眉頭一緊,感覺到很不對勁。
他剛想要附耳聽一聽門內(nèi)二人的對話,屋內(nèi)的唐妙興便已發(fā)現(xiàn)了他的存在。
眼見張楚嵐還要問些什么,已經(jīng)把想說的說完了的唐妙興緩緩起身:
“張楚嵐,先這樣吧,好好休息。”
“?”
看著唐妙興要離開,還沒開口談合作共贏的張楚嵐懵逼了。
他還沒表達(dá)態(tài)度,就走了?這唐妙興到底要搞什么飛機(jī)?
“唐門長...”
他剛稱呼一句,屋門便被唐妙興推開。。
借著一抹透過玻璃的月光,他看到了門外身著黑色襯衫的張旺...
那剛到喉嚨的話,又被他生憋了回去。
“唐門長,慢走?!?/p>
“嗯?!?/p>
張楚嵐知道張旺很難纏,但他沒有料想到張旺能難纏到大半夜趴墻角聽他們講話。
這套路,他好像在哪見過...
仙人跳么?
...
看著從張楚嵐所在宿舍出來的唐妙興揚(yáng)長而去,張旺也是緊跟師兄的步伐:
“師兄,怎么回事?你這么晚找張楚嵐做什么?”
“沒什么,就是跟他閑聊一下他爺爺?shù)氖铝T了?!?/p>
閑聊張懷義的事?
那用得著大半夜過來,兩個人單獨(dú)避著人談?
看著唐妙興什么都不肯透露的樣子,張旺眉頭緊皺,語氣不由得大了些聲音:
“師兄,你當(dāng)我是傻子么?你到底要做什么?”
他與唐妙興同門師兄弟這么多年,太了解自家?guī)熜值男宰印?/p>
這幾天的唐妙興愈發(fā)的不對勁,干出了太多不符合性子的事情。
“我想怎樣?”
已經(jīng)走出宿舍樓的唐妙興回過頭來,看了張旺一眼:
“難道,你覺得我會不利于唐門?”
“...”
聞聲,張旺一愣,隨后搖了搖頭:
“不,我從沒有這么想,我只是擔(dān)心你太過執(zhí)著于那個唐字,你可別忘了,好心辦壞的事情多了去...”
聽著自家?guī)煹艿幕卮?,唐妙興扯了扯衣領(lǐng),讓自已的呼吸更為通順了些:
“老張,不...師弟,這么多年了,我做個門長,你服么?”
面對唐妙興拋出的問題,張旺不假思索的回了一句:
“我說服...你信么?”
“雖然你哪一點(diǎn)都不如楊烈?guī)熜郑珬盍規(guī)熜炙篮?,咱門里只有你能夠擔(dān)得上門長之位...”
“我不行,秋山那個笨蛋更不行。”
正所謂矮子里面拔高個,唐妙興算得上是他們?nèi)齻€有資歷的老家伙中最高的那一個...
“謝謝你?!?/p>
“謝我?有什么好謝的?我只不過是實(shí)話實(shí)說,你有錯,我指出來,你做得對,我自然認(rèn)可...”
“不過你對內(nèi)門的所作所為,我一直認(rèn)為是錯的,從未改變過?!?/p>
張旺十分坦誠的說著。
他就是這樣一個坦誠的人...
有話直說,有事直做,不藏著掖著,對于唐門而言,他可能不是最好的門長人選,但絕對是最好監(jiān)督門長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