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聲音,秦知意急忙松開男人,掀起被子,下床。
她一張臉漲得通紅,一邊理著衣服,一邊倒水,朝四周看了看,忍不住咳了兩聲。
果然,人在尷尬的時候,就會假裝自己很忙。
高遠(yuǎn)進(jìn)門,看到此情此景,立馬背過身去,“咳,那個…我是不是來的不巧?”
顧敬臣原本正在興頭上,突然被打攪,心里極其不爽。
他脖頸處還留有一絲動情的紅,俊臉一沉,“你有事?”
高遠(yuǎn),“臣哥,我怕你們餓,買了粥回來?!?/p>
他說著,將手里的粥放在門邊。
“我先出去了,你們繼…繼續(xù)!”
下一秒,他轉(zhuǎn)身出門,將門一把帶上。
秦知意走過去,將粥拿回來,“熱的,你吃點?”
顧敬臣挑眉一笑,“你喂我?”
秦知意撇了撇小嘴,“你又不是沒手?!?/p>
她嘴上是這么說,可還是坐在床邊,將蓋子打開。
他現(xiàn)在是病人,她盡量順著他。
倏地,有電話聲響起。
秦知意掏出手機(jī)掃了一眼,看向男人,“你等我一下,我出去接個電話?!?/p>
她說著,起身出門。
顧敬臣看在眼里,臉色陰沉下來。
誰的電話?
為什么還要背著他接,她有什么是他不能知道的嗎?
秦知意出來后,靠在冰涼的墻壁上,接通電話。
對面立即有聲音傳來,“秦總,公司出事了,需要您馬上回來!”
秦知意眸子一縮,“什么!”
“可是,我暫時回不來?!?/p>
顧敬臣現(xiàn)在這個樣子,她根本不能放下心回去,她想照顧他。
“但公司現(xiàn)在真的很需要您,您總不能看著公司倒閉吧!”
秦知意頓時糾結(jié)萬分,良久,低聲一句,“我知道了……”
旋即,她掛了電話,走進(jìn)去。
顧敬臣靠在床上,直視著她,像是要吃人。
“誰的電話?”
“男的女的?”
他開口就是質(zhì)問,語氣滿是不悅。
秦知意沒應(yīng)他,走回來,掀起被子一角,上了床。
她一言不發(fā),靠在男人身側(cè),伸手摟抱住他的勁腰。
她力道很輕很輕,擔(dān)心會碰疼他。
顧敬臣見狀,一時間愣了愣。
她這是什么意思?
不過她這樣,倒是讓他想起了曾經(jīng),她那時就喜歡抱著他,粘人得很。
他很受用,每次都對她無力招架,控制不住的要了她一次又一次。
跟她的每一個夜晚,那些細(xì)節(jié),他至今都還記得很清楚。
“出什么事了?”
他再次開口,語氣溫柔了不少。
秦知意搖搖頭,聲音悶悶的,“沒事?!?/p>
“突然想抱你,你不給嗎?”
她不知道該怎么開口跟他說,他如果知道她要走了,他會是什么反應(yīng)?
他會生氣嗎?
他會不會挽留她?
她現(xiàn)在要多抱他一會,可能,她一走就再也抱不到他了。
顧敬臣,“給!”
他怎么會不給,此刻,他恨不得把自己掏空了給她。
秦知意沒再吭聲,湊近,往他懷里蹭了蹭。
乖的就像是只貓,讓人心里軟軟的。
顧敬臣看在眼里,喉間干澀,呼吸微微一窒,“秦知意,你再這樣,我會認(rèn)為你在撩我?!?/p>
她這種模樣,任憑哪個男人見了,都得為她亂了分寸。
秦知意,“隨你怎么想,反正,你現(xiàn)在又不能對我做什么?!?/p>
聞言,顧敬臣一雙黑眸瞇起。
下一秒,他一個翻身,將她毫無預(yù)兆的壓在身下。
瞬間,他傷口處一陣疼痛,臉色一點點蒼白下來。
秦知意直接就慌了,“你剛做完手術(shù),不能亂動!”
“哪疼,我給你看看?!?/p>
顧敬臣一把拉住她的手,將她帶到懷里,輕笑,“哪都疼,需要秦小姐親一下?!?/p>
聞言,秦知意紅了臉,嗔瞪他一眼,“一天到晚沒個正經(jīng)?!?/p>
“活該你疼!”
顧敬臣懶懶笑著,抬手,捏了捏眉心。
秦知意,“你累了?”
顧敬臣,“有點,想睡會?!?/p>
旋即,秦知意伸手?jǐn)[弄著被子和枕頭,讓他睡得更舒服些。
“你睡我懷里?!?/p>
顧敬臣拉著她躺下,態(tài)度不容拒絕,生怕她要走似的。
之后的時間,他睡得很沉。
秦知意一直靠在他的身側(cè),怕吵到他,都不敢隨意亂動。
倏地,又有電話聲響起。
秦知意拿過手機(jī),掛了沒接。
她知道,這一定是員工催她回公司的。
秦知意側(cè)頭,看了一眼男人,心情有些復(fù)雜。
說實話,自分手后,她根本沒想過有一天還能跟他再遇。
她明明不想再跟他有什么牽扯的,可一看見他,就不受控制的向他靠近。
他說話時,她依然會有心動的感覺。
她好像還愛他……
意識到這一點,秦知意垂下眸,抿了抿唇。
她知道,她跟他之間不會有結(jié)果。
他家世太好,向來高高在上的,她與他從來都不匹配。
況且,他不愛她。
“意意……”
倏地,秦知意聽見男人在喊她。
一瞬間,她心尖微微一動。
他上次這么叫她的時候,還是在四年前。
那時,她太沒安全感,最喜歡聽他這么叫她,讓她覺得被在乎著。
他時常將她摟在懷里,吻著她,笑,“我們家意意這么乖,明天就娶回來當(dāng)顧太太好不好?”
她說了好。
可是,他沒有娶她。
是她太傻,把他哄人的話當(dāng)了真。
倏地,秦知意低下頭看他。
顧敬臣依舊睡著,剛才喊她應(yīng)該是在說夢話。
“難受…”
秦知意聽見了,頓時有些緊張,“怎么了?”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頭,很燙。
他發(fā)燒了!
秦知意立即起身,急忙去叫醫(yī)生。
這男人,怎么這么不讓人省心!
這一晚,秦知意守在他的床邊照顧他,一夜未眠。
……
翌日,清晨。
秦知意坐在床邊,伸手探了探男人的額頭,已經(jīng)不燙了。
她暫時放下心來。
旋即,她起身,打算離開。
她在桌子上放了一張字條,告訴他,公司出了事她要回京城。
秦知意知道自己不應(yīng)該,可還是在字條的最后,留下了自己的電話和地址。
她明明知道是不可能的。
可她還是有期待,期待這個男人會有那么一點點的可能來找她,哪怕是一個電話。
當(dāng)她是在癡心妄想好了。
反正,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失望……
倏地,秦知意開了門,離開。
沒一會,許煙開了門進(jìn)來,手里拎著一個保溫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