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倆的眼睛真好用,看,這是你倆的禮物?!?/p>
牛宏說著,從懷里掏出在向陽公社的供銷合作社買到的大白兔奶糖,還有兩盒草原英雄小姐妹餅干。
用手托著,展現(xiàn)在牛鮮花、喜鳳兩人的面前。
“呀,謝謝哥!”
“謝謝姐夫。”
牛鮮花、喜鳳兩人歡天喜地地上前接過糖果、餅干。轉(zhuǎn)身離開廚房,并細(xì)心地幫助牛宏關(guān)上了房門。
“當(dāng)家的,你太慣著她倆了,這樣下去會把她們兩個慣壞的?!?/p>
姚姬嬌嗔的埋怨著,站起身,拉過一個澡桶,掀開鍋蓋,將鍋里的熱水舀了進(jìn)去。
就在此時,門外突然響起敲門聲。
“邦邦、邦邦?!?/p>
姚姬立刻停止了舀水的動作。
牛鮮花、喜鳳兩人砰地一聲打開廚房的房門跑了進(jìn)來,一臉的緊張。
牛宏見狀,不慌不忙地站起身,輕聲說道。
“你們別害怕,有我在呢!”
說話間,房門外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
“牛副局長、牛副局長在嗎?”
“夏萩……”
對于夏萩的深夜來訪,牛宏感到很是驚訝。
與此同時,心中隱隱有著一絲不安。
如果沒有極其重大的事情發(fā)生,這么晚,夏萩是不會過來打擾自己的。
更何況,這還是在自己牛家屯的家里。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了呢?
帶著心中的疑問,牛宏邁步向著門口走去。
“牛副局長是我,我是夏萩?!?/p>
聽到牛宏的聲音,夏萩連忙自我介紹。
聽到是牛宏認(rèn)識的熟人,姚姬、牛鮮花還有喜鳳三人臉上緊張不安的表情瞬間消散。
“當(dāng)家的,你剛到家,怎么就有人來找你?”
姚姬壓低了聲音,問道。
“噓,”
牛宏將食指放到嘴邊噓了一聲,輕輕地打開了房門。
“請進(jìn)?!?/p>
看到夏萩身后還有兩名同事,牛宏連忙熱情地邀請三人進(jìn)屋說話。
“牛副局長,我們就在這里說吧?!?/p>
“別著急,有話慢慢說?!?/p>
看到夏萩一副緊張兮兮的模樣,牛宏強行壓下心頭的不安,出言安慰。
“牛副局長,雷副局長他們在十里坡遭遇埋伏,除雷副局長外,其他人全部壯烈犧牲?!?/p>
“什么?”
牛宏盯著夏萩的眼睛,一眨不眨,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個消息太驚悚!
十里坡的黑惡勢力不是已經(jīng)被自己團(tuán)滅了嗎?
怎么還有力量包圍雷鳴等人,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雷副局長在押送犯人返程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昏暗。
十里坡突然響起鑼聲,瞬間出來很多人,從四面八方把他們團(tuán)團(tuán)包圍,并不斷地向他們開槍射擊。
最后,
除了雷副局長帶傷回到金山縣城外,其他的戰(zhàn)友全部壯烈犧牲?!?/p>
“我糙,十里坡的賊雜種,實在是可惡,太他媽的囂張了!”
牛宏低聲罵了一句,心中的郁悶和憤恨達(dá)到了極點。
受牛宏情緒的感染,夏萩好像找到了可供傾訴的對象,說道,
“這種情況,柳副局長也遇到過,當(dāng)時我們剛剛來到十里坡宣家大院的門口,就被他們發(fā)現(xiàn)。
院子里響起銅鑼聲,隨即整個十里坡到處燃起火炬,將我們團(tuán)團(tuán)包圍,柳副局長即便亮出我們的公安身份,也無濟(jì)于事,被他們抓住后遭到了嚴(yán)刑毒打。
他們的這種陣仗應(yīng)該是有組織、有預(yù)謀的,并且不止一次地演練過?!?/p>
“哦,難怪你在離開的時候,提醒我,要特別小心十里坡村子的人?!?/p>
聽完夏萩的解釋,牛宏方才醒悟夏萩在離開宣家大院時告訴自己話的意思。
再聯(lián)想雷鳴所經(jīng)歷的遭遇,
突然,牛宏想到一個問題。
“銅鑼聲!”
宣家的人被自己殺的殺,關(guān)的關(guān),這一次銅鑼是誰敲響的?包圍雷鳴小隊的行動,又是誰組織的?
由此可見,
十里坡并不像外界傳言的那樣,最厲害的人是關(guān)東虎宣二爺,在宣家大院的背后應(yīng)該還隱藏著一股力量。
這股力量才是讓雷鳴小隊幾乎全軍覆沒的原因。
夏萩看到牛宏手撫下顎沉吟不語,便靜靜地站在一旁,沒去打擾。
良久之后,牛宏開口說道,
“這件事,我知道了。
稍后,我會開車去十里坡實地察看現(xiàn)場的情況,如果有可能,我會替雷鳴小隊犧牲的同志們報仇。
今晚,就不招待三位同志了。”
面對前來通風(fēng)報信的夏萩三人,牛宏感覺很是抱歉。
夏萩微微一笑,毫不在意,
“牛副局長不用客氣,我們這就返回局里,跟汪局長匯報你這里的情況?!?/p>
說著就要離開
“辛苦你們了,雷副局長的傷勢怎么樣?”
“還好,只是多處擦傷,若不是雷副局長槍法好,估計這次他也很難逃出敵人的包圍圈?!?/p>
夏萩邊說,邊向牛家屯小學(xué)大院外走去。
牛宏、姚姬將夏萩三人送出大門,各自心情沉重地向著家里走去。
“當(dāng)家的,你又要去什么十里坡嗎?”
意識到十里坡的兇險,姚姬對于牛宏馬上要去實地察看情況的決定,心中有著極大的抵觸。
“是啊,犧牲了那么多的同志,我理應(yīng)去看望他們、替他們報仇雪恨,壞人很猖狂,我必須要把他們的囂張氣焰壓下去。
不然,后續(xù)還會有更多的同志犧牲,有更多的老百姓受到他們的迫害?!?/p>
對于自己沒能徹底剿滅宣家的勢力,牛宏感到非常的自責(zé),已經(jīng)在心中開始盤算到了十里坡該怎么開展行動。
“當(dāng)家的,只有你一個人去,太危險了吧,最好再向局里多要些人手,人多力量大,會更安全一些?!?/p>
姚姬一副萬分擔(dān)心的模樣,看得牛宏心里一陣感動,伸出手臂將姚姬緊緊地?fù)Пг趹牙铩?/p>
這一次回來,牛宏發(fā)現(xiàn)姚姬的變化很大。
趁著皎潔的月色,
低頭看去,只見姚姬那圓潤的臉龐上洋溢著幸福、滿足的笑容。
觸手處,懷中姚姬的身材更加的豐滿,猶如夏天熟透了的水蜜桃,嬌艷欲滴。
變化更大的是氣質(zhì),整個人顯得更加的端莊優(yōu)雅,舉手投足間透著成熟女性的溫婉、柔美。
讓人情不自禁,而又不敢褻玩!
覺察到牛宏看過來的炙熱目光,一抹羞澀悄然浮現(xiàn)在姚姬的臉上。
水汪汪的眼睛里閃現(xiàn)出一道清凌凌的波光,透過牛宏的眼睛,蕩漾在牛宏的心里。
春天的空氣里彌漫著濃濃的青春的荷爾蒙的氣息。
“當(dāng)家的,快回屋洗個澡吧,再晚,水就涼了?!?/p>
姚姬嬌羞的提醒,聲音醉人。
“好?!?/p>
牛宏答應(yīng)一聲,環(huán)抱著姚姬向著自己的家里走去。
……
……
……
洗過澡,身上感覺到一陣舒爽、輕松。
換上干凈的衣服,牛宏雙臂輕輕抱了抱姚姬,低聲說道,
“我會盡量趕在五一國際勞動節(jié)前,把事情辦妥,然后帶你們?nèi)ケ本タ刺彀查T,看五星紅旗……”
“當(dāng)家的,你要多多注意安全?。 ?/p>
相對于游山玩水,姚姬更關(guān)心的是牛宏的健康、安全。
“放心吧,我一定會毫發(fā)無損地歸來的。
倒是你,
每天的槍法練習(xí)千萬不要放松,另外,我給你講解的戰(zhàn)術(shù)動作,一定要時常在腦海中過一遍。
空閑的時候,一個人在家里比畫比畫,和你做廣播體操是同樣的道理?!?/p>
臨分別,面對姚姬那雙戀戀不舍的目光,牛宏同樣是千叮嚀萬囑咐。
地處邊境地區(qū),人心動蕩,有些事情不得不提前預(yù)防。
手里握有槍,才是保證自己安全的最大依仗。
趁著夜色,牛宏告別姚姬,駕車直奔十里坡。
夜晚的馬路上看不見一個人影,只有一輛吉普車亮著兩道雪亮的光柱在快速前行。
紅星公社與向陽公社本就離得不遠(yuǎn),
二十分鐘后,
在距離十里坡還有二里多遠(yuǎn),牛宏停下吉普車,熄火下車。
心思一轉(zhuǎn),將帶有遠(yuǎn)紅外夜視儀功能的頭盔從軍火倉庫里挪移出來,戴在頭上。
視野瞬間變得清晰,巡視四周,夜色中,空無一人。
看著不遠(yuǎn)處的十里坡村,牛宏雙目微凝,心思一轉(zhuǎn),將嘎斯69吉普車收進(jìn)軍火倉庫,一套現(xiàn)代陸軍迷彩服瞬間套在了身上。
腳蹬作戰(zhàn)靴,端起帶有消音器的突擊步槍,邁步向著前方走去。
此時,萬籟俱寂,除了山林里偶爾響起的野獸叫聲,耳畔只剩下牛宏自己的呼吸聲。
越向前走,白天戰(zhàn)斗的痕跡越發(fā)的明顯,牛宏看得越發(fā)的揪心。
一踏進(jìn)村子,看到有犧牲的烈士倒伏在路邊,無人問津。
心中是一陣悲痛。
輕輕來到這些烈士身邊,發(fā)現(xiàn)他們依然保持著戰(zhàn)斗的姿態(tài),只是手里的武器,隨身攜帶的彈夾都已被人搜走。
“兄弟們,安息吧,你們的仇,我來報?!?/p>
牛宏口中輕輕念叨著,站起身向著宣家大院快速走去。
追根溯源,
他要從宣家大院開始查起。
那些沒有被雷鳴帶走的宣家人不會不回到自己的家中居住,還有逃脫的關(guān)東虎宣明軒,不將其擒獲斬殺,他將寢食難安。
……
夜幕下,
一支十四人的小分隊正在快速的向著牛家屯的方向走著。
為首之人正是宣家老二人稱關(guān)東虎的宣明軒。
當(dāng)宣明軒從搭救他的人的口中得知,
牛宏不單是金山縣公安局副局長,還是紅星公社牛家屯的生產(chǎn)大隊長,家里有個小妹牛鮮花,還有個當(dāng)小學(xué)老師的妻子——姚姬。
便萌生了報復(fù)的念頭。
當(dāng)他看到自己的八個兄弟死得只剩下他自己一個人,心中的悲痛更是難以抑制,報復(fù)的念頭更加熾烈。
隨后又從家人口中知道了整個宣家大院已經(jīng)被人洗劫一空。
不但每個房間里的珍貴物品全都消失不見,而且,存放在西廂房里的糧食更是被洗劫得一粒不剩。
糧食的丟失成為壓垮宣明軒的最后一根稻草,
宣明軒不由得仰天怒吼,
“牛宏,我跟你不共戴天!”
當(dāng)即決定,帶人前往牛家屯對牛宏的家人展開血腥報復(fù)。
月光朦朧,
道路的前方遠(yuǎn)遠(yuǎn)射來兩道雪白的光柱。
“二爺,是公安?!?/p>
“快,下壕溝。”
宣明軒口中說著,率先躲進(jìn)路邊的壕溝。
趴伏在地上,靜靜地看著,不敢發(fā)出一絲的聲音。
“二爺,你看這輛車應(yīng)該是去我們十里坡的啊!”
宣明軒身旁的一個手下,看著吉普車行駛的方向,說道。
“哼,誰去誰死,這幫雜碎,全都該死?!?/p>
宣明軒口中罵著,直至吉普車從他的眼前快速消失,方才站起身,拍打掉身上的泥土,爬出壕溝。
“二爺,咱們要是有輛車就好了,那樣就可以很快趕到牛家屯。”
“有車你會開不?會開的話,二爺我也去給你搞一輛回來?!?/p>
“嘿嘿,二爺說笑了?!?/p>
……
牛宏轉(zhuǎn)過街角,即將靠近宣家大院之時,視野中突然出現(xiàn)兩個綠色的光影,從輪廓上判斷,是兩個站崗執(zhí)勤的哨兵。
暗罵一聲,“尼瑪屁屁的,真把自己當(dāng)回事兒了哈?!?/p>
剛想舉槍射擊,突然心中一動,決定抓一個活口審問一番。
背好步槍,掏出一把帶有消音器的手槍,悄悄地向著兩個哨兵摸了過去。
“狗娃,有火柴嗎,點支煙抽抽?!?/p>
“還剩兩根,省著點用哈?!?/p>
狗娃說著,從口袋里掏出一盒火柴遞了過去,手在半途,突然劇烈地顫抖了起來。
要火柴的男人看著狗娃怪異的行為,心中很是詫異。
剛想開口詢問,就見狗娃驚恐地說道。
“鬼、鬼來啦?!?/p>
要火的男子猛一回頭,看到一個腦袋巨大,長相怪異的人形怪物正站在自己的身后,再聯(lián)想起今天十里坡死了那么多的人。
當(dāng)即嚇得一屁股蹲坐在了地上。
繼而,翻身跪在地上,高聲喊道。
“鬼爺爺饒命??!鬼爺爺饒命?!?/p>
狗娃見狀,也急忙跪在地上沖著牛宏不停地磕頭。
“老實回答我的問題,我就饒了你們?!?/p>
牛宏嘶啞著嗓子說道。
“求鬼爺爺饒命?!?/p>
“鬼爺爺請問?!?/p>
牛宏見狀,心中大喜,沒想到自己一身的迷彩服,外加一個作戰(zhàn)頭盔,會被他們誤認(rèn)為是鬼。
啞著嗓子說道,
“你們是誰的部下?”
狗娃聞聽,心中暗自嘀咕,一開口就問是誰的部下,難道說這就是仙家的語言?
果然不同于凡塵!
面前站著的肯定是鬼仙無疑。
不等同伴開口,搶先回答,
“回稟鬼爺爺,我們是宣梟的手下,他是關(guān)東虎宣二爺?shù)挠H叔叔,江湖人稱震三江?!?/p>
“小伙子,你的表現(xiàn)很不錯,我非常欣賞你。一會兒啊,給你獎勵?!?/p>
狗娃的同伙看到狗娃得到鬼仙的表揚,還要給獎勵,不由得怦然心動。
連忙開口說道。
“回稟鬼仙,我知道宣二爺今晚有個大行動,他去了牛家屯,要對那里的仇人大開殺戒。”
牛宏聞聽,心頭一驚,這個消息太及時,太震撼。
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fù)劇烈激動的心情,說道,
“小伙子,你的表現(xiàn)也不錯,能告訴我,關(guān)東虎是什么時候離開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