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是個木匠,但也有過一段得意的時光。
也是個好酒之人。
自然不會一點見識都沒有。
蘇郁白給他的那瓶虎骨酒,原本他也沒太重視。
可是嘗了一口后,他才知道自己淺薄了。
虎骨反而是最不值錢的。
里面配套的藥材,最低都是百年份的。
這一壇虎骨酒的價值可不低。
雖然對他來說起不到太大的作用,畢竟他已經(jīng)土埋半截的人了。
但是誰讓這酒好喝呢。
這根千年沉香木,是他偶然所得。
雖然價值不菲,但他也打算頤養(yǎng)天年了,留在手里也沒有太大的作用。
更沒想帶進棺材里。
他原本的想法是以后找個投緣的人送出去,將來幫他操辦一下后事就行。
只不過這次住院后,他的心態(tài)有了點變化。
以前沒太大的感覺,但是這次受傷之后。
看著別人住院都是一大家子陪伴著,自己孤家寡人一下。
他承認自己有點羨慕了。
蘇郁白的到來,讓他有些驚喜。
他很喜歡蘇郁白的品行。
只是可惜,他沒辦法收蘇郁白當(dāng)徒弟。
也看得出來,他志不在此。
.
蘇郁白從病房里走出來,看著手上的麻袋。
搖頭失笑。
他看得出來,葛大爺其實想要的并不是虎骨酒。
這是怕他不收,所以才故意這么說的。
不過不得不說,這大爺,挺好玩的。
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將東西收進空間,蘇郁白回到樓上二驢的病房。
江清婉也回來了,在病房外和孫淼還有周燕閑聊著。
得知二驢喝了藥已經(jīng)睡下了。
李大川正打算帶孫淼回去,他只請了2個小時的假,還要趕回去上班。
“那我們先回去了,改天再過來?!碧K郁白帶著江清婉也告辭了。
坐在墊著軟墊的自行車上,江清婉抱著蘇郁白的腰說道:
“咱娘今天早上給了5塊錢,讓我拿給周燕,我給湊成10塊錢?!?/p>
“我剛才給周燕拿錢,她說什么也不要,我給孫淼,讓李大川偷偷塞到二驢枕頭下了?!?/p>
蘇郁白輕輕頷首:“應(yīng)該的?!?/p>
江清婉和秦素蘭都是省吃儉用的,就算有錢也不會外露。
主要是昨天他回去說了,二驢受傷是替他做事。
說實話,如果不是運氣好,正好有個市里的外科主導(dǎo)醫(yī)生在,二驢就真的廢了。
倒不是不舍得拿太多錢出來,只是財不外漏,反正這事他們會管到底的。
“媳婦兒,我等下還有點事忙,你是去大姑那邊,還是回家?”
江清婉想了想:“去大姑那邊吧,我去看看招娣她們。”
蘇郁白點了點頭,蹬著自行車把江清婉送到大姑家里。
陪大姑和小姑說了會話,這才離開。
鋼鐵廠西區(qū)的一間院落外。
蘇郁白的自行車停下。
“哥,你來了?!敝芾状蜷_門沖著他點了點頭。
“劉大虎在里面。”
跟著周雷走進房間,劉大虎站起迎了上來。
桌上還放著一些花生殼和一瓶散白。
顯然是等了很久了。
蘇郁白神色冷峻,擺了擺手:“坐吧?!?/p>
“人找到了?”
劉大虎連忙點頭:“找到了,那幾個王八蛋藏得還挺深?!?/p>
“跑到下面公社的衛(wèi)生所治的傷。”
“幸好我在那邊有熟人..”
劉大虎說著,偷偷打量了一眼蘇郁白,見他微微蹙眉。
也不廢話了:“人已經(jīng)綁起來了。”
“帶頭的是一個叫袁飛的小混混,綽號袁禿子?!?/p>
“根據(jù)他們交代,沒有人指示,他們就是想弄點錢花花?!?/p>
“所以一直在信托商店蹲點,想要找一只肥羊宰?!?/p>
“本來是想搶了東西就走的..”
蘇郁白抬眼看過去:“這話你信嗎?”
劉大虎撓了撓頭,有點不明所以。
周雷拿了個干凈的杯子給蘇郁白倒了杯酒,開口說道:
“既然是蹲點,那賣梅瓶那個人呢?”
“搶錢不比搶那種稀碎的瓷器更容易?”
“碎了可就一文不值了?!?/p>
劉大虎愣了一下,旋即反應(yīng)過來,咬牙切齒道:“那幾個王八羔子敢糊弄勞資。”
“好啊,我倒是想看看他們的嘴有多硬?!?/p>
劉大虎氣極反笑,眼中滿是暴虐。
他當(dāng)時也沒想那么多,只想著表功。
得到想要的消息后就連忙通知了蘇郁白,想在他面前好好表現(xiàn)一下,卻沒想到鬧了個笑話。
瑪?shù)?,昨天就不該因為抓到人就貪杯,不然他也不會出這么大的丑..
“小白哥,再給我一次機會?!?/p>
蘇郁白語氣幽幽:“剛才我收到消息,有人去公安報失蹤了。”
劉大虎腦門上頓時見汗了。
如果這時候他還反應(yīng)不過來,自己是被人耍了,那就真白混這么多年了。
他雖然莽了點,但并不代表他是個傻子。
蘇郁白把周雷倒的酒一飲而盡,緩緩站起來:“把人交給鐵熊吧?!?/p>
他對劉大虎有點失望。
之前沒混出什么名堂,是有原因的。
原本他也是想借這個機會,把劉大虎培養(yǎng)成自己人的。
現(xiàn)在想想還是沒必要了。
保持現(xiàn)狀就挺好的。
雖然沒什么腦子,但是辦點小事跑跑腿還是可以的。
周雷雖然看起來四肢發(fā)達,頭腦簡單。
但實際上很聰明,不然也不會在幾十年后做出一番事業(yè)。
劉大虎看著蘇郁白和周雷離開的背影。
臉色有點難看,不是對蘇郁白。
而是那幾個王八蛋。
他知道,如果不是因為他和郭守業(yè)是親兄弟,以他這樣的身份。
根本就接觸不到蘇郁白這樣的貴人或者說財神爺。
可是蘇郁白給了他兩次機會,他都沒有把握住。
第一次是張鴻飛,不知道被哪個王八羔子搶先了,讓他的‘功勞’大打折扣。
第二次,他原本以為是手到擒來,卻沒想到反而表現(xiàn)出了自己的蠢笨。
劉大虎越想越氣,徑直出了門來到不遠處一個院子里。
里面有十幾個人,都是劉大虎的手下。
劉大虎陰沉著臉:“人呢?”
小弟指了指一旁的地窖:“在里面呢,虎哥,怎么處理他們!”
說著有些激動,他可是聽劉大虎說了,把這件事辦好了,馬上就帶著兄弟們發(fā)大財。
劉大虎一巴掌呼了過去:“處理尼瑪!”
要不是你們幾個渾蛋非要拉勞資喝酒,能特么出這么大的岔子?
臉都特么丟完了!
直接把小弟給抽懵了。
劉大虎抽完自己的小弟,怒火絲毫未消,轉(zhuǎn)頭四下環(huán)顧了一圈,走過去抄起一根手臂粗的木頭棒子。
一腳把地窖的門給踹開,拎著木頭棒子就沖了進去。
下一秒,里面?zhèn)鱽砼R聲和連綿不絕的慘叫聲。
一眾小弟聽著里面的動靜,又看了看被抽了一巴掌的兄弟,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