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二人一走,前臺立即撥通了內(nèi)線電話。
“告訴老板,啟瑞的人已經(jīng)走了。”
今天是長風(fēng)和陳氏正式簽訂合約的日子。
以防萬一,前臺得到上頭指令,不管誰來,都一致口徑老板去港城剪彩了。
尤其是啟瑞的人,一旦出現(xiàn),務(wù)必拖延時間,想辦法讓她們離開。
前臺匯報完,盯著那兩道走遠的背景。
暗暗搖頭。
惹上喬愿晚那個時尚圈的資源咖,還想在這圈出頭,可就難嘍。
停車場,離開的林想和蘇姒并未直接驅(qū)車離開。
“前頭就是陳老板常年開的那輛寶馬,要是他真的不在公司,車應(yīng)該也停在家里或者機場?!绷窒胛罩较虮P,向疑惑的蘇姒道出其中緣由。
“看來我們是撞上時候了,估計今天就是他們和長風(fēng)簽約的日子?!?/p>
林想在這個圈子里待得久,這些年的人情世故考量很深。
今天的事稍加一想,便能想得通。
林想瞥見蘇姒失落的小臉,寬慰道:“沒事兒,困難總比辦法多,拉幾個投資倒不是大問題。”
人才剛回來,不能打擊了小師妹的自信心啊。
“學(xué)姐。”蘇姒拉著她,詢問開口:“這事也不是沒轉(zhuǎn)機,昨天我去海貝,他們的負責(zé)人說總部下季度有意在服裝項目發(fā)展,到時候會對外發(fā)展合作商。我們不如趁著這次的機會,博一次?”
這事她還沒來得及跟林想說,就遇到了陳氏的變故。
也許是命運弄人,這倒是巧了。
林想眼前一亮:“博!”
二人沒再陳氏門口這片荒蕪逗留。
“鳥不拉屎的地方,誰稀罕過來?!?/p>
林想邊倒車邊吐槽。
蘇姒強忍笑意。
回去路上,倆人閑聊。
林想提起這附近山里有一家香火不錯的寺廟。
蘇姒腦海里突然想起來每次都替她倒霉的徐九俞。
“學(xué)姐,能把我送去一趟嗎?我想去廟里求點東西?!?/p>
林想下意識問:“你是給那兩孩子求?”
蘇姒搖頭:“不是,之前在醫(yī)院的時候,有個先生替我挨了一刀,我想給他求個平安。”
林想震驚:“誰???怎么回事?”
蘇姒將事情原委簡略和林想說了一遍。
“傅成州這個死渣男,遲早要折了他的第三條腿!”林想氣得忍不住爆臟話。
蘇姒松了松有些發(fā)緊的安全帶。
重提當(dāng)初的事,如今的她已經(jīng)可以做到心如止水,再無痛意。
甚至默默希望這兩個人尊重鎖死。
讓自己盡快離婚脫身,倒了這趟渾水。
林想將她送去寺廟。
蘇姒知道她后面還有家里的行程,讓她不用等自己,獨自進寺廟求了一個平安符。
符由寶藍色的三角形細麻布綁成,淡雅的線香氣息縈繞。
比她想象中的要精致一些。
希望擋刀先生能收下。
出了寺廟的小佛龕,門外便是西出口。
走這條路的香客少,蘇姒也圖清凈,走這條下山路。
剛下最后一節(jié)階梯,就和正往上走的三人迎面相撞。
對面三人似乎早她一步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停下步伐。
傅成州和喬愿晚一左一右,正牽著傅雨心的手。
三人都穿著白色的衣服,乍一看,就是一家人。
蘇姒一秒收回視線,有意裝作陌生人。
“媽媽,你能不能別再偷偷打聽我們的行程!”
傅雨心抱住喬愿晚,滿眼敵意地投向蘇姒。
昨天她跑回公寓后,害怕極了,將和蘇姒遇見的事說給了喬愿晚聽。
喬愿晚先是一番安撫。
又提了一句搬來之后,她從沒在公寓見過蘇姒。
傅雨心瞬間明白。
那肯定就是打聽到她搬來之后,媽媽才故意住到這個小區(qū)的!
她就說媽媽怎么可能會舍得放下她和爸爸。
就算失憶了,她還是那個登不上臺面,愛偷偷摸摸的媽媽!
傅成州盯著蘇姒的目光,因女兒的這番話,帶上了別樣的深意。
他和喬愿晚早在一周前,就預(yù)訂到了寺廟還愿的行程。
稍加打聽就能知道。
而且,他們還故意選了一向鮮有人走的西門。
要不是蘇姒提前找人查了,根本不會這么“巧合”的偶遇。
“你想見我和雨心,大可不必這么大費周章?!备稻┲堇淅涞?。
蘇姒一字不吭,直下臺階。
只怕再多聽一句,她就要被這父女倆的想象力驚得隔夜雞湯倒胃了。
但在路過三人身側(cè)之際,手腕卻被人擒住。
“蘇姒,我在和你說話。”
男人的聲音透著濃濃的不悅。
蘇姒視線落在被他桎梏的手上,眉間微不可查地閃過一抹厭惡。
這副表情落到傅成州的眼里,讓他差點以為自己看眼花了。
蘇姒露出這樣的表情,是因為厭惡他?
但很快,他便否認了這種可能。
要是她真的厭惡,應(yīng)該第一時間甩開他。
而不是,擺出這樣一副欲拒還迎的模樣。
她做的一切,不過都是為了引起他的注意罷了!
在蘇姒動手前,傅京州主動松開了手。
蘇姒冷漠的目光從下至上:“所以,你準(zhǔn)備什么時候和我離婚?”
傅成州也盯著她看,目光極為復(fù)雜。
那天她從傅家離開后,他去查了監(jiān)控。
查到喬愿晚的確是自己不小心摔倒的畫面同時,他也看到蘇姒前后腳帶走了結(jié)婚證。
他第一次意識到,原來失去記憶,對一個人的感情影響竟然會這么大。
他不可能在她這種不理智的時期答應(yīng)離婚。
他現(xiàn)在,是這個家唯一理智的人。
傅成州穩(wěn)住情緒問:“為什么著急離婚?”
蘇姒冷笑:“因為一想到和你這種人結(jié)婚,還孕有兒女,我就吃不好睡不好,嚇得到廟里求神拜佛想辦法?!?/p>
惡心人,她也會。
果然,傅成州的臉色更加難看:“蘇姒,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喬愿晚故意出來打圓場:“小姒,你別和成州開玩笑了。你手里還拿著廟里的平安符呢,是給成州求的吧?成州,你就別和小姒置氣了?!?/p>
傅成州順著喬愿晚的話,果然看到蘇姒右手握著一道藍色的平安符。
是他會喜歡的樣式。
但蘇姒今天的話太過了,他不喜歡。
“以后別再做這種無意義的事,我不需要?!?/p>
他本以為婚后這些年,蘇姒和當(dāng)年那個女大學(xué)生相比,已經(jīng)大有所變。
但如今看來,唯有這嘴硬的功夫,從不減當(dāng)年。
明明關(guān)注他的行程,關(guān)心他的身體,還要拿離婚來氣他,引起他的注意。
傅成州抬起手,準(zhǔn)備給她臺階,接走平安符。
“確實沒什么意義,畢竟這種事,你還是親自和你的小女友做會更加有意義?!碧K姒忽略他的手,直接將平安符揣到口袋,涼涼道:“趕緊簽離婚協(xié)議,別惡心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