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妤很大方的給她遞紙,“沒關系,快擦擦!”
“謝謝!”楊夕瓷接過紙,“我去個洗手間吧,你們先吃?!?/p>
楚妤點點頭,還特別體貼的問她:“我車上有備用衣服,要不給你去拿?”
楊夕瓷連忙擺手。
先不說她想不想成全楚妤在周晟京面前塑造善良、友好的人設,真要是穿上楚妤的衣服,她可能真的會窒息。
所以拒絕,“擦擦就行,都是水,干了就好了?!?/p>
楊夕瓷去了洗手間后,楚妤并沒有多說任何一句關于她的話。
周晟京當然也不予置評。
但是從他的角度來看,楊夕瓷剛剛的失態(tài),多多少少跟她的私人感情有關。
楊夕瓷自己承認的喜歡他,所以看著他跟楚妤的親昵,沒有控制好自己的反應。
還好,楊夕瓷從衛(wèi)生間回來之后,大大方方的,也沒再出什么岔子。
只有走的時候跟楚妤客氣了一句:“上次說好我請你吃飯的,結果又蹭了一頓?!?/p>
周晟京側首看了楚妤,“你們很熟?”
因為在他看來,她們倆僅限于上次在氛圍室見過,私下也不可能有什么交集。
楚妤說過學畫畫的事兒要對周晟京保密的,所以生怕楊夕瓷說漏嘴,連忙笑著敷衍過去,“就上回在氛圍室啊?!?/p>
楊夕瓷跟他們倆道了別,先走了,這話題當然就徹底中斷了。
回去的路上,楊夕瓷看了看身上的衣服。
一杯水都倒身上了,濕了很大一片,還有點冷。
她從紅楓山頂回來就有點不舒服,這會兒感覺有點加重,連打了三四個噴嚏。
終于上了車才暖和了。
楊夕瓷在思考一件事——
她現(xiàn)在可以通過教畫畫密切接觸楚妤,想要報復楚妤,應該可以從楚妤本人身上下手,找到楚家的一些漏洞,結合當年楚妤的霸凌行為,將楚妤乃至楚家拉下地獄應該也夠了。
那是不是,她沒有必要再從周晟京身上下手?
站在周晟京的角度,他確實是無辜的,楚妤甚至都還不是他的女朋友。
想到這里,楊夕瓷斟酌了會兒,給周晟京發(fā)了個微信:
【周總,公司最近業(yè)務比較忙,您看氛圍室二期的工作,能不能找別人?】
見周晟京不回復,她退了一步:【或者我找同事替我接手?】
TK那邊本來也要求的就是她這個小組原班人馬,否則她沒必要打這個招呼。
然而,那天一整天,周晟京也沒有回復她。
周二。
下午三點,TK會議室。
吳夏和其他幾個組員都到了,但是楊夕瓷缺席合作簽約會議。
吳夏本來以為他們這是第二次合作,也只是一個不大的項目,估計也就是宣傳部之類的主管出面。
結果,來的竟然是周晟京。
偏偏組長沒來,還死活聯(lián)系不上,吳夏這會兒急得都快出汗了。
她訕訕的看了周晟京,“周總,楊組長工作一直都兢兢業(yè)業(yè)、一絲不茍,她肯定是碰到什么急事了!我們再等等,或者……我們先聊?”
反正合作都是定了的,就是聊一些要求的細節(jié),她把會議記錄弄好,到時候給楊組長看就好了。
周晟京的臉色并不是很好,他在工作中一向比較嚴肅。
“我倒是沒看出楊夕瓷的工作有多敬業(yè)?!?/p>
他拉開了椅子,“我不喜歡別人遲到,更不喜歡被放鴿子,你們回去轉達一下,如果做不了,違約金照單賠。”
說完,周晟京離開了會議室。
吳夏以前覺得他這個人雖然看起來肅穆,但挺會體恤人,現(xiàn)在看來,是真冷酷。
離開TK,周晟京回總部的時候看了楊夕瓷給他發(fā)的微信。
他昨晚就看到了,但是沒有回復。
沒想到她今天竟然會真的缺席這么重要的會議。
就因為看到他和楚妤之間的親昵,她的心緒受到影響,不但餐桌上失態(tài),工作甚至都不要了?
周晟京的第一反應是,她不該是這么膚淺和短淺的人。
好一會兒,終于是給楊夕瓷的號碼撥了個電話過去。
電話通了。
“喂?!睏钕Υ傻穆曇?。
周晟京捏著手機,目光落在黑色車窗外,“楊組長,合作雖然不是什么大項目,但基本的職業(yè)態(tài)度和素養(yǎng)不應該受私人情緒影響?!?/p>
楊夕瓷微微皺眉,“什么意思?!?/p>
周晟京下顎微收,還是說了一句:“從認識你到現(xiàn)在,我以為你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和情感,至少不該影響到工作,你讓我失望了?!?/p>
楊夕瓷沉默了許久,大概猜出來了。
她確實產(chǎn)生了這種想法,所以也沒什么可否認的。
干脆大方的問他:“你知道我喜歡上你了,還要繼續(xù)合作,以后工作中如果繼續(xù)出現(xiàn)讓我不舒服的情況,你愿意看到我把工作搞砸嗎?”
周晟京沉著臉沒表情,“如果你連基本克制都做不到,那確實不必合作。”
呵,真是個冷血的人。
楊夕瓷自嘲的笑了一下,他跟楚妤算是登對了,一個惡毒,一個冷血。
她閉了閉眼,頭暈惡心得不行,伸手把輸液的速度降低了一點。
強撐著力氣,說了句:“對不起。”
然后掛了。
之前她就有感冒的跡象,但一直不嚴重,昨晚也不知道是不是衣服弄濕后繼續(xù)穿著的緣故,凌晨她是被憋醒的。
頭暈惡心,胸悶窒息,勉勉強強爬起來找了藥亂七八糟的吞了下去。
還以為早上起來應該好了,可以照常上班的,撐著一口氣出門,差點兒暈在馬路邊。
最后她自己叫了個救護車被拉過來的,直接上了吊瓶。
到現(xiàn)在,勉強舒服了,沒有窒息感了,重感冒的頭暈和惡心還在。
這個狀態(tài),就算她是個鐵人都沒辦法去出席會議。
這會兒也終于有力氣給吳夏打個說明自己的情況。
電話通了之后,她先問吳夏:“你從TK走了嗎?”
吳夏差點哭了,“組長,你去哪了都聯(lián)系不上,周總好兇,嚇死人了!你快回來救救孩子吧!”
楊夕瓷無力的笑了一下,“你告訴周總,明天同一時間,我一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