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軍繞過了他們,那就意味著現(xiàn)在即便是回援寒國都城也沒有意義了,因為敵人的大軍已經(jīng)不在都城了。
長陽郡不能出事。
雖然蕭瀟更多的是紙上談兵。
但是有些基本的東西還是能看透的,長陽郡的輸贏直接關(guān)系到整場戰(zhàn)斗的走向。
一旦長陽郡那二十萬周國軍隊脫困,那寒國就敗了。
金羊軍師若是身死,寒國將再也沒有翻盤的機會。
“傳令——”
蕭瀟起身:“全軍散陣,立刻整軍殺回去,支援無鷹關(guān)!”
這一次眾將領(lǐng)都沒有反對,他們也知道接下來這一戰(zhàn)關(guān)系到整個寒國的生死存亡!
十萬大軍立刻行動起來。
再累也要咬牙忍著啊!
蕭瀟卻是來到了黃朝面前:“老將軍,之前多有得罪,這一次若不是你親自上陣,看透了敵軍的陰謀,寒國便亡了!”
黃朝嘆息一聲擺了擺手:“副軍師莫要說這些了,一切為了大寒!”
“一切為了大寒。”
現(xiàn)在和解,晚了。
山谷后方。
太史涂再次將消息帶了回來:“大人,敵軍破陣了,看樣子是準備開拔了?!?p>金牛的聲音也隨著響起:“大人,一炷香時間到了?!?p>厲寧眼中一寒。
鏘——
猛然拔出了腰間長劍。
“白爍聽令!”
“末將在!”
“我命你率領(lǐng)一萬五千騎兵,從正面發(fā)動沖鋒,敵軍是步兵,我們是騎兵,這一沖務(wù)必要將十萬大軍撕開一條口子!”
“末將領(lǐng)命!”
厲寧的大軍已經(jīng)休息了一天一夜的時間了,而對面的寒軍已經(jīng)精神緊張地守了一天一夜的大陣了。
以逸待勞,騎兵對步兵,撕開一條口子很簡單!
“太史涂聽令!”
“末將在!”
“待白爍將軍大軍開始沖鋒,立刻向空中射出火箭,通知白狼王庭的大軍發(fā)動總攻!隨后帶領(lǐng)一萬將士以雁翅之形向著兩邊擴散而出,將敵軍包裹在內(nèi)!”
“在外圍以硬弓射殺敵軍!”
“得令!”
厲寧眼中寒光再閃爍,發(fā)出了第三道命令:“魏血鷹金牛聽令!”
“末將在!”兩人同時答道。
“我命你帶領(lǐng)三千金牛衛(wèi),兩千雪鷹騎守在山谷入口處!不得放走任何一個寒國士兵,有一個從這里逃走,軍法處置!”
“啊?”魏血鷹一臉苦澀。
“怎么?你想抗令嗎?”厲寧瞥了魏血鷹一眼。
魏血鷹道:“大人,怎么不讓我們上陣殺敵?。渴卦谶@里能干什么?我們這五千人是大人您從西北帶來的,關(guān)鍵時候不能縮在后面吧?”
話里話外的意思是,這包庇嫡系是不是有點太明顯了。
厲寧卻是冷哼一聲:“魏血鷹,回去好好看看兵書!”
“大戰(zhàn)打起來,你們這里的壓力才是最大的,我告訴你,要是敢放走一個寒國士兵,我第一個斬了你!”
金牛拉了拉魏血鷹,兩人同時喊道:“得令!”
隨后厲寧長劍前指:“全軍聽令,為了大周,為了北境,為了那二十萬袍澤,殺——”
“殺——”
山谷另一側(cè)。
寒國的士兵都懵了。
蕭瀟和黃朝對視一眼,滿眼都是驚駭之色,這喊殺聲從哪里來的?
“不好!敵軍繞到了我們后方?”蕭瀟大喊一聲:“布陣!”
啊?
寒國大軍都懵了,剛拆開大陣,都開始拔營了,現(xiàn)在又要布陣嗎?
晚了??!
等他們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馬蹄聲已經(jīng)響起,震顫大地!
白爍親率一萬五千精騎兵沖殺而出,直奔寒國大軍而來,與此同時,后方的太史涂手拉復(fù)合弓,怒吼一聲,以自己最大的力氣將復(fù)合弓拉到了極致。
一枝燃燒著火焰的箭矢沖天而起!
咻——
遠處山林的山坳之中。
白狼王早就等候多時了,在他身后則是七萬白狼大軍,這一路殺來,他帶的十萬大軍已經(jīng)死了三萬了。
此刻兩個王子都在身邊,剩下的便是雪衣三衛(wèi),于笙就在其中。
“大王!火箭升空,我們少主發(fā)動總攻了!”于笙喊道。
白狼王抽出彎刀:“將士們,此戰(zhàn)我們不是為了劫掠而來,而是要拿下寒國,殺——”
“殺——”
身后的白狼大軍呼喊著隨著白狼王翻越了山崗,然后向著下方的寒國大軍沖了過去。
另一邊。
黃朝眼看著白爍的大軍已經(jīng)殺到了,還在喊著:“防守,防守——”
一切都晚了。
一萬五千騎兵沖殺而過,白爍手中的長槍直奔敵軍沖上來的第一個將領(lǐng)而去。
噗——
白爍長槍直接將那人貫穿,然后就這么一路挑著那寒軍將領(lǐng)的尸體沖入了寒國大軍。
一萬五對十萬。
結(jié)果卻是碾壓!
一路之上如同滾燙的刀刺入積雪一般,很快便殺穿了過去!
而這個時候,太史涂的一萬箭手也已經(jīng)分散兩側(cè)將寒國大軍包裹在內(nèi),雙翅合圍,弓箭不要錢一般向著寒國大軍激射而出。
屠殺!
寒國大軍本來就沒有準備,又已經(jīng)是疲憊之師!厲寧的大軍一殺到,他們直接就被殺蒙了!
根本就沒有組織起有效的反抗。
“不要慌,殺!我們?nèi)硕?!不要慌——”黃朝大喊著,恨不得將自己一顆忠心都喊出來。
噗——
“誰敢再逃,格殺勿論!”一向愛兵如子的黃朝竟然直接殺了一個士兵,這一下頓時將混亂的寒國大軍給震懾住了。
終于開始組織起來反抗。
可是他們剛剛發(fā)動反抗,白狼王庭的大軍卻是已經(jīng)殺到了。
大勢已去!
蕭瀟站在大軍正中,頹然地跌坐在地上,臉上的面具也不知道何時掉了下來,滿頭烏黑的長發(fā)在寒風(fēng)之中飛舞。
山崗之上。
厲寧滿臉冷漠地注視著下方的大戰(zhàn),就像是一個冷靜的執(zhí)棋人。
“我不得不承認,你比魏長言強。”冬月在一邊突然道。
厲寧忍不住笑出了聲:“在你心里,比魏長言強就夠了嗎?”
冬月卻是道:“至少站在我的角度上,跟著你比跟著魏長言更有希望將南疆蠱術(shù)傳承下去。”
厲寧嘴角上揚,然后瞥了一眼冬月的大腿:“腿好了嗎?”
冬月輕輕一笑,深吸了一口氣,胸口上下起伏:“沒什么大礙,盤得住腰了。”
厲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