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
顧敬臣瞳孔微微睜大,握著她的手,有些不敢置信,“你確定嗎?”
秦知意整個人很是虛弱,臉蒼白,點了下頭,“嗯,是她。”
“當(dāng)時我走的好好的,還跟王媽聊著天,我剛朝下邁出一只腳,后腰突然被一把按住,將我狠狠一推。”
力氣很大很大,沒有一絲留情。
下了死手。
“當(dāng)時,只有她在我身后?!?/p>
“許是一開始在房間時,我與她起了一些爭執(zhí),她懷恨在心,一時沖動就將我推了下去?!?/p>
幸好,那樓梯她當(dāng)時已經(jīng)走了一大半,若是剛下樓就被她推下來,她一定會當(dāng)場沒命的。
顧敬臣眼眸帶有猩紅,手攥成拳,青筋暴起,“不管是什么爭執(zhí),都不是她能推你下樓的理由?!?/p>
“因為她,我差點就失去了你...”
他說這句話時,身子不禁隱隱地顫抖著。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等在產(chǎn)房外的時候是有多么的煎熬,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乞求上天,可以保住她。
那恐懼,害怕,像是一塊大石頭,壓的他整個人都快喘不上來氣。
就算是現(xiàn)在,她雖然平安生產(chǎn)了,人還是那么的虛弱,沒有血氣,左腿甚至還骨折了,胳膊上也遍布著淤青。
他有多心疼,她就有多該死。
他絕對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顧敬臣緩緩伸出手,指尖輕輕觸碰上她慘白的小臉,壓抑著情緒,眼底泛有淚光。
秦知意看著他,抿起沒有血色的唇,很想伸手將他的淚拭去,卻沒有力氣,胳膊根本抬不起來。
“...阿臣,你不要這樣,我現(xiàn)在沒事了,笑一笑好不好?”
顧敬臣勉強扯了一抹笑意出來。
秦知意望著他的眼睛,微微彎唇,虛弱一聲,“老公,你抱抱我吧...”
顧敬臣立即俯下身,怕弄疼了她,只是虛虛的抱了一下。
他熟悉溫?zé)岬臍庀⑺?,很溫暖很溫暖,秦知意輕輕閉上眼,感到短暫的安心。
好一會兒。
她問,“老公,寶寶呢?我想看看她?!?/p>
顧敬臣,“還在保溫室,現(xiàn)在太晚了,你要休息,明日再看吧?!?/p>
秦知意低語,“我就是想看嘛?!?/p>
自己歷經(jīng)生死才生下來的,她卻連孩子的樣子都沒看到過。
顧敬臣伸手給她掖了掖被子,理了下她額前的發(fā)絲,“明日再看,現(xiàn)在,你要閉眼睡覺?!?/p>
“寶寶不會跑的,日后你盡管看個夠,抱個夠。”
“乖,聽話?!?/p>
秦知意猶豫了幾秒,抿唇出聲,“那...那老公,你親我一下吧?!?/p>
“好?!?/p>
顧敬臣嗓音繾綣柔情,黑眸深邃,低下頭,薄唇微涼,一吻落在她光潔飽滿的額頭。
輕軟,綿長,像羽毛落入云層一般。
秦知意臉色雖然慘淡,眸子卻清澈,笑的波光瀲滟,兀自呢喃,“好溫柔的吻?!?/p>
“老公,你親親我的臉?!?/p>
顧敬臣喉頭輕微滾動了一下,指腹溫?zé)?,輕輕地點了點她小巧的鼻尖,語氣有些強勢,“睡覺。”
“霸道?!鼻刂馄^哼唧一聲,閉上眼睛,睫毛垂下,面容乖巧安靜。
接著,她又睜眼,望著他認真問,“老公,咱女兒生的漂不漂亮???”
“這個...呃...”
顧敬臣輕微蹙眉,答不上來。
他一直留在這里陪她,根本沒有去看孩子,護士從產(chǎn)房抱出來的時候,也沒仔細瞧,哪知道她長什么樣子。
頓了幾秒,他道,“好看的,特別水靈,像你也像我,聽話,快睡?!?/p>
秦知意被他握著手,指尖撓了一下他的掌心,“你不睡嗎?”
顧敬臣聲音溫和,“我等你睡著了再休息。”
好久,女人睡著了,睡顏姣好,似乎還做了夢,一直輕輕囈語著,“阿臣...”
顧敬臣深眸望著她,像是要將她的樣子鐫刻在心里,唇角微微揚起,掛著笑意。
他喜歡她喊他的名字。
下一秒,床上的人又輕輕出聲,“阿墨...”
“我好想你...”
又是這個名字。
顧敬臣身形頓了一下,眉目微微一沉,情緒倒是沒有太大的變化。
聽習(xí)慣了。
雖然心里還是有點不舒服,但他知道她是很愛他的,心里有他,人也在他的身邊,這樣就夠了。
接著,女人又輕聲呢喃,“阿臣...老公...”
她還換著叫。
顧敬臣都懷疑,她是不是夢到他跟這個阿墨打起來了,她在中間勸架來著。
他低頭湊近,帶了一點醋意,低聲道,“秦知意,不許再叫這個名字,不許你想他,我吃醋了,不高興。”
過了一會兒,床上的女人真的沒有再叫這個名字,但也沒有喊他。
顧敬臣撫摸了一下她的小臉,哄著道,“秦知意,說你愛我...”
她睡得很沉,沒有反應(yīng)。
顧敬臣望著她,面上很是溫柔,眼里心里都是她,低聲開口,“你不說,那就換我說?!?/p>
他靠近,貼近她的耳邊,輕輕地吻了吻,“...我很愛你啊?!?/p>
至于那個阿墨,等她身體調(diào)養(yǎng)好后,他要好好地追問她,必須讓她給他一個滿意的回答。
……
這邊。
病房里。
向明歌被搶救過來后,躺在病床上,渾身上下疼的厲害,頭上纏著繃帶,臉色慘白如紙。
此刻,她緊緊地握著唐蕪的手,哭泣著,惹人心疼不已,“媽,你要為我做主…”
無他,只因不久前,顧婳和林蔓過來鬧過,開口就是質(zhì)問她為什么推秦知意,害她差點沒了命。
最后,她們兩個,一人打了她兩巴掌,覺得不夠,還要打她出氣的時候,被向云錚及時攔住了。
這時,向云錚站在床邊,沉聲問,“明歌,你老實告訴我,你真的推秦知意了?”
向明歌聽在耳里,突然有些心虛,后又狡辯道,“我沒有!哥,你相信我,我怎么會推她呢!”
“她還給咱媽輸過血,我感激她都來不及,怎么會做出這種事情!
“我發(fā)誓,我真的沒有推她,是她要摔倒我準備扶她來著,但是沒扶住,我自己不也摔下來了?!?/p>
“媽,哥,我要是有半句謊話,讓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唐蕪也一同哭著,望著她紅腫著的臉頰,“明兒,媽媽相信你,你是媽媽的女兒,你是不會做出這種事的?!?/p>
“疼不疼啊,她們下手也太重了,唇角都出血了...”
向明歌哭著,眼淚簌簌的掉下來,癟嘴,極其委屈道,“疼,媽媽,你一定要替我討回公道...”
突然,病房門被一腳踹開。
“誰!”向云錚回頭看去。
一群黑衣保鏢沖進來。
季北跟在他們身后,身形挺拔,進門,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