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樹昌頭一次覺得這家伙真不應(yīng)該當(dāng)皇帝!純純的商人??!他都有些好奇方知意的父母是什么人,這家伙完全沒有皇帝樣,但是說的東西卻讓人心動不已。
方知意給他提出了自已的構(gòu)思,那是一個叫做“銀行”的東西,雖然聽不懂,但是騰樹昌看著方知意給他寫寫畫畫,也逐漸動了這套東西如何賺錢,再看著方知意寫下的數(shù)字,當(dāng)看見他構(gòu)思的那個數(shù)目,騰樹昌的心臟撲通撲通跳了起來。
如果這件事成了,自已甚至可以再進一步!位列三公!
“銀行開起來,稅銀直接匯兌,損耗省的都是錢,放貸給商戶,利息比錢莊低但咱們穩(wěn)賺。”方知意的話語很有誘惑性,“現(xiàn)在只是在都城實驗,如果可行就推行到其他地方,沒問題的話....你懂的?!?/p>
騰樹昌滿腦子都是銀子,想到自已會獲得的東西,騰樹昌狠狠一拍桌子:“干!皇上,我現(xiàn)在是真佩服你!”
方知意得意得很:“那是,要不是以前那幫子老頑固不答應(yīng),哼?!?/p>
騰樹昌心中感嘆,還好沒有實施,不然離國該多有錢?他已經(jīng)完全沉浸在方知意描述的銀行體系里了,至于成不成功?反正這里是離朝的都城,成了他有功,要是不成,丟的也是方知意的名聲!橫豎不虧不是嗎?
敲定了細節(jié),其他東西就簡單了很多。
方知意先是讓人去查了國庫賬本,軍餉拖欠,稅銀耗損的情況,因為現(xiàn)在的都城是由莽國軍隊武力管轄,所以許多事情都簡單了許多,不需要聽一些頑固派勸阻,也不用聽那些門閥世家的嘮叨,就一句話,不聽就直接抓起來!
就這樣,短短一個月方知意就搭好架子,叫京畿通利銀行,只做三樣生意:存錢給利息、放貸收利息、匯兌收手續(xù)費。然后方知意故意把百姓存款利息抬高點,吸引大家來存錢,存的人越多,能調(diào)動的錢就越多。
啟動金是找騰樹昌要的,足足一百萬兩,騰樹昌把此事上報了國主,國主顯然也對這個東西很是感興趣,當(dāng)即同意他讓方知意去做,方知意也是識趣,把主行放離敵軍大營近的地方,方便他們盯著。
到此,方知意也算成功的走出了皇宮,雖然身后隨時都跟著尾巴,但是他也很滿意了。
開業(yè)當(dāng)天,方知意先給騰樹昌屬下的各部存錢、放貸,讓他們嘗到甜頭,將士們都覺得新奇,但是嘗試過后就覺得挺不錯的。
到這一步,騰樹昌也算搞懂了銀行的基礎(chǔ)運作,他信心大增,甚至主動承擔(dān)了方知意作為皇帝的工作,讓他放手去搞銀行。
這可是天大的功勞。
一個月后,銀行對百姓開放,禮部遵從方知意的要求張貼了告示“朝廷擔(dān)保,丟錢包賠”,加上方知意的擔(dān)保,依然有一些百姓來存錢,這樣的進度讓騰樹昌高興不已。
期間謝萬源再次找到方知意,什么也不說,只是靜靜的跪在宮門前。
騰樹昌沒有在意,他清楚方知意是什么樣的人了,而且現(xiàn)在的方知意對于他來說可是個人才!原本給方知意定的死期都推后了不少。
果然,謝萬源跪了一天,方知意也沒有出現(xiàn)。
只有太監(jiān)德祥來過一次,也只是嘆息著驅(qū)趕他。
謝萬源沒有動,依然直挺挺的跪在那里,直到昏厥。
醒來時他已經(jīng)躺在了自家的床上,面前站著一個陌生的小太監(jiān)。
“皇上...”謝萬源的精氣似乎都已經(jīng)散去了不少。
小太監(jiān)答道:“皇上去忙銀行的事情了,皇上讓我轉(zhuǎn)告你,別一天天自找沒趣,如果想死,這根白綾可以給你?!彼f上白綾,彎了彎腰就退了出去。
謝萬源看著手中白綾,突然大笑起來,笑聲中滿是蒼涼。
可就在他展開白綾想要自行了斷時,卻愣了一下。
這條白綾里寫著四個字。
“孤臣不孤。”
謝萬源徹底愣住了,他那執(zhí)拗的腦袋想了許久,最終呆呆的看向窗外。
“皇上...你是想要告訴臣什么呢...”
他想起了老皇上還在位時,自已迎著風(fēng)雪單手托烏紗帽闖入皇宮,那天他也見過方知意,方知意問他為什么要去找死,他笑著說自已是個孤臣。
方知意賜白綾給謝萬源的消息傳到了騰樹昌耳朵里,他笑了笑,方知意的基礎(chǔ)操作了,不過那謝萬源也沒有真的尋死,看來這個所謂的硬骨頭也只是徒有其表罷了。
他現(xiàn)在忙得很,一邊要幫方知意處理朝政,一邊要指揮南線的軍隊?wèi)?yīng)付那些頑抗的離國軍,還得每天跑銀行去和方知意對賬。
騰樹昌感覺自已都快沒有時間思考了。
好在銀行的效果開始體現(xiàn)出來,一些商人試著貸款,方知意利用騰樹昌的軍隊強行把銀行推至其他幾個較近的城市,獲得了一些反響,騰樹昌看著賬本上的數(shù)目和預(yù)期收益,興奮得手都在發(fā)抖。
只是監(jiān)視方知意的人再次傳來消息,方鳳棲又被方知意遇到了,依然是二話不說上去就揍,跟著方知意的士兵都看不下去,硬是給拉開了。
騰樹昌擺手,他沒空去管方知意的家事。
方知意也放出話來,以后在都城看見方鳳棲,見一次打一次,這件事在民間傳開,不少人懷疑方知意是被莽國的巫師迷惑了心智,無數(shù)人都替方鳳棲打抱不平。
方知意現(xiàn)在更加輕松了,不僅不用上朝,甚至都不在宮里住,他聲稱為了搞好銀行,特意買了一套小院住著,每天下了班就招貓逗狗,儼然一個退休皇帝的做派。
而且他的名聲也在逐漸下滑。
畢竟所有人都知道這個什么銀行是方知意的名義做的,而這銀行賺的錢便是提供給賊軍作為軍餉。
跟逐利的商人不同,大部分百姓不愿意把錢存進銀行,他們不信莽國軍隊,更不信方知意。
趕在騰樹昌發(fā)火前,方知意主動承擔(dān)了這個任務(wù)的推進,他帶著人挨家挨戶的踹門,強行把百姓的錢拿走存進銀行,聽說了他的土匪行徑,騰樹昌只是搖了搖頭,滿眼的輕視。
這個方知意,在作死的道路上越走越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