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用了……我不要……”
她只是個實習(xí)生,平時連幾百塊的衣服都舍不得買。
現(xiàn)在突然有人捧著幾萬塊現(xiàn)金硬塞給她,她除了害怕,還是害怕。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陳尋,帶著一絲求助。
陳尋這才有了點反應(yīng),他抬了抬下巴,對著男人。
“滾?!?p>又是一個字。
“是是是!我滾!我馬上滾!”
男人聽到這個字卻有種聽到天籟之音的感覺。
如蒙大赦般的立馬連滾帶爬的從地上起來。
他手里的錢和卡都掉在了地上,也顧不上。
頭也不回地沖出了餐廳。
蘇晴竹的心還在怦怦狂跳,她看著地上一片狼藉。
又看看一臉平靜的陳尋,嘴唇動了動,終于鼓起勇氣小聲問:
“陳尋……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她實在太好奇了。
那個男人,一看就是個不好惹的富二代。
怎么會怕陳尋怕成這樣
陳尋拉開椅子坐下,拿起筷子夾了一口菜。
“沒什么?!?p>他淡淡地開口。
“家里在江城這邊,還算有點能力?!?p>他的解釋輕描淡寫。
有點能力?
蘇晴竹心里重復(fù)著這句話。這叫“有點能力”?
能讓一個囂張跋扈的富二代當眾下跪自扇耳光。
這能力恐怕已經(jīng)不是“有點”可以形容了。
但是她還是識趣的沒有多問。
小姑娘乖巧的吃著飯,開玩笑這飯老貴了!得吃回本。
“以后在江城,如果遇到解決不了的麻煩,可以打我電話?!?p>臨走前,陳尋看著她,很認真地說了一句。
蘇晴竹愣了一下。
她用力點了點頭。
“嗯!謝謝你,陳尋!”
目送蘇晴竹打車離開。
他拿出手機,撥通了岳明露的電話。
“我這邊結(jié)束了這會兒過去找你,把東西準備好。”
半小時后,陳尋的車停在了一棟高檔公寓樓下。
陳尋按下門鈴,門很快開了。
開門的正是岳明露。
“你來啦?!?p>她笑著側(cè)身讓陳尋進來。
然而,陳尋剛一踏入玄關(guān),就察覺到客廳里還有別人。
一個三十歲上下的男人,穿著剪裁合體的名牌休閑裝。
此刻,他正坐在沙發(fā)上,手里端著一杯紅酒。
看到陳尋進來,明顯眼里閃過不快。
岳明露似乎也察覺到氣氛有些微妙,連忙介紹道:
“陳尋,這位是李哲,我的一位朋友。李哲,這位就是我跟你提過的陳尋?!?p>“陳先生,你好?!?p>李哲站起身,朝陳尋舉了舉杯。
陳尋心里跟明鏡似的。
岳明露的追求者。
而且還是個自我感覺相當良好的追求者。
他懶得理會這種無聊的示威,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直接略過了李哲,目光落在岳明露身上。
“東西呢?”
他完全把李哲當成了空氣。
李哲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他自問家世不凡,在江城的年輕一輩里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走到哪里不是眾星捧月?
這個叫陳尋的家伙,竟然敢這么無視他?
“別急嘛,先坐下喝杯茶。李哲對古玩也很有研究,正好可以一起看看?!?p>“不必了?!?p>陳尋拒絕得毫不猶豫。
“我沒興趣和外人浪費時間?!?p>“外人”兩個字,精準地刺進了李哲的自尊心。
他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放下酒杯。
慢條斯理地開口。
“陳先生這話說的,未免太不把明露當朋友了。既然是明露請來的客人,怎么能說是外人呢?”
他上前一步,隱隱擋在岳明露和陳尋中間,擺出了一副保護者的姿態(tài)。
“況且,聽明露說,陳先生對古董也頗有見地?”
“正好,我也略懂一二。明露這次收到的物件確實有些奇怪,多個人參謀,總不是壞事?!?p>話里話外,都在暗示陳尋不夠?qū)I(yè),需要他這個“行家”來把關(guān)。
陳尋終于正眼看了他一眼。
“你懂?”
岳明露立刻出來打圓場,臉上帶著些許歉意。
“好了好了,都少說兩句。陳尋,你先看看東西吧?!?p>她說著,從茶幾下的抽屜里取出一個古樸的木盒,輕輕推到陳尋面前。
里面靜靜躺著一枚扳指。
那扳指的材質(zhì)非金非玉,呈現(xiàn)出一種詭異的骨白色。
細看之下,那些紋路深處,似乎還有些紅色的印記。
李哲的表情恢復(fù)了自得,他瞥了陳尋一眼:
“這可是我費了很大功夫,從關(guān)外一個老薩滿后人手里收來的。據(jù)說是一位古代大薩滿的貼身之物,能溝通自然之力,趨吉避兇。”
陳尋沒理他。
他伸出手指,卻沒有直接觸碰,只是懸在扳指上方一寸處,緩緩劃過。
不對勁。
這東西,根本不是死物。
陳尋的眉頭擰了起來。
“這東西,你戴過嗎?”
他問岳明露。
岳明露搖搖頭:
“沒有,感覺有點怪,所以想請你來看看?!?p>“那就好?!?p>陳尋收回手。
“以后也別碰。這玩意兒很邪門,不是什么好東西,最好找個地方深埋了,或者直接毀掉?!?p>“你說什么?!”
李哲再也忍不住了,猛地站了起來,怒視著陳尋。
“你懂個屁!我說了,這是守護圣物!是我特意為明露求來的護身符!能夠保佑她平安順遂,你居然讓她毀掉?”
他氣得胸口起伏。
“明露,你別聽他胡說八道!這種人根本不懂其中玄妙,只會裝神弄鬼!”
陳尋冷笑一聲。
他都懶得跟這種蠢貨解釋。
“守護圣物?呵?!?p>“這東西戴久了,別說趨吉避兇,只會擾亂你自身的磁場,讓你的精神越來越萎靡,氣運越來越差,最后會發(fā)生什么,可就不好說了?!?p>說完,陳尋從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一個東西,隨手放在桌上。
那是一塊看起來再普通不過的玉符,色澤溫潤,造型簡單。
上面只刻了幾個看不懂的符文,用一根紅繩穿著。
“就這?路邊攤十塊錢三個的玩意兒吧?陳先生,不懂可以學(xué),但拿這種東西出來糊弄人,是不是太掉價了?”
他的語氣極盡嘲諷。
在他看來,陳尋已經(jīng)黔驢技窮,只能拿出這種廉價貨來故弄玄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