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杰摸索著下巴,也一副對答案好奇的模樣。
這種躲在暗中,一點點把一座廟宇神秘的幕布解開的感覺,讓他覺得很有意思,精神抖擻。
偏堂里,男人一副姿態(tài)很低的模樣,焦急問老和尚:“大師說我身邊還有另一個妖精,是誰?”
老和尚望著男人,想了想,神情嚴(yán)肅道:“我推測,這只妖精,就在施主家中,是施主家中自已人。”
男人一聽,面如雷擊,臉色又蒼白了幾分:“這不可能,我家中除了我女兒外,就只有我老婆……我老婆……等等,難道是我老婆……不對不對!我老婆之前來過廟里好幾次,前幾天還來過一次,為我重病的女兒祈福,憑大師的道行,我老婆要有什么問題,您應(yīng)該一眼就能看出來?!?/p>
老和尚淡淡一笑,并未說話。
男人神色一緊,呼吸急促,身子前傾:“大師您的意思是,我女兒?這不可能,這可是我女兒!我親生的孩子,她要是妖精,那我不也是?”
老和尚平靜道:“老衲只能確定,施主家中一定有別的妖魔,夫人我見過,并無異樣,但身上的妖氣也很重。你二人身上妖氣都這么重,那就只有一種可能,那妖魔,就在你家中,如果除了您女兒外沒別人,那恐怕就是令千金了……其實老衲之前懷疑的就是令千金,卻意想不到,施主您居然抓了其他妖精上來?!?/p>
男人瞳孔收縮,聲調(diào)拔高:“這不可能,不可能,我女兒我也看過,用大師您教我的辦法看過,她沒什么異樣?!?/p>
“那就說明這只妖道行很深,尋常辦法找不出她,老衲推測,您女兒倒是沒什么事,只是被鳩占鵲巢了?!?/p>
“鳩占鵲巢?”
老和尚緩緩點頭,并未再往下說,站起身,聲音不急不緩道:“有關(guān)這另一只妖精的事,我們待會兒再談,現(xiàn)在先去看看那女妖精,在佛前懺悔的如何了。倘若她和您身邊另一只妖精認(rèn)識,說不定能從她口中問出點什么。”
男人腳步踉蹌跟在老和尚背后,嘴里一直問著有關(guān)他女兒的事,問自已女兒還有沒有得救。
整個人急的就快瘋了。
江夏楊杰兩人收回腦袋,藏在暗中,聽著男人的聲音走遠(yuǎn),江夏又揮揮手,帶著楊杰從暗中跟上去。
順著墻根往回走,來到手邊這座大殿的最后方,探出腦袋看出去。
目光對面是那座剛進(jìn)寺廟,江夏去偷看過的殿宇。
里面貢的神佛都是哪些江夏不清楚,但他知道這座大殿是什么。
不出意外,應(yīng)該是大雄寶殿,也就是所有寺廟中的主殿。
相比起剛剛和尚念經(jīng)的那個方正庭院,主殿前的這個方正院落要更大,正中間擺著一個一人高的寶鼎香爐,想進(jìn)入殿宇內(nèi),需往上走幾個臺階。
由于殿門是敞開的,所以他們不用靠的太近,在這里也能看到里面的情況,但由于視角問題,看不完全。
剛剛念經(jīng)的那些和尚現(xiàn)在都在里面,很快,老和尚也帶著男人走上臺階。
江夏腦袋從墻根探出去看了看,尋找著更好的視角位置。
很快,他找到了,沖著楊杰揮揮手,調(diào)頭回去,從背后的一側(cè),進(jìn)入他們藏身在墻根的這座大殿。
這座殿宇除了有正面的幾扇門,在供奉的佛像后面,也有幾扇門,這幾扇門就正對著更里面的那座“主殿”。
此時,一扇門開著。
李思桐和方思敏兩人現(xiàn)在就在這座殿中,躲在門后,探出腦袋,穿過院落,望著大雄寶殿里的情況。
江夏悄默默來到李思桐背后,低聲問:“怎么樣?”
李思桐聲音很小:“很奇怪,那個女人進(jìn)去后,本來還很掙扎,但很快就安靜了,繩子解開都沒動作,就跪在佛像前一動不動?!?/p>
從四人的目光看過去,整座主殿,都充斥著一股邪性。
佛像倒是沒什么異常,就和其他寺廟中的一樣,可里面的人給人的情況很不對勁。
原本很掙扎的那個女人,就如李思桐說的那樣,一動不動跪在佛像前,腦袋揚(yáng)起,像是在跟最中間的那座大佛對視。
而在她身體兩邊,是雙手合十,喉嚨滾動,低聲念經(jīng)的黃裳和尚。
很快,那女人有反應(yīng)了。
也就是在老和尚進(jìn)入大殿的下一刻,她整個人變得躁動起來,雙手捂著腦袋痛喊出聲。
而那個男人像是看到什么很恐怖的東西立馬躲到老和尚背后,聲音顫抖:“原形,露出原形了!”
這話,聽的江夏幾人一頭霧水。
原形?
什么原形,這女人不就是女人嗎?
除了變得瘋了一點,整個人好像沒什么變化……
本以為是因為女人背對著他們,臉部發(fā)生了變化他們看不到,但很快,女人就捂著腦袋在地上打滾,那張三十多歲的臉也顯現(xiàn)出來,沒什么異常。
唯一的異常就是她的精神狀態(tài),看上去很癲,很瘋,沒有一丁點理智。
很明顯,那個躲在老和尚背后的男人是產(chǎn)生了幻覺,而倒在地上痛喊的那個女人,同樣也產(chǎn)生了某種幻覺。
很快,前后不過一分鐘,捂著腦袋痛喊的女人漸漸安靜下來。
兩個和尚拿來兩件東西放在她身前,一個是有臉盆那么大的缽盂,還有一把放在白毛巾上的匕首,在燭火燈光的照耀下泛著寒光。
在兩個黃裳和尚的攙扶下,女人又跪直身子,面向佛像。
躲在老和尚背后的男人不明所以:“大師,這是要……”
老和尚平靜道:“她需要贖罪,求得佛祖原諒,洗凈身上的罪孽?!?/p>
老和尚話剛落,就見女人機(jī)械般抬起手,腦袋湊向手腕,整個過程,沒有一丁點痛苦的聲音,只有牙齒用力磨碎血肉的聲響,以及女人鼻孔急促的喘息聲。
血肉香味頓時彌漫開來,撲面侵入江夏等人的口鼻。
氣氛詭異極了,那些原本停止念經(jīng)的和尚現(xiàn)在又開始喉嚨滾動,雙手合十。
送女人來的男人縮在老和尚背后,被這一幕嚇的說不出話。
而那老和尚的表情,對女人的舉動,卻很滿意,甚至還露出一抹笑容。
詭異,邪性,兩種讓人頭皮發(fā)麻的氣氛充斥著主殿。
女人就好像沒有五感的機(jī)械,牙齒磨碎血肉,從手臂上撕扯下后,呸一聲吐到她身前的缽盂中,沒有停頓,又開始下一口。
李思桐小聲道:“是正常人的血肉味道,這女的不是魔種,至于男人看到的那條尾巴……”
“我知道!”楊杰看了看三人,壓低聲音,正兒八經(jīng)道:“這女的是男人的情人,男人看出女人不對,是在床上辦那啥事的時候,可能那條尾巴,只是一個插件,是床上用品,陶冶情操的,但男人看走眼了……”
邦邦邦——
在老和尚聽到動靜要看過來的前一刻,四人連忙縮回去,江夏一只手蒙著楊杰的嘴,一只手掐著他的后脖頸。
楊杰疼的齜牙咧嘴,雙手捂著要起包的腦袋。
開個玩笑,用得著這么用力嗎??!
幾秒鐘后,老和尚收回目光,幾道鬼鬼祟祟的目光又從開著的這扇門探出去。
李思桐低聲道:“男人應(yīng)該是被迷心了,女人現(xiàn)在應(yīng)該也被迷心了,問題在于,迷心魔是誰?”
捂著腦袋的楊杰低聲道:“直接殺出去怎么樣?”
李思桐無語白了楊杰一眼,懶得解釋。
沖出去當(dāng)然簡單,憑他們的實力,把整座廟碾平都不是問題,可要是迷心魔不在這群和尚里呢?
就連這群和尚都是被迷心魔這迷心了。
那這么沖出去,很有可能打草驚蛇!
江夏細(xì)細(xì)觀察著每個和尚。
這些黃裳和尚整體很自然,他們并沒有被眼前的一幕嚇到震撼到,像是已經(jīng)習(xí)慣接受了,覺得就該如此。
但他們也全都沒有吞咽口水的動作……
江夏認(rèn)為,這群黃裳和尚,多半不是魔種。
應(yīng)該很少有魔種能抵抗得住這種誘惑吧?
一個女人跪在他們面前,親自用牙齒磨碎自已手臂上的血肉,再吐到缽盂中,之后又開始用匕首,一只手揪著左耳,另一只手抓著匕首放在上面,噗嗤一聲!
這種等同于貢獻(xiàn)自已身體血肉的行為,大多數(shù)魔種都不可能抵抗得住、控制得了食欲,即便不立馬大快朵頤,身體也會有異樣才對。
但這群黃裳和尚,除了全都低頭念經(jīng)外,沒有別的異常。
至于那老和尚,沒見他被缽盂中的血肉饞的咽口水,也沒被眼前的一幕刺激到情緒。
他眼中沒有激動,除了滿意,還是滿意。
如同女人做了一件她應(yīng)該做的事,而且做的很好,很不錯。
李思桐伸出手,又將自已的寄生魔放出去,深入探查寺廟內(nèi)的情況,盡可能精確到每一個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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