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山道。
兩道身影并肩而行。
兩只小山貍子一蹦一跳的努力跟在兩人身后。
“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下?”蘇郁白看向江清婉問道。
江清婉小臉紅撲撲的,聞言搖了搖頭:“不用,我還不累,就是有點熱?!?/p>
“那咱們繼續(xù)。”蘇郁白笑了笑,江清婉頭上戴著火紅色的紅狐皮帽,身上裹著雪豹皮,腳上穿的也是獸皮靴,能不暖和嗎?
江清婉點了點頭,抓著蘇郁白的大手,跟著他前行。
兩人一路沒有停歇,一直到密林外圍。
江清婉喘著氣,眼睛卻是亮晶晶的,不斷地打量周圍。
后山她來過不知道多少次了,但是冬天上山還是第一次。
雖然周圍一眼看過去,全部都是白雪皚皚,但是她也開心。
對于她來說,出來做什么不重要,去哪里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和誰一起。
“喵——”
毛色稍淺一點的平安第一個跟了上來,不過也累壞了,不斷地喘著氣。
江清婉蹲下來,把平安抱起來放在腿上,夸了句:“平安真厲害。”
山路艱難,再加上積雪,對于一個月左右的幼崽還是有點艱難了,要不是蘇郁白不吝嗇靈泉水。
到不了半山腰估計就趴窩了。
等大順也上來,原地休整了幾分鐘,等兩小只緩過勁來,蘇郁白又給它們喂了點靈泉水,這才繼續(xù)出發(fā)。
只不過這次換成了讓兩小只帶路。
雖然腿兒短,但是勝在倒騰得快。
蘇郁白也開始給江清婉普及一些山林生存的知識和經(jīng)驗。
兩人信步游庭的,不知道還以為是來游玩的呢。
江清婉剛開始進(jìn)密林的時候,還有點緊張。
但是很快就在蘇郁白淡定的姿態(tài)下,也平靜了許多。
“喵——”
突然,走在最前面的平安突然抬起頭,叫了一聲。
它身后的大順也停了下來。
蘇郁白拉住江清婉,做了個噤聲的收拾,輕聲說道:“平安和大順有發(fā)現(xiàn)?!?/p>
江清婉眼中一亮,下意識地屏住呼吸。
不過當(dāng)她看到平安和大順緩緩靠近一旁的灌木叢,那小小的兩只,有些擔(dān)心道:“它們行嗎?”
聲音細(xì)若蚊蠅。
要不是蘇郁白聽力好,還真不一定能聽清楚。
江清婉的擔(dān)心不是沒來由的。
平安和大順雖然長得很快,但是畢竟還沒滿月。
連只野雞都比它們大。
蘇郁白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咱們看著就是?!?/p>
一邊說著,從身上取下硬木弓。
蘇郁白的動作,仿佛是什么信號,蓄勢待發(fā)的兩小只直接竄進(jìn)了灌木叢。
下一秒,灌木林一陣晃動。
“咕咕——”
一只野雞從灌木叢中跳了出來,撲棱著翅膀就要飛走。
蘇郁白眼疾手快,野雞剛剛飛起來。
手上的弓箭就已經(jīng)射了出去。
瞬間洞穿野雞的身體。
平安和大順也一前一后地從灌木叢中竄了出來,撲向野雞。
仿佛生怕它會再飛掉似的。
整個過程不但5秒鐘,江清婉還沒反應(yīng)過來。
狩獵就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看著兩小只費力地拖拽著野雞往回走,江清婉連忙過去幫忙。
蘇郁白看著江清婉撿起野雞,對著兩只山貍子一陣猛夸,嘴角泛起一抹笑容。
同時也很滿意兩小只的表現(xiàn)。
看來讓它們進(jìn)空間訓(xùn)練這個決定是對的。
昨天他可是帶著兩小只在牧場特訓(xùn)過。
成功戰(zhàn)勝了半大的野雞和半大的野兔。
最后惜敗給了一只野豬崽。
但是也沒有退縮過。
“老公,你太厲害了。”江清婉拎著野雞跑回來,眼中滿是激動。
她都沒反應(yīng)過來,蘇郁白就已經(jīng)出箭了。
蘇郁白輕笑一聲:“熟能生巧,你以后進(jìn)山多了,也可以做到的?!?/p>
江清婉眼中閃過一絲異彩,臉上也綻放一個燦爛的笑容,認(rèn)真的點點頭。
蘇郁白這么說,意思不就是說,會經(jīng)常帶她進(jìn)山?
將野雞拴在褲腰上,兩人繼續(xù)往前走去。
只不過這次運氣顯然沒有站在他們身邊,走了半個多小時,都沒有新的發(fā)現(xiàn)。
不過江清婉也沒有覺得意興闌珊,依舊興致勃勃拉著蘇郁白問一些問題。
蘇郁白突然停下腳步,往旁邊指了指:“媳婦兒,你看那里?!?/p>
江清婉以為蘇郁白有什么發(fā)現(xiàn),立刻看過去,但是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
有些疑惑地轉(zhuǎn)頭看向蘇郁白。
蘇郁白輕笑一聲,拉著江清婉走過去:“你看樹身上?!?/p>
江清婉定睛看去,這邊的樹木比較稀疏。
蘇郁白指的這棵樹,樹身上有不少積雪,大半邊都結(jié)冰了。
不過能看到上面留下的幾道爪印。
蘇郁白解釋道:“這是松鼠的抓痕,這里棵樹上應(yīng)該有它的糧倉,我上去幫它分擔(dān)分擔(dān)壓力?!?/p>
一邊說著,把弓箭摘下來交給江清婉。
江清婉見他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噗嗤笑出聲來。
她雖然很少進(jìn)林子,但也知道松鼠是出了名的屯糧大戶。
饑荒這兩年,山上的松鼠洞可救了不少人的命。
“你小心點?!?/p>
“放心?!碧K郁白說著,仿佛猿猴似的,三五除二就爬到樹上。
江清婉有些驚訝,她雖然不是在山腳下長大的。
但是小時候也上樹掏過鳥蛋,下水摸過魚。
甚至可以說,這個年代的人,只要是生在鄉(xiāng)下的,不管男女,基本都這么干過。
可是她從來沒有見過有誰比蘇郁白爬得快的。
最重要的是爬得格外輕松。
“喵——”
江清婉收回目光,順著聲音看去。
兩小只不知道什么時候跑到旁邊的一棵樹下。
正在刨雪,一遍刨,還沖她這邊叫一聲。
江清婉有些好奇地走過去。
平安和大順見江清婉過來了,刨的更加賣力了。
直到露出里面的東西,一根枯黃的草。
“這是?”江清婉有些疑惑。
看起來有點眼熟。
“人參?”突然,江清婉腦海中靈光一閃,她想起來在那里見過了。
泡酒的野山參。
怪不得這么眼熟。
江清婉臉上升起一抹激動的神色,從腰上取下小鋤頭,開始挖起來。
人參這東西怎么挖,只要是靠山吃飯的,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
蘇郁白正在掏松鼠的糧倉,聽到江清婉有些驚喜的喊聲。
低頭看去。
見她正在賣力地挖人參,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50年份的野山參,雖然他看不上,但是能讓媳婦兒開心,比什么都重要。
他是故意帶江清婉往這邊走的。
松鼠洞純屬是個意外。
本想著掏了松鼠洞,再巧合發(fā)現(xiàn)‘野山參’
卻沒想到兩小只的鼻子這么靈。
不過也省得他找借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