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坤比曹鵬傷得更嚴重,因為曹鵬用自己硬的頭骨去撞他。
“快,把龐坤送醫(yī)院。”
眾人忙成一團,曹鵬卻哈哈大笑,狀若癲狂。
隨后趕到的嚴剛皺緊濃眉。
“先把他關起來,讓他冷靜冷靜?!?/p>
嚴剛再確認一遍審訊記錄,確實隱晦,沒有誘供的風險,他輕松口氣。
惡人自相殘殺,他這個好人不愿背負風險。
在醫(yī)院的喬翠兒卻不敢松氣。
她一醒來,就從掛吊針的護士嘴里聽說門外有公安守著。
罪不該由著曹鵬一個人背了嗎?為什么要來監(jiān)視她?
她已經失去孩子,失去攀著龐坤的籌碼,到底還要怎么對她?。?/p>
喬翠兒摸著自己平坦的肚子,心里難受得無以言表,眼角默默沁出淚水。
她想好了,等她離開醫(yī)院,等她修養(yǎng)好身體,她一定要親手殺了罪魁禍首溫寧!
不,讓溫寧輕易死去,太便宜她了。
既然溫寧讓她失去孩子,那她也要讓溫寧失去孩子。
就從溫寧的小女兒開始。
她要把溫寧小女兒的臉劃得稀巴爛,再割掉她的喉嚨……
正當喬翠兒在腦海里盡情暢想之后的復仇計劃時,門外突然傳來男人交談的聲音。
“局里昨晚抓的那個男人就是個瘋子,不對,說瘋也不明確,起碼他只傷害了他自己的仇人?!?/p>
“那個什么龐總沒事吧?”
“急救室呢,撞的是頭哎,頭最脆弱了,不知道醒來會不會成傻子?!?/p>
喬翠兒一怔。
她掙扎著下床,捂著肚子打開門。
她淚眼汪汪的望著門口兩位公安,顫抖著聲音問。
“你們說的,是曹鵬和龐坤嗎?龐坤頭受傷了?”
兩個公安對視一眼,都沒打算接喬翠兒的話。
“你趕緊回去躺著吧,快點把身體養(yǎng)好,回局里接受處罰?!?/p>
“處罰?”喬翠兒面色蒼白如雪,她扶著門框,追問。
“我犯什么罪了?”
兩位公安其中一個較為年輕些,說話比較沖,立馬就道。
“犯什么罪你自己不知道???實話告訴你,你的同伙曹鵬已經全部都交代了,他還說一切都是你想的主意,你是主謀,你啊,給人下藥囚禁他人,后半輩子都在牢里過?!?/p>
說完,公安把門關上。
喬翠兒卻久久回不了神。
信息涌入她腦子里,她卻很久才能接受完畢。
曹鵬全交代了?。?/p>
他還害了龐坤???
喬翠兒無力的靠著門框坐在地上,雙眼無神,渾身都溢出絕望。
完了。
徹底完了。
她連坐著都沒力氣。
喬翠兒上半身慢慢的平躺在地,側著看向虛空處走神,她突然想起那天晚上的事。
那天,她聽了周杏花的話,決心要懷上孩子抱住龐坤的大腿。
晚上她就多喝了一些酒去找龐坤,誰知龐坤卻攬著另一個年輕女人坐上車,揚長而去。
喬翠兒怒啊。
怒得她又找個地方喝酒,她喝得醉醺醺,也是像這樣躺在地上的時候,有一個男人的面龐出現(xiàn)在眼前。
“喬小姐,你沒事吧?需要幫忙不?”
熟悉的臉,熟悉的聲音。
分明就是曹鵬。
原來真的是他。
孩子也可能是他的。
喬翠兒緊緊閉上眼,嘴角勾出冷笑,眼角卻滑落一滴滴淚水。
不重要了。
她已經徹底失敗了。
——
溫寧知曉曹鵬全招了,并且重傷龐坤的消息時,正在和陸一瀾說話。
沒錯,陸一瀾到底是被賈淑芬和林景明追回來了。
因為她沒買到回去的車票,就坐在火車站外面的花臺上發(fā)呆。
雙方見面。
陸一瀾漲紅著臉,林景明嘴唇吶吶。
賈淑芬左右看看,簡直摸不著頭腦。
她嘟囔,“你倆這尷尬的,就跟殺人被對方看見了一樣?!?/p>
……殺人被對方看見還能滅口,他倆可舍不得滅了對方。
有第三人在場,林景明醞釀一路的話又說不出來。
最后他認真解釋,“一瀾,嬸子剛才在路上告訴我,寧寧昨晚差點被害,現(xiàn)在警方正在追查這件事,你也是見證人,所以跟我們回去配合公安調查吧。”
陸一瀾借坡下驢,想也不想的應下,“好!”
把賈淑芬驚得目瞪口呆,直直搖頭。
怪不得林景明沒成家啊,讓他開口表個白,比登天還難。
就這樣,兩人先去公安局做筆錄,再被賈淑芬熱情邀請回嚴家。
嚴剛也回來了,忙活一晚加一上午,他下午必須要睡個覺才行。
因此這天中午吃飯,除去三個去上學的孩子,嚴家人竟意外的多。
嚴剛就告知他們龐坤被曹鵬重傷的消息。
溫寧心里劃過一縷異樣,龐坤重傷,可能還要坐牢,華北會如何?平陽又會受到怎樣影響?
她是不是需要提前做些準備?
“該!”賈淑芬捧著碗,斬釘截鐵。
“這個龐坤,打從我第一次見他面,他把我污蔑成偷他大哥大開始,我就覺得他人有問題,果然,問題大了去,落不著好下場!”
溫寧問嚴剛,“他要是傷好了,坐幾年牢?”
嚴剛言簡意賅,“三年起步?!?/p>
曹鵬現(xiàn)在死咬他,龐坤跑不脫一個強奸婦女的罪責,傷好了就去坐牢。
但他的傷要是持續(xù)嚴重,就不好說了。
溫寧若有所思,但也只能聽后續(xù)的消息,再有行動。
午飯后,溫寧要去一趟昨晚那個酒店。
陸一瀾買的是明天回廣州的票,她不想和林景明獨處,因此就跟溫寧一起走。
“景明哥失魂落魄的,陸姐,你怎么不搭理他?就算有什么誤會,說開不就行了?!?/p>
路上,溫寧勸陸一瀾。
陸一瀾嘆氣,“你不懂……”
說到這突然想起來昨晚是溫寧提醒她的。
陸一瀾倏地扭頭,“寧寧,你是不是知道昨晚發(fā)生什么事?”
溫寧頓住步伐,無奈,“是,但你放心,景明哥沒有告訴我,我是結合你們的反應猜的,很好猜,不是嗎?”
中了藥不去醫(yī)院,在賓館過一夜,再相處還這么尷尬。
可想而知,是拿了一夜情劇本。
陸一瀾臉色變幻,舔唇,又懊惱,“原本可以去醫(yī)院,但色字頭上一把頭,我太沖動了,反而把兩人關系搞得這么尷尬,以后可怎么處啊。”
溫寧:“……”萬萬沒想到是陸姐主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