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馬疾馳。
厲寧坐在紅豆的身前,寒風(fēng)吹得他睜不開眼睛。
終于,來到了一處山崗之上。
紅豆停下了馬。
“下馬!”
厲寧屁股都要開花了,翻身下馬之后第一時(shí)間去揉自己的屁股,這厲紅豆騎馬也太快了些。
“你身子這么弱嗎?”厲紅豆有些嫌棄。
“???”厲寧無語,這位姐姐怎么一見到自己就開始挖苦啊。
兩人站在山崗之上,一起望著遠(yuǎn)處一望無際的雪原。
“那個(gè)女孩是你的女人?”厲紅豆開口問:“我是說羽然,天馬王庭的公主?!?/p>
厲寧趕緊否認(rèn):“不是,絕對不是!”
厲紅豆點(diǎn)了點(diǎn)頭:“不是就好,草原上好姑娘多的是,你若是喜歡草原姑娘,我可以幫你介紹一個(gè),但是羽然不行。”
“他克夫。”
厲寧:“……”
羽然克夫?qū)儆谥鲃涌朔?,和傳統(tǒng)意義上的克夫還不一樣。
“家里還好嗎?”厲紅豆的聲音有些哽咽:“我……我還有多少親人?”
厲寧深吸了一口氣,隨后開始講述厲家的一切。
厲紅豆點(diǎn)頭。
姐弟兩個(gè)第一次見面,一切顯得都有些尷尬,良久之后厲紅豆才開口:“你放心,舅舅一定會出兵的,就算不為了王庭,我也會幫你勸說他出兵?!?/p>
“多謝?!?/p>
厲紅豆轉(zhuǎn)過身,厲寧還沒反應(yīng)過來呢,厲紅豆一腳就踹在了厲寧的屁股上。
“你干什么?”厲寧懵了。
“臭小子,和自己家里人也需要謝謝嗎?你爺爺不是我爺爺?救我們的爺爺為什么要謝謝?”
厲寧心里涌出一股暖意。
“厲寧,你從中原來,懂得應(yīng)該比我多,你知道我娘為什么給我取名紅豆嗎?”
厲寧表情一沉。
“紅豆,又名相思子。”
“相思子,娘親到死都放不下父親,不知道他們現(xiàn)在是否已經(jīng)重逢了呢?”
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厲寧內(nèi)心輕嘆,世人以紅豆代相思,可是相思紅豆乃是劇毒之物啊。
忽然。
不知道是哪根弦不對,厲寧問了一句:“你可曾婚配???”
厲紅豆扭頭看向厲寧,眼中竟然露出了警惕之色:“干什么?我聽說過,說你是大周第一紈绔,你不會連我的主意也想打吧?”
厲寧:“……”
他人傻了啊。
“不是浪子回頭金不換你沒聽過嗎?我做過一次壞人,就一輩子都是壞人嗎?”
“你只做了一次壞人嗎?”厲紅豆反問。
親姐。
“我只是想知道我有沒有姐夫?!?/p>
厲紅豆臉上一紅:“你姐姐我天生麗質(zhì),生得如此絕世容顏,追求我的男人能從這里排到黑風(fēng)關(guān)?!?/p>
“就是有了?!?/p>
“過幾日你就能見到他,他帶兵去巡邏了?!?/p>
過幾日,厲寧可等不了那么久。
“你未來的姐夫可是整個(gè)白狼王庭最勇猛的武者,手下掌握著白狼王庭最強(qiáng)大的騎兵軍隊(duì),怎么樣?厲害吧?”
厲寧心里都要樂開花了。
如此甚好!
“姐姐,你確定要嫁給他?以后若是此人敢仗勢欺人,你便告訴我,我厲寧別的本事沒有,最擅長的也是仗勢欺人?!?/p>
厲紅豆竟然大笑出聲:“你這弟弟,姐姐喜歡?!?/p>
……
第二日一早。
群臣再次聚集到了白狼王庭的王帳之中。
“諸位,可想好了?”白狼王環(huán)視一周。
麻布起身:“回大王,臣昨夜回去苦思一宿,最后覺得……”
在場所有的文臣武將都將目光投向了麻布,他是國師,在草原之上,國師的地位和周國的丞相大將軍差不多。
甚至還要夸張一些,他是群臣之首。
因?yàn)楸緛硪矝]有多少大臣……
“厲寧所言,甚有道理!我們?nèi)羰遣怀弥藭r(shí)出兵,那等天馬王庭大軍撤回來,白狼王庭將會迎來被動的大戰(zhàn)!”
“到時(shí)候犧牲一定更大!”
下方的群臣也都起身高喊,喊的聲音厲寧聽不懂,但大概應(yīng)該和大周官員所說的“臣附議”差不多。
白狼王猛然起身,大手一揮:“好!沃倫!”
“兒臣在!”
“本王命你立刻動身,通知各部主將,三日之內(nèi)到王庭聚集,準(zhǔn)備大戰(zhàn)!”
沃倫也變得激動起來:“是!”
厲寧眼神熱切,這一次總算是不虛此行。
“既然已決定要戰(zhàn),那我們就要盤算一下,這一戰(zhàn)要如何打?諸位,可有什么想法?”
一個(gè)胡子扎成辮子的壯漢立刻站了出來:“大王,末將覺得我們的目標(biāo)既然是天馬王庭,那就直接派大軍奔襲至天馬王庭,踏平他們的王帳,抓住天馬王!”
厲寧搖頭:“沒有意義了,我已經(jīng)先一步讓人攻打了天馬王庭,天馬王庭內(nèi)部基本上沒有多少戰(zhàn)力了,天馬王如今也不在王庭之內(nèi),據(jù)我估計(jì),應(yīng)該是逃去了渾水河畔。”
“至于天馬王庭的其他人,他們未必能挺過這個(gè)冬天,為了這場大戰(zhàn),天馬王庭幾乎是傾其所有,他們沒有準(zhǔn)備過冬的糧食?!?/p>
“如今寒國戰(zhàn)敗,糧食沒了,天馬王庭剩下的人如何活下去都是問題?!?/p>
另一個(gè)將軍起身道:“那不是正好,我們可以占據(jù)他們的土地?!?/p>
這一次是麻布反對:“占了土地又能怎樣?現(xiàn)在是冬天,一點(diǎn)便宜占不到,我們甚至還要派人駐守那些土地,得到的東西還不如大軍的消耗?!?/p>
“那國師覺得我們該如何?”白狼王問。
麻布躬身:“回大王,我覺得我們該趁著天馬王庭沒回來之時(shí),快速攻下金鷹王庭,如此才是上策!”
厲寧心里暗罵,你老小子要是只打金鷹王庭,我來這干什么?尋親嗎?
白狼王思索了一下,隨后看向厲寧。
“厲寧,你可有其他見解?”
沒等厲寧說話,二王子沃山便道:“父王,厲寧不是我們王庭的人,他提出建議似乎不妥吧?”
白狼王卻道:“他手里拿著我給出去的親王匕首!”
“代表的就是柳親王!也算是我白狼王庭的人,有何不可?”
眾人不再說話。
顯然白狼王是有意在維護(hù)厲寧了,連自己兒子的面子都不給。
“黑風(fēng)關(guān)一戰(zhàn),厲寧打敗了寒國和和天馬王庭聯(lián)軍三十萬人,你們自問誰有這個(gè)指揮能力呢?”
“我草原人勇猛,可是這么多年來為什么一直打不過中原人?”白狼王環(huán)視一周:“因?yàn)橹性吮任覀兏?!?/p>
“厲寧,但說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