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風(fēng)關(guān)要塞。
此刻整個黑風(fēng)關(guān)都籠罩在了肅殺的氣氛之中,因為所有人都知道,接下來的一戰(zhàn)很可能就會決定整個黑風(fēng)關(guān)所有人的生死存亡。
大戰(zhàn)一打,此刻還站在身邊的人很可能連個全尸都不會留下。
大殿之中。
徐獵依舊高居首位。
“諸位,都別愣著了,說說吧,接下來這一戰(zhàn)該如何打?”
作為黑風(fēng)關(guān)的第一謀士,莫良自然第一個開口:“侯爺,諸位將軍,在下昨夜苦思了一夜,最后得出了結(jié)論,這一戰(zhàn),唯有血戰(zhàn)!”
此言一出。
全場將領(lǐng)盡數(shù)沉默,緊緊握著拳頭。
一方攻城,一方守城,最強的矛攻擊最強的盾,這一戰(zhàn)最后只能剩下一方。
周開山的聲音響起:“厲大人,不知道你對此是否有什么好的辦法計策?”
他周開山是陳飛的人,所以故意針對厲寧。
“大人連續(xù)打了三場大勝仗,更是妙計頻出,不知道此戰(zhàn)可有什么辦法讓我西北軍的將士多活幾個人???”
沒等厲寧說話,周開山繼續(xù)道:“那些豪言壯語誰都會說,可是真正到了關(guān)鍵時候,還不是我們兄弟拿命去填?!?/p>
徐獵靜靜看著一切沒有說話。
厲寧卻是淡淡一笑,站起身道:“莫先生剛剛說的沒錯,我也認為這一戰(zhàn)只能血戰(zhàn)?!?/p>
周開山冷哼一聲,沒再說什么。
但是意思已經(jīng)表達得很明顯了。
鄭鏢緊皺眉頭問道:“敵人此刻正在為他們的四皇子舉辦葬禮,我們能不能趁著這個機會襲營???”
有一些將領(lǐng)也是眼中一亮。
趙峰到:“侯爺,末將也覺得可以一試,畢竟之前鄭將軍他們在巨人嶺之下曾經(jīng)成功吞下了敵人三萬大軍?!?/p>
周開山附和:“沒錯!既然鄭將軍這么有經(jīng)驗有心得,不如就讓鄭將軍負責(zé)這次襲營如何?”
鄭鏢明白周開山是故意如此激他的,但他還是毫不畏懼地道:“去就去!你當(dāng)我鄭鏢怕他寒國人不成?”
徐獵雙手下壓,然后看向了莫良:“你覺得呢?”
莫良卻是笑著道:“我想先聽聽厲大人的意見?!?/p>
厲寧輕哼一聲。
“襲營可以,但是我先和諸位說一聲,此次去襲營,誰去誰死!”
眾人都看向了厲寧。
周開山更是道:“為何?”
厲寧環(huán)視一周:“寒國人不是傻子,他們剛剛吃過虧,偷襲巨人嶺的五萬人都被我們吃掉了,諸位覺得他們不會有所防備嗎?”
“如果連吃一塹長一智都做不到,那他們也就不配和我們打這么久了?!?/p>
厲寧繼續(xù)道:“還有一點,死的是他們的皇子,不是我們的皇子?!?/p>
“哀兵必勝,此刻站在黑風(fēng)關(guān)面前的就是幾十萬這種懷著滿腔怒火的兵!此刻敵軍的戰(zhàn)斗力可能是平時的兩倍還多!”
“還有一點很重要,當(dāng)時巨人嶺之下只有三萬人,而那個時候我手里也有一萬五千人可用,現(xiàn)在呢?”
“敵軍大本營里駐扎了多少人?至少二十萬,我說的是至少!”
厲寧繼續(xù)道:“什么是襲營?襲擊的話人就要少而精才行,若是我們也派十幾萬大軍沖出去,敵軍是傻子還是瞎子?”
“動靜太大了,而派的人少了,就純純是送死的。”
隨后厲寧看向了周開山:“你想鄭將軍去送死嗎?”
“你……”
厲寧又看向了徐獵:“侯爺,所以我不建議趁夜襲營,說不定那日寒國的大都督是故意說給我們聽的,就等著我們?nèi)ヒu營呢!”
徐獵也跟著點頭。
莫良看著厲寧,眼中滿是驚喜:“厲大人少年英雄,便有如此大局,如此謀略,莫某佩服?!?/p>
“先生言重了?!眳枌幬⑽⒐笆帧?/p>
徐獵又問:“厲寧,那你覺得我們現(xiàn)在該做什么?”
厲寧道:“拆房子!”
“?。俊?/p>
眾將領(lǐng)不解,周開山更是道:“拆房子?現(xiàn)在是冬天,拆了房子我們?nèi)ツ睦镒。慷純鏊涝谕饷鎲???/p>
厲寧卻道:“擠一擠,至少要拆一半,我們是守城的,敵軍可能會連續(xù)攻擊數(shù)日,我們一定要備足了滾木礌石?!?/p>
“另外弓箭要準備充足,還可讓人去搞些……”
咳嗽了一聲厲寧才道:“金汁。”
金汁?
在場的眾人同時愣在了原地。
周開山第一個開口:“可笑至極!金汁?我們連軍餉都要發(fā)不起了,別說金子了,銀子也沒有?。 ?/p>
“聽說厲大人有錢得很,要不厲大人給我們貢獻點金汁?”
厲寧臉上的肉抽搐了幾下:“那個……我也沒有那么多啊,最近吃的東西油水太少了,別說多的,該來的都沒來?!?/p>
眾人更懵。
徐獵皺眉長嘆了一聲:“厲寧,說些切合實際的,你想以錢財獎勵大家,激起大家的奮戰(zhàn)之心嗎?”
“若是換做之前不是不行,可是此戰(zhàn)涉及人數(shù)太多了,哪有那么多銀子啊?更別說金子了?!?/p>
這一次輪到厲寧懵逼了。
“你們……”
厲寧又看向了這里面最有智慧的謀士莫良:“先生也不明白我的意思嗎?”
莫良搖頭:“不是很明白?!?/p>
“臥槽!”厲寧苦笑了一聲,這個世界的人打仗這么干凈嗎?自己倒是成了這個世界第一個開先河的人了。
不是先河,是金河。
秦凰也道:“厲寧,別賣關(guān)子了,快說?!?/p>
厲寧咳嗽了一聲才道:“這個……所謂金汁啊,并不是指金子熬成的汁,而是……”
他沒有直接說,而是先解釋了一下:“我先聲明一下,這不是我想出來的,我是從一本古兵書中看到的?!?/p>
“快說!”徐獵有些不耐煩。
“金汁就是糞水?!?/p>
死寂。
全場死寂。
秦凰眼睛都直了。
厲寧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解釋起來:“這東西威力極大,而且又經(jīng)濟實惠,是守城的利器!”
“將人的……屎,咳咳,加水?dāng)嚢杈鶆?,然后加熱至沸騰,熬好之后便是色澤金黃,因此稱之為金汁。”
“等敵人攻城的時候,倒下去……”
嘔——
沒等厲寧說完,大殿之中已經(jīng)傳來的陣陣嘔吐之聲。
“厲寧,你真埋汰??!”
厲寧一臉無語:“不是你們讓我獻計的嗎?我說了你們又嫌棄惡心,我和你們說那東西守城簡直無敵!”
“停!”秦凰猛然站了起來,隨后胸口劇烈起伏,緊接著直接沖了出去。
秦凰是第一個,然后一個個將領(lǐng)也跟著沖了出去。
“你看,矯情!一個個沒有公主命,還都有公主??!惡心?你們不拉……”
“求你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