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當場愣了。
“你……你說什么?”
萬醫(yī)生激動地重復:“老先生,胥董的身體狀況在逐漸恢復中!”
“怎……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好了???”
當年百億金融危機之下,胥麒山尚且穩(wěn)坐如山,當下卻突然語無倫次。
他這個小兒子打從出生起,身體就比平常人弱,越長大病越多。
他一個唯物主義甚至不惜去求神問道,最后也于事無補,胥池還是三病五災活得磕磕絆絆。
生怕哪天這個小兒子就走在了他前頭,他才極盡溺愛。
結(jié)果溺愛出個多智近妖的天才,早早地掌權(quán)問事操勞。
這始終讓他無比地愧疚。
二十多年過去,他早就沒了念想,從沒想過有朝一日居然還能峰回路轉(zhuǎn)!
“您別激動,我一會兒再給胥董做個詳細檢查?!?/p>
胥池直接道:“不用檢查了?!?/p>
老爺子急了:“為什么不檢查,必須檢查!”
胥池搓了搓指尖,“……這件事,可能沒法用常理去解釋。”
“如果非要一個原因,那就是……”
他眼里劃過一絲柔軟:“我交了一個朋友?!?/p>
胥滄疑惑:“是個神醫(yī)朋友?”
胥池輕笑:“是啊,是個‘神醫(yī)’。”
有一種天然的能解決所有問題的能力,只要靠近她,一切都能好轉(zhuǎn)。
胥麒山立刻拍板:“胥滄,趕緊給那位朋友準備一份厚禮,礦山夠不夠,莊園夠不夠,她喜歡什么,鉆石寶石錢車,我都給她!”
胥池趕緊安撫:“這些以后再找機會,不過現(xiàn)在她應該不要這些?!?/p>
“那她要什么?只要她說得出!”
胥池眼眸微閃:“……需要我一個道歉?!?/p>
……
涂窈第二天照常拎著兩個飯盒,看南柯吃完,順走兩朵花,溜達到一樓。
“奶奶,我來啦!”
這回她還沒掏出飯盒,林奶奶先拿出了畫板,笑瞇瞇地遞過去。
“看看。”
涂窈一愣,這兩天下來,她已經(jīng)知道了這位奶奶姓林,是個已經(jīng)退休的畫家。
有一個兒子,大概率是上回她看到的那個黑社會。
還有兩個孫子,是昨天晚上被黑社會追著打的林景和林樾。
她像是預感到了什么,攥了攥衣角擦了擦手心的汗,再接過。
可饒是有心理準備,掀開畫布的一瞬間,她還是呆了。
是一幅油畫,畫的她。
穿著嫩黃色的裙子,在一大叢五顏六色的野花里笑嘻嘻地躺著。
她抿了抿唇,根本壓不住從心底涌上來的驚喜:“奶奶,我想給我哥哥看看!”
老人笑著揮揮手:“去吧去吧?!?/p>
涂窈抱著畫立刻跑出去!
跑到電梯前,就差一步,沒趕上!
涂窈急死了,趕緊跑到走廊最里面,開始爬樓!
可沒爬幾步,忽然從上方迎頭砸來一只水瓶!
她本能地一躲,“砰”的一聲!
瓶子就在她腳邊炸開!
下一秒,一道熟悉的罵聲響起。
“臭小子,說!印章在哪兒?!不說我今天弄死你!”
“你說不說!”
另一個聲音說道:“林總,給他點教訓,不然下回還不知道會做出什么事情!就這兩兄弟的德性,萬一誤了您的事可怎么辦?”
又轉(zhuǎn)頭道:“臭小子,這兒沒監(jiān)控,我現(xiàn)在從六樓把你推下來,你摔個半身不遂也找不出證據(jù)!”
“識相點,把印章還回來,跟林姨好好過日子!”
林樾狠狠地唾了過去!
“你把奶奶的畫還回來,我就把印章還你!”
“小畜生!給我打!打死了為止!”
涂窈站在原地,深深地嘆了口氣,聽著耳邊拳打腳踢的聲音,拿出手機,點開一段視頻。
六樓,林丘平使勁抹著臉,又狠踹了兩腳。
正要把人踹下去,忽然,樓下傳來一道重重的開門聲!
兩道渾厚的男聲隨即響起:“什么人在那兒!你們在干什么!”
“快點報警!”
林丘平一行人一愣,連忙熟練地收手,沿著樓梯往上跑,很快就跑沒了影兒!
只剩下林樾喘著粗氣,無力地躺在樓梯上。
身上是劇烈的疼痛,耳邊罵罵咧咧的聲音逐漸消失,剛才那兩道渾厚的救了他命的聲音也消失了。
可接著,一道輕輕悄悄的腳步聲“嗒,嗒,嗒”地傳來。
由遠及近,由下到上。
很快,一道陰影覆蓋在他被鮮血遮蔽的眼睛里。
林樾艱難地睜開眼,看清眼前的人后,愣了。
涂窈蹲下來,撐著下巴無奈地看著他,第三次開口:
“……見義勇為,不用謝?!?/p>
林樾:……