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目處還有一個博眼球的八卦標題,“實錘同居?影星深夜出入秦總私人別墅?!?/p>
蘇葉的指尖在鼠標上輕輕滑動,目光淡淡掠過那些刺目的文字,眼底不見一絲波瀾,仿佛在瀏覽與自己毫不相干的新聞。
黎窈這個名字她并不陌生,這位當紅女星憑借出眾的容貌和精湛的演技,被譽為娛樂圈最具潛力的新生代。
蘇葉曾與她有過一面之緣,就是上次秦悅誤會她和季天池在酒店開房那次,當時就發(fā)現(xiàn),這位寰宇集團的新代言人確實氣質(zhì)非凡。
視頻畫面中,秦焰似乎醉得不輕,黎窈小心翼翼地攙扶著他坐進車里。
時間顯示是晚上十點零五分,正是昨晚蘇葉給他打電話的那個時刻。
鏡頭一轉(zhuǎn),車子駛?cè)霚\水灣別墅區(qū),兩人并肩走進豪宅,直到凌晨三點多,黎窈才獨自駕車離開。
最引人遐想的是狗仔的后續(xù)爆料:黎窈離開后直奔機場,而沒過多久,秦焰也出現(xiàn)在了機場,這一連串的巧合,很難不讓人浮想聯(lián)翩。
蘇葉平靜地看完所有內(nèi)容,輕輕點擊關(guān)閉按鈕,若無其事地繼續(xù)瀏覽患者的病例資料。
辦公室里的氣氛頓時變得微妙起來,同事們都不自覺地放輕了動作,時不時偷瞄蘇葉的反應。
余淺悄悄湊過來,趴在辦公桌上小心翼翼地問,“葉子,你沒事吧?”
“有事?!碧K葉頭也不抬地回答。
余淺立刻貼心地安慰道,“娛樂新聞能有幾分真?都是為了流量胡編亂造。你看文章里用了多少問號,分明就是在博眼球...…”
“8床患者今天的各項指標都已接近正常值,需要調(diào)整用藥方案。”蘇葉突然打斷她,“余護士長,待會兒麻煩你向患者說明一下?!?/p>
頓了頓又補充道,“還有16床的患者,通知家屬今天可以辦理出院手續(xù)了?!?/p>
“???”余淺一時沒反應過來,原來蘇葉說的“有事”是指這個。
她不死心地又湊近些,“葉子,你真的沒事?”
這該不會是受刺激后的反常表現(xiàn)吧?暴風雨前的瘋批平靜最是可怕。
蘇葉整理著桌上的資料,抬頭投來詢問的目光,“沒聽清楚?”
余淺眼皮跳了跳,“聽清楚了,我這就去?!?/p>
蘇葉又掃了一眼辦公室其他同事,大家紛紛裝作忙碌的樣子,生怕觸了霉頭。
整個下午,蘇葉都表現(xiàn)得與平日無異,查房、與家屬溝通、調(diào)整用藥、錄入病歷。
中午和余淺一起吃了飯,按時午休,下午還主刀完成了一臺手術(shù)。
余淺暗中觀察,發(fā)現(xiàn)她真的一整天都保持著專業(yè)冷靜的狀態(tài),仿佛那些鋪天蓋地的緋聞與她毫無關(guān)系。
害余淺想要開導她,都不知道如何下嘴。
下班后,蘇葉擔心秦悅的狀況,打電話約她吃飯,她卻說想一個人靜一靜,確實,她需要時間來平復自己的情緒,希望能盡快走出來。
一連數(shù)日,網(wǎng)上沸沸揚揚的緋聞始終無人澄清,秦焰更是杳無音信,連個解釋的電話都沒有。
而蘇葉有條不紊的工作,好像這件事根本沒發(fā)生,又好像真的跟她沒關(guān),余淺暗中觀察了很久,也沒發(fā)現(xiàn)她有一絲異常。
余淺懷疑,是不是失望透頂,不抱希望,才會如此冷靜。
甚至在想,等秦焰出現(xiàn),蘇葉有可能跟他提分手,真是干著急,也使不上力。
而此時遠在京市的當事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在熱搜上掛了整整一周了。
密閉的審訊室里,慘白的燈光刺眼而冰冷,身著制服的審訊官神情冷峻,銳利的目光如刀般掃過下方的人。
空氣凝固得令人窒息,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而在審訊桌旁的皮質(zhì)沙發(fā)上,秦焰卻像個不合時宜的異類。
他半躺著,后頸枕著交疊的雙手,黑色外套隨意敞開,修長的雙腿懶散地支著,濃密的睫毛在眼瞼投下陰影,看起來幾乎快要睡著了。
審訊官嚴厲的目光掃向下方坐著的兩人,年約五十的中年男子,以及他身邊年輕的女人,赫然是張曼文。
“張云鵬,真沒想到你們父女竟是間諜。”審訊官聲音冰冷,“把你們這些年做的事如實交代,爭取寬大處理,或許還有一線生機?!?/p>
張云鵬神色倨傲,“凡事要講證據(jù)!你們無故拘禁我們父女多日,現(xiàn)在又誣陷我是間諜,我要告你們!”
“反省了這么多天,還是執(zhí)迷不悟?!睂徲嵐倮湫?。
境外的帝國勢力,亡我中華之心未死,都不知道遠程養(yǎng)了多少腐蝕國家根基的蛀蟲。
張云鵬冷哼一聲,他每次與境外交接后都會徹底清除所有痕跡,只要死不認賬,誰也拿他沒辦法。
“我張云鵬半生勤勉,為弘揚中醫(yī)藥文化殫精竭慮。”他義正辭嚴地說,“每年上繳國稅數(shù)億元,在座各位的工資說不定都有我的一份貢獻,如今竟遭如此構(gòu)陷,實在令人心寒!”
就在審訊人員準備反駁時,沙發(fā)上假寐的秦焰突然睜眼,抄起手邊的書本狠狠砸向張云鵬的臉。
“砰”的一聲悶響,伴隨著張云鵬的慘叫和張曼文的驚呼,書本在他臉上彈了一下,嘩啦落地。
“吵死了?!鼻匮娲蛄藗€哈欠,滿臉不耐。
張云鵬捂著火辣辣的臉頰,怒不可遏,“秦焰!就算我是犯人,刑訊逼供也是違法的!”
秦焰伸了個懶腰坐起來,揉著太陽穴活動脖頸,漫不經(jīng)心道,“我又不是公職人員,打你純粹是因為你太吵了?!?/p>
張曼文看著父親瞬間腫起的面頰,怒視秦焰,“我爸好歹是你的長輩,就算現(xiàn)在被冤枉,你也不能這樣無禮!”
秦焰連眼皮都懶得抬,指節(jié)抵著后頸輕捏,“我的長輩都知廉恥,作奸犯科的早就羞愧的,自己找閻王報到去了,你現(xiàn)在自行了斷,我認你當長輩?!?/p>
“你?!睆堅迄i氣得差點背過氣去,強壓怒火道,“我好歹是你父親的救命恩人,看在他的面子上,你也該救我出去,而不是助紂為虐。”
秦焰調(diào)整了下坐姿,長腿交疊架在桌上,“他那張老臉在我這兒,給兩毛錢還得找一毛五。你覺得他能有什么面子?”
審訊室里肅穆的氣氛瞬間被這句話撕裂,連嚴肅的審訊官都忍不住低頭喝水掩飾笑意。
張曼文冷冷道,“秦焰,現(xiàn)在是法治社會,定罪要有證據(jù),我和我爸出去公務,被你們無故攔住拘禁,總得給個說法。”
秦焰已經(jīng)徹底失去耐心,擺了擺手,一位審訊官立即接話,“要證據(jù)?這就給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