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一道急促的哨聲和敲鑼聲響徹整個石窩村。
蘇郁白猛然睜開眼睛,眉頭微蹙。
小心翼翼的抽出抱著江清婉的手,起身去開燈。
卻發(fā)現(xiàn)又停電了。
只能拿起煤油燈點上。
外面的哨聲還在不斷的響起。
“老公,什么聲音啊?”江清婉迷迷糊糊的聲音響起。
蘇郁白眉心舒展,柔聲說道:“應(yīng)該是村里出什么事了。”
“我出去看看?!?/p>
江清婉有些疲憊地撐起身子坐起來,露出白嫩的香肩:“我給你拿衣服”
邊說著,從旁邊拿起衣物披上。
他們其實剛睡下沒多久,畢竟蘇郁白在煞費苦心地傳道授業(yè),她也學習得很努力。
時間不知不覺就過去了。
只是村里一般是不會吹集合哨的。
但每次有緊急的哨聲,都代表村里出大事了。
蘇郁白穿好衣服,反手拿出一把54手槍放到枕頭底下。
“保險打開了,有事不要猶豫,開槍!”
村里如果大晚上吹響吹哨敲鑼,只有兩種可能。
第一種是村里進壞人了。
第二種是山上有野獸下山了。
如果是失火之類的事情,則是會單獨敲鑼或者吹哨子。
以防萬一。
江清婉點了點頭:“我知道,你小心點?!?/p>
蘇郁白從家里出來,外面已經(jīng)有不少人出來了。
手里還舉著馬燈或者火把。
正在議論紛紛。
“出什么事了?”
“不知道啊。”
“快去隊部看看吧..”
蘇郁白也沒有停留,大步流星地朝隊部走去,
隊部。
村干部們都在。
地上放著一個擔架,上面蓋著麻布。
旁邊還有一個老婦人哭得昏天暗地。
蘇郁白的心微微一沉。
是住在靠近山腳下的一對老夫妻,沒兒子,唯一的一個女兒,也嫁出去了。
李富貴開口說道:“小白你來了?!?/p>
“李叔,怎么回事?”蘇郁白見他雙眼滿是血絲,應(yīng)該是剛睡下沒多久。
李富貴看了眼擔架,苦笑一聲:“有大蟲下山了?!?/p>
蘇郁白皺了皺眉:“那頭大蟲已經(jīng)死了!”
李富貴連忙擺手:“小白,我們不是懷疑你,川子他們看清楚了?!?/p>
“是一只眼瞎了的大蟲,比咱們之前遇到的那只要小一圈。”
蘇郁白眉頭并沒有舒展:“那更加不應(yīng)該了?!?/p>
“今天你們這么大規(guī)模的進山,山里的野獸只會往深處跑?!?/p>
野獸又不是傻子,不會現(xiàn)在哪里不懂被人殺。
今天這場搜山行動,對石窩村的影響還是很大的。
最起碼短時間內(nèi),別想在密林外圍發(fā)現(xiàn)什么動物的蹤跡了。
李富貴嘆了口氣:“這也是我納悶的事情。”
“為了保險起見,我還堅持讓川子帶著民兵巡邏。”
“沒想到還是出了岔子。”
蘇郁白開口問道:“那頭大蟲眼睛的傷是新傷還是舊傷?”
李富貴:“川子說,那頭大蟲眼睛上的血跡已經(jīng)干了,但傷的應(yīng)該不久?!?/p>
蘇郁白見問不出太多有用的消息,周圍的村民越來越多,開口說道:
“李叔,你先開會吧,我去周圍轉(zhuǎn)一轉(zhuǎn)?!?/p>
李富貴連忙說道:“要不要帶幾個人?”
蘇郁白搖了搖頭:“不用,我自己就行?!?/p>
李富貴見蘇郁白打著手電筒離開,嘴唇翕動了幾下,最后化為一聲嘆息。
他相信蘇郁白的本事,那可是敢和大蟲肉搏的存在。
可就是他們欠的人情,也越來越多了..
山腳下的一處土坯房外,蘇郁白停下腳步。
手電筒照了一圈。
院里一片狼藉,地上還能看到一些血跡。
窗戶破了,大蟲應(yīng)該就是從那里進去的。
蘇郁白嘆了口氣,突然眸子微微一凝,手電筒打在笆籬子上。
走過去在笆籬子上,捏起兩根掉落的虎毛。
這么矮的笆籬子,只有一米半左右的高度,按理說以大蟲的能力,蹬蹬腿就能跳過去。
怎么會在籬笆墻上留下毛發(fā)?
手電筒一打,蘇郁白開始尋找大蟲的足跡。
幸好這里靠近山腳下,或者說,幸虧李富貴耍了個小心眼。
沒有完全把積雪清掃干凈。
雖然周圍的痕跡很亂,但還是讓他找到了一點痕跡。
有一條痕跡,是進山了。
應(yīng)該是被發(fā)現(xiàn)后,逃跑時留下的。
不過另一條痕跡,就有點不對勁了。
跟著大蟲來去時的足跡,蘇郁白圍著村子轉(zhuǎn)了一圈。
出了村子,這才發(fā)現(xiàn)一條比較清晰的痕跡。
“不是從山上下來的。”
蘇郁白挑了挑眉,心中有些疑惑。
大蟲這東西,一般很少在平坦的荒野中出沒。
因為不利于它們狩獵隱藏。
只有在極度缺乏食物的情況下,才會離開自己的領(lǐng)地。
正在疑惑間,蘇郁白的鼻翼微微翕動了一下。
轉(zhuǎn)頭打著手電走了過去。
54手槍已經(jīng)握在手中。
是血腥味,而且還很濃郁。
血腥味來自旁邊的一棵大樹。
蘇郁白謹慎地走過去,將感官發(fā)揮到了極致。
雖然他發(fā)現(xiàn)了大蟲上山的痕跡。
但事無絕對。
手電筒打過去,蘇郁白臉色微微一變。
快步走了過去。
樹上垂落著一條麻繩。
地上則是留下一根被撕咬過的骨頭。
還有一地的血跡。
從骨骼上分辨,應(yīng)該是一只小黃毛的后腿。
蘇郁白努力克制住自己波瀾起伏的心情,伸手在地上的血跡上碰了碰,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
臉色徹底冷了下來。
那頭大蟲,是有人故意把它引到石窩村的!
這條豬后腿和這些血跡,也是經(jīng)過特殊處理的。
添加了一種氣味很濃郁的藥材。
蘇郁白目光死死地盯著大蟲留下的腳印,努力壓下心中的震動。
起身朝著村里走去。
隊部的臨時大會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家家戶戶顯然都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都亮起了燈。
村里的民兵和狩獵隊的也人組成了巡邏隊,守著村里的各個出入口。
蘇郁白快步來到隊部,李富貴正忙得焦頭爛額,見蘇郁白回來,而且神色還這么凝重。
連忙起身問道:“小白,你是有什么發(fā)現(xiàn)?”
蘇郁白沉聲說道:“李叔,我不在的這幾天,村里有沒有跟人結(jié)仇?”
李富貴有些懵,不過還是開口說道:“沒有啊,這幾天我們幾乎沒出過村?!?/p>
“你問這個干嘛?”
蘇郁白的雙唇繃成了一條直線:“我發(fā)現(xiàn)了那畜生來時的痕跡,跟著去看了一眼?!?/p>
“我發(fā)現(xiàn)那畜生不是從山上下來的,而且,我還在村口不遠處的一棵樹上,發(fā)現(xiàn)了一條被啃過的野豬后腿,還有一灘血跡。”
李富貴臉色刷地一下變了:“你的意思是?”
“那頭大蟲是有人故意引來害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