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逢春摸著袖箭,看吧,爭取也沒那么難,只要開口,學會開口就是改變?nèi)松牡谝徊健?/p>
今夜注定不太平,所以沐浴更衣之后,魏逢春和衣而眠,簡月則趴在桌案上小憩,既然都知道了,必定要有所防備。
夜色沉沉,四下安靜得可怕。
魏逢春是被簡月弄醒的,濕帕子捂住了摳鼻,快速坐起。
窗戶紙被一根小竹棍戳開,一縷白煙裊裊吹入房間,若不是早有準備,只怕此刻要吃大虧。
窗外,人影晃動。
片刻過后,便有人悄悄推開了窗戶,自窗戶外竄入,手中刀劍散著凜冽的寒光,可想而知他們是想干什么?
北州這件事,茲事體大,雖說要押解某些人回朝,但人回去了……證據(jù)不能回去,消息落在了洛似錦的手里,據(jù)說是賬冊消失,暫時還沒找到落在誰手中。
只有萬民書還遠遠不夠,還需要各種證據(jù)來佐證,賬冊上的賬目,以及萬民書所寫的慘烈。
但如果,欽差已死。
一切歸零。
下一刻,隔壁房間已經(jīng)響起了刀劍碰撞之音,由此可見,洛似錦他們已經(jīng)動了手。
簡月眼疾手快,寒光乍現(xiàn),直接抹了對方的脖頸,一點都不帶猶豫。
別說是簡月,魏逢春的動作也很快。
蓄勢待發(fā),只等此刻。
兩聲悶響,兩具尸體。
人倒地的瞬間,魏逢春和簡月已經(jīng)快速打開了房門,外頭果真是亂成了一團,祁烈?guī)е擞贤蝗缙鋪淼暮谝氯恕?/p>
雙方膠著,沒有一句言語,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走廊里昏黃的燈光落下,斑駁的光影灑落在所有人的身上,鮮血噴濺,不死不休。
手起刀落,祁烈斬下一人頭顱,橫刀身前。
簡月一回頭,便見洛似錦輕飄飄捏斷了一人脖頸,不聲不響的站在了魏逢春身側,對于時不時的暗算,全然沒放在心上。
見得多了,也就習慣了。
想殺他洛似錦的人,實在是太多太多……
悶聲響起,魏逢春轉身便瞧見了立于身側的洛似錦,好像從她蘇醒以后,每逢危險,他都會靜悄悄的站在她身邊。
有時候,真是羨慕洛逢春,有這樣一位好哥哥!
不管洛似錦心里存著怎樣的情愫,護她是真,救她是真,總好過某些人只說不做,一輩子畫餅,所以說看一個人對你好不好,別聽他說了什么,應該看他做了什么!
袖箭直出,越過洛似錦,扎在了他身后那人的喉間,精準無誤。
最后一個黑衣人被一刀斬殺,祁烈扯下一人的遮臉布,“果然是掌柜的?!?/p>
進來那一刻,他就瞧見這些人眼底的精芒,連靴子都來不及換,后面馬廄里的馬匹,更是配備了軍中才有的馬蹄鐵。
出門在外,小心駛得萬年。
“爺,在后廚房發(fā)現(xiàn)了尸體?!弊o衛(wèi)上前稟報。
死的那些人,應該是真正的客棧掌柜,取而代之的是兇手。
“走?!甭逅棋\牽著魏逢春的手,快速朝外頭走去。
不瞬,一把大火吞沒了整個客棧。
鎮(zhèn)子上的百姓見狀,慌忙趕來救火,場面亂作一團,喊聲此起彼伏。
趁著這功夫,洛似錦帶著魏逢春,混跡在人群之中,鉆進了早已停在路邊的馬車中,悄無聲息的消失在那些人的視線之中。
一時間,幾輛馬車朝著不同方向行進,縱然身后還跟著尾巴,卻也難辨真假,只得分散力量去追趕,至于能不能找到正主在哪?
那就看他們的運氣吧!
祁烈戴著斗笠,與護衛(wèi)一模一樣的裝扮,車內(nèi)的魏逢春則是一身男兒裝束,簡單干練,沒有任何的花樣裝飾,青衣長衫,倒像是儒雅的書生。
洛似錦坐在她身側,上下打量著她,“怕是郡主見著,都想招你郡馬。”
“哥哥莫要取笑。”魏逢春耳尖微紅,“我這樣,應不會被人瞧出來吧?”
洛似錦搖頭,“芳心暗自許,俊俏書生郎?!?/p>
“哥哥又何嘗不是?”她笑著回他。
論容貌,他洛似錦才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那個吧?
不過,這些人現(xiàn)在便按捺不住了,那北州的狀況怕是更糟……
百姓何辜?
洛似錦別開頭,若有所思的瞧著馬車外。
“下雪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