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蛻皮長達(dá)一周,第一天是蒙眼期,眼睛會覆蓋一層薄膜……”
看完注意事項,隋暖和三小只同時轉(zhuǎn)頭看向赤隋,赤隋被看得后退了一點點,“干、干什么這么看我?”
隋暖指指手機,“上面說蒙眼期不能吃東西?!?/p>
赤隋不屑地一甩腦袋,“我豈是那等凡夫俗蛇?沒事的,吃不吃對我都沒影響?!?/p>
“別的蛇還好幾天吃一頓呢,我一天三頓甚至七頓不也不正常?!?/p>
隋暖:……
感覺好有道理是怎么回事?
赤隋的表現(xiàn)總會讓隋暖忘記它其實是一條蛇,但就當(dāng)她馬上要忘記時,赤隋又會突然表現(xiàn)出蛇的特征。
君隋不太放心,“赤隋,你真沒有哪里不舒服嗎?有的話一定要告訴我們?!?/p>
赤隋努力感受了下,非常非常認(rèn)真地?fù)u頭,“我真沒感覺到哪里不舒服,我今天和以往有哪里不太一樣嗎?”
天隋指指赤隋,“感覺你今天呆呆的,反應(yīng)有點慢半拍。”
“沒有吧?”赤隋回憶了下之前的自已,難道它平時不就是這樣嗎?話題聊到一大半,它才后知后覺反應(yīng)過來。
赤隋甩甩頭,“哎呀,我確實沒事,快烤肉吃吧,有問題我不會隱瞞的,你們放心?!?/p>
礙于赤隋一口咬定自已完全沒問題,隋暖等人還是有點擔(dān)心,只不過拗不過赤隋想吃燒烤的心,只能各司其職繼續(xù)準(zhǔn)備。
這次隋暖沒有一心只處理手上的獵物,她分了一半心思注意正在烤魚的赤隋。
不僅隋暖,另外三小只也是這樣。
君隋、月隋在轉(zhuǎn)動烤兔、烤雞,滋滋冒油的美味食物都沒搶走它們?nèi)孔⒁饬Α?/p>
在一人三小只眼皮底下,赤隋烤著烤著又爬到了燒烤架上,蛇身貼近烤魚的同時也在貼近燎起來的火苗。
天隋放下爪子上正在處理的獵物,幾個跳躍跑到了燒烤架下方,雙腿一蹬,跳起來拍了下赤隋尾巴,“你在干嘛?”
赤隋一愣,呆呆地抬起頭,“怎么了?”
隋暖滿眼擔(dān)憂,“你真的沒事嗎?今天的你特別不對勁。”
之前的赤隋雖說不怕火,但也沒到貼那么近、被火燎到都沒反應(yīng)的程度。
今天的赤隋不僅是不怕火,看這樣子倒是有點像故意被火烤。
天隋指指赤隋眼睛,“阿暖,赤隋眼睛是不是比剛剛還白了?”
隋暖凝神去看,“好像是,難道是被火烤得蛻皮蛻得更快?”
這怎么可能?蛇明明最討厭火!
普通蛇碰到火能被嚇應(yīng)激,脫皮時更是連被同類打擾都不行。
隋暖注意到赤隋頭上的小角角,好吧,赤隋應(yīng)該不僅僅是蛇。
赤隋很是興奮,“是嗎?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什么大膽……”沒等隋暖把話說完,從燒烤架下來的赤隋就把尾巴探進(jìn)了火堆里。
“赤隋!”x4
赤隋被這四聲吼嚇了一激靈,烤了幾秒鐘的尾巴立馬縮回,還掩耳盜鈴似的把尾巴藏在身體底下。
轉(zhuǎn)動烤串的月隋氣勢洶洶沖過來,一爪子踩住赤隋身體,另一爪子輕柔地去拉赤隋的尾巴,“笨蛋,你到底在干什么?”
“蛻皮期間蛇除了變得虛弱,難道還會變傻嗎?”
赤隋被壓在地上動彈不得,就算能動彈也不敢反抗,尾巴乖乖被月隋用爪子拉了出來。
就被烤那幾秒鐘,赤隋黑色的尾巴立刻浮現(xiàn)了一層灰白色。
心虛至極的赤隋瞬間又有了一丟丟底氣,“你看我這想法是不是很……有用。”
赤隋聲音越說越小,最后連腦袋都耷拉了下去,“對不起~”
“哼!”月隋撇過頭,明顯是真生氣了。
一條蛇用火烤尾巴,它也是真蛇才!
隋暖隨身帶了藥物,但也不是赤隋這么糟蹋自已的理由。
“其實……”
月隋非常生氣,“閉嘴!”
赤隋躺回到地面上,灰蒙蒙的眼睛直勾勾看著火堆,一動不動的樣子像條死去多時的蛇。
隋暖拍了照片去問認(rèn)識的獸醫(yī),赤隋被月隋吼,她也沒管。
要不是月隋已經(jīng)吼了,她其實也想說赤隋幾句,怎么能這么魯莽。
委屈巴巴的赤隋想尋求安慰,結(jié)果一眼看過去,阿暖在噼里啪啦打字,月隋扭回頭不看它,君隋、天隋滿臉嚴(yán)肅,看向它的眼神里全是不贊同。
赤隋又委屈又心虛又愧疚,它是真沒覺得疼,火烤得它暖乎乎的,不知道為什么,今天就是很想靠近火堆嘛。
而且它被烤了不也確實沒事嗎?
月隋盯著赤隋尾巴尖尖,腦海里回想著自已看過的關(guān)于蛇的知識。
人到用時方恨少,隋暖在自已的聯(lián)系列表里扒拉了一圈,最后發(fā)現(xiàn)她加的獸醫(yī)只有一個,就是治療鈺后腿傷的那個獸醫(yī)站領(lǐng)隊,王夢。
其余就只有法醫(yī)……
[隋暖:請問蛇尾巴變成這樣是因為什么?圖片·JPG]
等待王夢回消息的這段時間,隋暖都開始想,法醫(yī)到底會不會治療動物,要不也發(fā)信息問問?
畢竟她認(rèn)識的法醫(yī)是真多,盛安市一個,京城一個,景云區(qū)一個……
[王夢:頭部怎么樣?是不是蒙了一層灰的感覺?]
[隋暖:是的是的!]
[王夢:沒事,要蛻皮了。]
[隋暖:它尾巴剛剛不小心被火燎了下,蛇被火燎到顏色會變白嗎?]
[王夢:被火烤了不會變白,火燎可能會導(dǎo)致蛇的皮膚受損、脫落,甚至危及性命,它有沒有特殊表現(xiàn)?]
[隋暖:完全沒有。]
[王夢:除了變白沒有其他表現(xiàn)嗎?]
[隋暖:沒有。]
……
兩人你來我往聊了幾分鐘,隋暖反復(fù)觀察了好幾次赤隋的尾巴尖尖,最后得出一個結(jié)論:赤隋確實啥事沒有,尾巴變白就是單純要蛻皮了。
把關(guān)于蛇的知識回憶了一通后,月隋也得出同樣結(jié)論,赤隋確實沒啥問題。
確定赤隋沒啥問題,月隋這才放開赤隋尾巴,“剛剛對不起,我不應(yīng)該兇你?!?/p>
道完歉,月隋語氣又變得兇巴巴的,“做什么事之前要和我們商量,你剛剛太冒險了,要是受傷,我們都會擔(dān)心!”
隋暖點頭,“蛻皮對你可能確實有點影響,不過我們是一家人,做事之前不和家里人商量是不對的哦。”
君隋也難得表情嚴(yán)肅,“是的?!?/p>
天隋隔空點點赤隋,沒說什么戳心窩子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