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殺意盎然的話讓刑不歸莫名打了個冷顫,今天發(fā)生的事讓他的世界觀受到了巨大的沖擊,先是出了一個無神論者,然后這個無神論者揚言要統(tǒng)一貧瘠之地所有的邪神信徒?
不可能,成為邪神信徒的這些人各自有各自的想法,如果這么容易統(tǒng)一,就不用跟帝國玩什么陰謀詭計了。
但是方知意表現(xiàn)出來的態(tài)度和實力讓他不得不選擇相信,至少到目前為止,方知意沒有強硬的要求他做什么,而是給了他觀察和選擇的時間。
“東邊是黑工坊的地盤,那個老頭子曾經(jīng)是王族的星象學家,但是...他不知道發(fā)了什么瘋,看個星星看得自已走火入魔了,他說他知道了世界的真相,后來因為瀆神,他的家人被盡數(shù)吊死,如果不是他的好友偷偷放走他,估計這老頭早就死了?!?/p>
“他們那些人倒是沒什么攻擊性,就是有些神叨叨的,都是些跟神會對著干的犟種?!?/p>
“正西邊原先是一伙難民,他們的家人幾乎都死于異能者小隊的戰(zhàn)斗波及,一些試圖刺殺但是失敗的逃來了這里,一些則是永久留在了帝國,估計靈魂都被神明吃掉了?!闭f到神明二字,刑不歸吐了口唾沫。
“最麻煩的是這里?!彼c著地圖上一個位置,“這里的人是神棄者,就是被神明厭棄的人,關(guān)于他們的歷史比較悠久,最靠譜的說法是他們的祖先背叛了神明,導(dǎo)致他們這些人世世代代都被詛咒,他們最終躲藏在這里,據(jù)說他們也是邪神大人第一批信徒?!彼麌@了口氣,“他們才是真正的瘋子,如果說其他的勢力還有些理智或者目標,他們的存在似乎就是為了彰顯暴力和殺戮?!?/p>
方知意點了點頭:“行,我去一趟就回來?!?/p>
見他轉(zhuǎn)身就走,刑不歸顯得有些癡呆:“你,你一個人去?”
方知意回頭:“啊,不然呢?帶著你們這幫累贅?”
刑不歸感覺自已受到了侮辱,但是偏偏他還無言以對。
看著方知意就要走出大門,他還是開口道:“神棄者掌握了所有的黑暗異能,還有精神襲擾,即便你再厲害,也抵抗不了精神污染的?!?/p>
看著方知意不帶遲疑的離開,他皺了皺眉,算了,反正自已跟他也沒什么交情,今天多說的就算報答他的不殺之恩。
無神論者,那是什么?不相信神明的存在,就能無視神明的恩賜嗎?刑不歸試了試,但是很快他就發(fā)現(xiàn)了弊端,他做不到,即便無比憎恨帝國,憎恨神明,但是他的憎恨來源也是他依然相信那些神明的存在。
方知意的做法很簡單,他徑直踏入了神棄者的地盤,不為別的,就因為這里最近。
“外來者,哈哈哈哈!”刺耳的笑聲憑空出現(xiàn)。
這聲音像是某種活物一般想往方知意的腦子里鉆,但是方知意只是掏了掏耳朵,沒有任何不適。
小黑嘀嘀咕咕,身體里長出好幾只觸手死死拽著那些黑暗的能量,然后塞進自已的嘴里嚼了起來,只是嚼了幾口,它呸了一聲。
“你猜對了?!?/p>
方知意臉上笑開了花。
只是他的笑容在那些瘋子一樣的神棄者眼里看來如同挑釁,他們從各個角落飛撲向方知意。
“我有一個省力的辦法。”方知意的笑容有些殘忍,好久沒有活動筋骨了。
當方知意再次回到刑不歸的地盤上時,刑不歸整個人都感覺不好了,尤其當他看著方知意從不知道哪撿來的麻袋里倒出了幾十個人頭,而他甚至還伸了個懶腰。
貧瘠之地最棘手的勢力就這么沒了?邪神大人呢?他怎么會容忍自已的信徒被人肆意屠戮?不對,現(xiàn)在不是這個問題,眼前這個小子是不是太超模了一點?
還好自已沒有得罪過他!應(yīng)該沒有吧?
“現(xiàn)在該你們干活了?!狈街庹f得輕描淡寫。
神棄者的勢力是上午被滅掉的,下午他們的頭顱就被刑不歸的手下投放到了貧瘠之地每個角落,方知意說,這叫先禮后兵。
羅恩醒來時感覺到了一身的疼痛,他掙扎著起身:“小子!別跑!別以為我羅恩大人怕了你....”
他的話沒有說完,就被一只手捂住了,不,是好幾只手。
羅恩慌亂不已,左顧右盼之下他放下心來,捂住他嘴的都是自已人,但是他們臉上的表情很是緊張,仿佛看見了邪神大人一樣....
順著他們的目光看去,羅恩有些癡呆。
外面的空地上整整齊齊跪著一排人,幾乎每個人臉上都是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而且?guī)缀跞巳四樕隙紟е鴤?,仔細一看,統(tǒng)一的巴掌印,除了最邊上那些成天神叨叨的老頭子。
再看臉,羅恩驚了,那不是其他幾個勢力的頭頭腦腦們!平日里即便是自已看見他們也只能邊跑邊罵,現(xiàn)在誰能把他們?nèi)愕竭@里來跪著?難道是刑大人的異能又精進了?
很快他否認了這一點,因為他看見了自已家的大人此時低眉順眼的站在一個懶散坐著的人身邊。
而那個人,正是毆打了自已的那個小子!
他掙扎著想要說什么,奈何周圍的自已人把他的嘴捂得嚴嚴實實。
“可惜了,那幫神棄者真的是一群瘋子,遠沒有其他人好說話。”方知意搖了搖頭。
刑不歸陪著笑臉,如果說之前他還在搖擺,現(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徹底服了,這人完全就是個人形外掛,有異能的打他沒傷害,會體術(shù)的打不過他,這能上哪說理去?
但是現(xiàn)在這個瘟神到底要干嘛???他把這些人都聚集在這里,也不說自已要怎么樣,就這么耗著...
刑不歸不敢問。
他怕對方突然再發(fā)個神經(jīng)。
但是在這詭異的沉默中,他感覺到了體內(nèi)的能量在沸騰,這種感覺他很熟悉,只有邪神降臨時才會這樣...其他所有人都感覺到了,現(xiàn)場開始出現(xiàn)騷動。
有人跪下叩拜,嘴里念念有詞,有人欣喜若狂,辱罵著方知意,也有人惶恐不安,四處張望。
只有方知意緩緩起身,看向一個方向。
“神嗎?邪神也算是神吧?!狈街獾恼Z氣輕佻。
這讓一旁的刑不歸毛骨悚然,這個家伙難不成是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