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守業(yè)激動地說道:“紅薯怎么了?紅薯好啊..”
“老弟,這批紅薯務(wù)必優(yōu)先咱們廠里??!”
“你有什么條件,盡管提。”
蘇郁白擺了擺手:“郭哥別這么說,我也是鋼鐵廠的一份子?!?/p>
“況且我也就是牽個線?!?/p>
郭守業(yè)搖了搖頭,認真地說道:
“話可不能這么說,吃水不忘挖井人,要是沒老弟你這根線,糧食憑啥輪得到咱們鋼鐵廠?”
“要不是咱們采購科實在沒有副科長的位置,我高低也得給你整一個?!?/p>
蘇郁白也不是個墨跡的人,也不再客氣:
“那行,我就不跟老哥你客氣了,不知道老哥你沒有什么渠道,能弄幾張僑匯券?”
郭守業(yè)愣了一下:“僑匯券?”
蘇郁白輕輕頷首:“我打算給我媳婦兒買塊表,但是市面上沒有女士手表?!?/p>
兩人聞言一愣,蘇郁白對自己媳婦兒也太好了吧?
已經(jīng)拿到手三轉(zhuǎn)一響竟然還不滿足。
郭守業(yè)沉思少許,咬了咬牙說道:“我來給你想想辦法?!?/p>
如果是別的東西,他都敢答應(yīng)下來。
可僑匯券只是在少部分人的手里流通,是國家對于一些做出貢獻的人才的獎勵。
哪怕他人脈廣,也不一定能弄得到。
不過既然是蘇郁白想要,就算豁出去這張老臉,他也得弄一張回來。
以后他能不能升職,可都指望蘇郁白了。
蘇郁白臉上升起一抹笑容:
“那行,我先謝謝郭哥了,那批糧食,咱們還是老地方?!?/p>
“你們聊著,我先去辦事?!?/p>
蘇郁白說走就走,一點也不拖沓。
鄭懷遠見蘇郁白離開,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老郭,我想起來還有點事沒處理,我先回保衛(wèi)科了。”
說著不等郭守業(yè)答話,大步流星地走出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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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老弟,等一下..”
鄭懷遠出了二層小樓,就看到臺階下蘇郁白正要騎著自行車離開,連忙喊道。
背對鄭懷遠的蘇郁白眼中閃過一縷異彩,轉(zhuǎn)過頭時,臉上已經(jīng)換成了疑惑:“鄭哥怎么了?”
鄭懷遠急步走過來,笑得熱情:“這里不是說話的地,邊走邊說吧。”
蘇郁白點了點頭,推著自行車跟鄭懷遠往大門口走去。
等周圍沒人了,鄭懷遠開口說道:“老弟,我冒昧地問一句,糧食還有沒有多余的?”
蘇郁白眼中閃過一絲困惑:“鄭哥你的意思是?”
鄭懷遠低聲說道:“老弟,你不是想給弟妹買塊手表嗎?”
“歐米茄的行不?幾乎可以說是全新的?!?/p>
蘇郁白愣了一下:“老哥你有渠道?”
鄭懷遠手里有手表,還是海外的品牌,這個他是真的沒想到。
“不是我,是我姐?!?/p>
“手表是我姐夫托同學(xué)從國外帶回來的,可是那東西有點敏感,她一個供銷社主任實在不好往外戴,只是在家里戴過兩次?!?/p>
蘇郁白眼底閃過一縷異色,果然,他剛才當(dāng)著鄭懷遠的面說糧食的事情是對的。
只不過他原本的目的是通過鄭懷遠,把自己能搞到糧食的事情透漏給鄭紅梅,把空間的糧食銷出去一些。
卻沒想到還有意外之喜。
通過鄭懷遠這幾句話,蘇郁白就知道,鄭懷遠的背景,比他現(xiàn)在看到的更加復(fù)雜。
這個年代,能夠通過熟人從海外帶東西回來的,可不是什么簡單的人物。
蘇郁白疑惑道:“紅梅姐有定量,應(yīng)該不缺糧食吧?”
鄭懷遠點了點頭:“她是不缺,不過我姐夫那邊缺。”
“我姐夫是農(nóng)學(xué)院的副校長,主管就是后勤方面的,現(xiàn)在學(xué)校也揭不開鍋了?!?/p>
“老弟,我也不要一萬斤,5000斤就行。”
蘇郁白咬了咬牙,沉聲說道:“我想想辦法?!?/p>
鄭懷遠眼中一亮:“那我就當(dāng)老弟你答應(yīng)了,我這就通知他,讓他派車過來?!?/p>
蘇郁白點了點頭:“應(yīng)該問題不大?!?/p>
鄭懷遠連忙點頭,就要朝著自己辦公室跑去打電話了。
蘇郁白連忙說道:“鄭哥你等一下。”
“姐夫是農(nóng)學(xué)院的副校長,不知道能不能給我搞一點蔬菜的種子?什么類型的都行?!?/p>
鄭懷遠有些疑惑:“你要蔬菜種子干嘛?”
蘇郁白解釋道:“我打聽到消息,因為饑荒的原因,村里可能要分自留地,我想種點菜?!?/p>
鄭懷遠想了想:“應(yīng)該沒問題,不過數(shù)量不可能太多,畢竟這些東西都是有數(shù)的?!?/p>
蘇郁白連忙點頭:“我明白,弄一點就夠了?!?/p>
兩人約定好時間和地點,這才分開。
蘇郁白眼中閃過一絲笑意,農(nóng)學(xué)院的副校長。
這可真的是意外之喜。
他原本都規(guī)劃好了,打算過兩天弄到僑匯券后,去省城的時候,順便去農(nóng)學(xué)院或者研究院走一趟,弄點蔬菜種子回來。
這下省事了。
這一步,他走對了。
兩世為人,蘇郁白深知一個道理,當(dāng)你展露出自己擁有不可替代的價值時,會發(fā)現(xiàn)自己身邊的人,都會對你展露出最真誠的態(tài)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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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鋼鐵廠出來,蘇郁白徑直去了郵電局。
昨天老爹雖然沒說,但是他也看出來蘇建國其實不太開心,也有些擔(dān)憂小姑那邊是不是出事了。
“蘇郁白?昨天早上十點有一封你的電報,已經(jīng)送去你們公社了。”
蘇郁白點了點頭,看來是錯過了,小姑那邊有回信就好。
從郵電局出來,蘇郁白又去了趟供銷社,拎了兩罐麥乳精,去醫(yī)院看了看張招娣。
經(jīng)過兩天的治療,再加上蘇郁白的靈泉水。
張招娣此刻已經(jīng)沒有了初見時病入膏肓的樣子,雖然還是皮包骨頭,但是精神明顯好多了。
在醫(yī)院待了兩個小時,又陪大姑和張來娣在國營飯店吃了頓午飯。
蘇郁白這才離開醫(yī)院,蹬著自行車先去了趟二街道的供銷社。
鄭紅梅在門口跟人說話,就看到蘇郁白過來。
連忙將朋友打發(fā)走,自己迎了上來。
“鄭姐?!?/p>
鄭紅梅有些忐忑:“小白兄弟,你怎么來啦?是出什么問題了嗎?”
她已經(jīng)和自己男人那邊打過包票了,現(xiàn)在見到蘇郁白,不免有些擔(dān)憂。
蘇郁白笑了笑:“沒出問題鄭姐,我就是來幫朋友買點麻袋?!?/p>
這次要出的糧食比較多,他從供銷社掃蕩的麻袋已經(jīng)不夠用了。
鄭紅梅的眼睛瞬間亮了,連忙點頭:“我記得倉庫里還有500個,我馬上讓人給蘇小弟你搬上來?!?/p>
“不夠的話,我再想想辦法從其他供銷社調(diào)一些過來?!?/p>
“夠了夠了?!碧K郁白連忙說道,心說好家伙,這稱呼變得可真夠快的。
一個麻袋2分錢,蘇郁白掏了10塊錢,打了個招呼就帶著麻袋走了。
鄭紅梅也知道他有事情忙,也就沒有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