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允問:“不是聽誰說了什么嗎?”
“聽了?!彼逡灿袉柋卮?。
趙允不辨喜怒:“聽給周鎮(zhèn)打電話的女生說的?”
隋也:“嗯?!?/p>
趙允:“她是你找的?”
隋也:“在你心里我就是這樣的人?”
趙允一時語塞,她也不確定,正因?yàn)椴淮_定才需要確定。
正愧疚,可還不等她開口,手機(jī)里傳來隋也的聲音:“還是你了解我?!?/p>
趙允:“……”
原來隋也不是生氣,是在偷著給她出考題,感情她在這頭小心翼翼,他在那頭驗(yàn)證默契。
趙允心中突然涌上一個大膽的想法,“那些追周鎮(zhèn)的女生都是你找的?”
隋也:“我不知道你具體說哪個,也有自己眼瞎的。”
趙允深吸一口氣,比起發(fā)脾氣,更多的是無奈:“你無不無聊?”
她都不敢想青川教育上市在即,隋也跟賀崢得斗成什么樣,然而隋也不在國內(nèi)小心提防別人的暗箭,倒隔山跨海地牽起了紅線。
隋也:“不管怎么說是他護(hù)著你出國,賀崢對你的戒備心才小一些,我又沒想傷害他,對他好還不行?”
反正周鎮(zhèn)一直都是這種人,說不定跟誰就看對眼了呢。
趙允開口:“隋也…”
隋也打斷:“你現(xiàn)在都不叫我哥了?!?/p>
趙允沉默。
隋也溫聲說:“你以前早上六點(diǎn)就起來了,現(xiàn)在經(jīng)常四五點(diǎn)都不睡,身體吃得消嗎?”
趙允負(fù)氣:“我過得很好。”
隋也那邊突然陷入沉默,趙允就知道不是她敏感,果然幾秒后,隋也語氣落寞:“那我就放心了?!?/p>
趙允心口一揪,理智告訴她隋也是故意的,她強(qiáng)迫自己充耳不聞。
隋也:“你都不好奇我最近過得怎么樣嗎?”
趙允不冷不熱:“我看見短信了?!?/p>
隋也聲音很低:“其實(shí)我過得不好。”
這次理智還沒等出聲,感性已經(jīng)讓她脫口而出:“你怎么了?”
隋也:“我好想你,想得快要死了?!?/p>
床頭開著燈,趙允清楚看到手臂雞皮疙瘩泛起。
隋也聲音低到近乎呢喃:“我每分每秒都想見到你,哪怕只能聽見你的聲音,但我又怕你嫌我煩,以后連消息都不讓我發(fā)?!?/p>
“這半年多我總是重復(fù)做同一個夢,夢見那天我送你跟奶奶去車站,后來又送你們回家,說好了很快就回來…”
“第一次做這個夢,我恨自己為什么要帶你們回去,等到第二次再做,我沒出車站,但我們還是沒上去車。”
“等到第三次再做,我在夢里已經(jīng)有經(jīng)驗(yàn),我跟你說,我們不要坐動車,我們坐飛機(jī)去國外……無論我做多少次這個夢,我還是沒辦法帶你走?!?/p>
“上次跟你通過電話后,我又做了那個夢,我親眼看著你跟奶奶上的飛機(jī),我們說好了等我解決完國內(nèi)的事就去找你,結(jié)果等我要去找你的時候,你跟我說:別來了,我談戀愛了?!?/p>
說到最后,隋也終究還是哽咽。
趙允的視線在隋也說他也做了那個夢的時候就一片模糊,只有同樣被困在夢境里的人才知道死循環(huán)是什么滋味。
一次次被迫陷入,一次次掙扎驚醒,醒后,還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